唐鬥趕緊打開燈，進去故意扇了扇鼻子安慰她不怕不怕。
“嫌棄離遠點，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慕婉瑩更生氣了，一把推開壞鬥，抹了把眼淚，衝了馬桶，撕紙準備擦臭臭。
“不嫌棄不嫌棄，老公給你擦。”
唐鬥懊悔玩笑開過了，不該大晚上給妮子講鄉村的迷信故事，自己小時候聽的都發毛，唐鬥也不道歉不解釋，用實際行動哄妮子消氣兒，說着拿過紙。
“不用。”
慕婉瑩抽泣着連紙盒子奪過，這種事還是自己順手。
“我來。”
唐鬥半摟着慕婉瑩，慕婉瑩嗔道：“呀，我自己來。”
“不給紙我用袖子啦！”
唐鬥說着捏捏慕婉瑩皮皮，假裝要徒手掏糞，慕婉瑩拗不過，她要不給紙壞斗真會直接動手，這樣的壞斗真的讓人又氣又愛，嫌棄只是故意做樣子。
“你爸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以後換我了。”
這事唐鬥有經驗，表妹小時候他經常給擦臭臭，慕婉瑩是自己的媳婦，當然更不能嫌棄，當大寶就是了。
“你爸媽才那麼把你喂大的。”
慕婉瑩嘴裏低嗤，她當然明白鬥鬥的本意，心裏很溫暖和感動，去年冬天她生病打點滴時候壞鬥陪她牀前牀後，給她洗臉，喂她喫喂她喝，上衛生間給她這那的，照顧的無微不至。
外人像父母那樣對自己，不是親密無間就能做到的，需要打心底裏喜愛和包容。
“多少人愛慕你年輕的容顏，只有老公不嫌你臭臭，多記記老公的好。”了事，唐鬥又撕了兩片紙，折起襯着故意戳戳道，“擡起來老公看淨了沒？”
“討厭。”
慕婉瑩憋着嘴，真的哭笑不得。
她站起洗了洗手，甩身自顧自的回臥室，剛纔火氣特別洶涌，現在完全沒氣了，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耍耍脾氣，由哭到笑不到兩分鐘她感覺很沒面子。
這就是唐斗的掌控之力。
分分鐘讓妮子哭，分分鐘讓她笑，享受過山車式的心情體驗。
唐鬥也洗了洗手，出洗手間關了燈回臥室。
慕婉瑩裹着被子朝裏側臥着看手機，唐鬥關燈上去鑽被窩，往過扭慕婉瑩，妮子一肘子推開，唐鬥抱她也不讓，軟硬不喫，跟刺蝟似的，對就是刺蝟。
當女友變成刺蝟該怎麼辦？
給她一塊鐵板。
“婉瑩那你往裏點，剛粑粑完屁股臭的還給我挺着。”
不讓摟，唐鬥拍了怕慕婉瑩的屁屁，見她撅着不動，唐鬥提起膝蓋往過懟。
“嫌棄去那間臥室。”
慕婉瑩往過挪了挪，氣又不打一處來，壞鬥非但不哄她還說風涼話。
“好啦，氣也氣了，哭也哭了，老公錯也認了，罪也賠了，轉過來。”
唐鬥抓着慕婉瑩的肩膀轉，感覺慕婉瑩很倔強，卻象徵性的掙了掙，就順勢轉過來，一臉委屈兮兮的神情，還等着聽好話呢，唐鬥這會沒好話，就拌嘴。
“唔，鬥鬥你壞死了，明知道人膽小還嚇。”
慕婉瑩避開，唐鬥不說好話，她說。
唐鬥口上這麼說，城市不會怕，在鄉村晚上還是有點膽顫，尤其是在墳場，黑漆漆的，風呼呼的吹，小動物在草叢裏竄，墳堆上花圈嘩啦啦，挺嚇人的。
“不需要，以後不許嚇人。”
慕婉瑩不買賬，耳提面命的教訓壞鬥。
這會時候慕婉瑩說什麼就什麼，睡覺前把她逗哭，又是唐鬥無比充實的一天。
這麼對女朋友或許有點缺德，但是感覺真不錯，唐鬥良心有點愧疚，輕輕咬了下妮子的鼻尖，聲音柔和的道：“婉瑩，我愛你，還有你的喜怒哀樂。”
“愛我你應該多讓我快樂，少讓我難過。”
慕婉瑩撅撅小嘴，心裏想剛纔也只是生氣，談不上難過。
“嗯，以後只做你的開心果。”
唐鬥滿口答應。
“鬼信。”
慕婉瑩重出了口氣，氣消了想想，相比壞鬥把她由哭逗笑，把她逗哭也不算什麼，生活嘛，本來就酸酸甜甜，男朋友嘛，壞點也挺有趣，只要是真心愛自己就行，一味的拍馬屁反而讓人感覺不真實，把她氣哭再逗笑也算將功補過了。
用壞斗的話說，哭泣之後的笑容是最美麗的，眼淚洗禮後的眼睛是最明亮的。
壞斗的話着實欠揍，不過認真想想，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心情一好，慕婉瑩主動送上香甜的啵啵，漆黑之中發出啾啾啾啾的聲音。
她心情一好，唐鬥就要窒息了。
每次由哭到笑，慕婉瑩都特別妖精。
熱情似火，柔情似水。
以此來表示這一頁過去了，她完全不生氣了，美中不足的是今天還不太方便，不然就能爲本次小劇情畫個圓滿的省略號。
“鬥鬥你也生次病，打點滴讓我好好照顧你。”
“這種傻話也能說得出來。”
唐鬥懷疑妮子腦子是不是壞了。
“小時候是我爸媽這麼照顧我，現在是我媽和你，是不是所以人都可以做到咱倆這樣？”
“怎麼可能，有些人不會照顧人，有些嫌髒怕累，有些人連自己的爹媽都嫌，寧願花錢讓別人做都不自己動手，找個真正可以相互依靠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在醫院住院病房待過就知道人性百態了。”
“鬥鬥你在病房待過嗎？”
“我爺爺奶奶住院我陪過，我妹初中生病住院我也陪過，有些人看着人模人樣，在病房裏對親人完全沒耐心。”
“好吧，我還沒醫院陪護過病人，動物還知道反哺呢。”
漆黑中，睡不着倆人面對面聊天。
星期四早上只有一節醬油課，唐鬥不想打醬油，與其教室浪費時間，不如去公司，看看公司管理教程，看看球賽。
早上慕婉瑩早起做早餐，做好去臥室喊：
“鬥鬥你現在喫還是給你留着？”
“一起喫吧。”
唐鬥打着哈欠起來。
慕婉瑩做了西紅柿雞蛋湯，熱了昨天買的蔥花餅和豆沙餅，西紅柿雞蛋湯裏面加了青菜和蝦米，味道挺好，比學校餐廳買的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