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此處祁景雲雙眸越發明亮,嘴角笑意更是深了幾分。
“或許一開始還有幾分玩笑意味,可當真接觸下來,喬明月倒也是極好的,同她在一起我到不像是個王爺,反而能被當做普通人對待。”
說道此處祁景雲頓了頓,見太后眼中滿是疼惜,下意思握緊其雙手。
“祖母您疼惜孫兒,父皇也疼惜孫兒,孫兒此生沒有什麼偉大抱負只願做過閒散王爺,遊山玩水去看看母妃從不曾見過的風光,便已足以,如今有佳人相伴,想必此生倒也不會無趣。”
祁景雲笑了,神色中滿是對美好未來的幻想,見其這般太后也只得輕嘆一聲,並不在有絲毫言語。
她只覺得,自己這個孫兒心中,着實苦的緊。
偏殿內,看着身上火紅的衣裳,喬明月沉默了。
她早該想到,太后如此喜歡豔麗之色,又怎會放過她,但是她萬萬不曾想到,竟會是火紅的,她只覺得若不是少了蓋頭她現在就能出嫁了。
“王妃果真襯紅色,在看到您畫像的時候,太后娘娘就讓奴婢準備了這身紅衣……”
紅色越發襯的喬明月膚若凝脂,金線所秀的牡丹更是襯的喬明月雍容華貴,卻又不可一物。
原本頭上的小髻被拆開,換做了眼下最時興的髮型,首飾更是宮中數一數二的好,當喬明月在錦秋攙扶下回到正殿時。
在場之人皆爲之讚歎。
“娘子,你……你好美啊。”
祁景雲想了許久也只得說出這一句話,當即便紅了一張俊臉,站在一旁不斷朝喬明月偷瞄,那裏還有原來囂張模樣。
“年輕還是要穿的靚麗些纔好看。”
在錦秋一番收拾下,太后神色中滿是讚許,喬明月本就生的貌美,一番精心打扮下,傾國傾城也足以形容。
“都是太后您眼光好,臣女受益匪淺。”
饒是喬明月心中在怎麼鬱悶也不能當即發作,只得先把太后哄高興了,再說其他。
果不其然聽到喬明月喜歡,太后越發歡喜,拉着其又說了好一番話,祁景雲則是不停在一旁耍寶,逗得太后頻頻發笑。
可總歸年事已高,精神不如從前,鬧了許久後身子便已是乏了,祁景雲見狀便拉着喬明月謝恩離開了殿中。
臨走前,太后有着意賞賜了些珠寶首飾給喬明月,看樣子應該是認同了這門婚事,認同了這個孫媳。
見此,喬明月心中懸着的那把刀總算是落了地。
雖說不願嫁,可木已成舟,無回頭之路,她便要爲自己爲家人考慮,唯有討得了太后歡喜,方能做其他打算。
“我已經許久不曾見皇祖母這般開心了。”
宮女捧着東西跟在二人身後,祁景雲望着身旁女子姣好面容突然開口道。
“這皇宮中太悶了,若是有機會多來陪陪太后。”
“皇祖母很喜歡你。”
祁景雲並不曾聽出喬明月話外之音,反而絮絮叨叨同喬明月說起他和太后曾經種種。
雖有幾分吵鬧,喬明月卻聽得仔細,有時還會迴應幾句,倒也算氣氛和睦。
殊不知這一切皆是落在不遠處王佩蓉眼中,只刺的王佩蓉雙眸生疼,一雙玉手死死掐着身旁婢女的手腕,鮮血直流。
婢女卻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動靜,直到那兩人看不見了,王佩蓉這才收了手,拿出帕子仔細擦着指尖上血跡,眼中滿是厭惡。
“沒用的東西!賤人!賤人!”言語中滿是怨毒,婢女站在一旁疼的渾發抖卻也只是低聲應着,任由王佩蓉發泄心中不滿。
詩會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林姿彤心思卻絲毫不在此處,不斷派身後婢女打聽祁景雲動向,在得知二人此時在御花園一角卿卿我我時,當即紅了眼眶。
“大家坐的可是累了,不如我等去御花園偏僻之處遊玩一番可好?如此也不會打擾到宮中娘娘們,也算是飽了我等眼福。”
林姿彤剛一提議便得到衆人呼應,雖都是朝中重臣子弟,卻也極少有機會在御花園中游玩,當即一呼百應,在林姿彤帶領下朝祁景雲二人所在之處而去。
遠遠便看到二人坐在小亭當中,瑾王正殷勤的爲喬明月去掉頭上珠釵。
“瑾王,喬小姐。”
林姿彤款款上前行禮,在看到喬明月時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藏於眼底。
若是說林姿彤的打扮是清雅脫俗,那喬明月如今便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林小姐等人不是在賽詩品茶,怎得會?”
喬明月拍了拍身旁人的臂膀示意有人來了,讓他收斂幾分,卻不想祁景雲竟當做不曾看到衆人般,依舊專心致志拆着喬明月頭上的珠釵。
一頭珠釵直壓得喬明月頭疼,在太后宮中時便想要拆下,可礙於太后在無法開口,直到出了太后宮門許久,喬明月終是忍不住,卻不想剛拆了沒幾根林姿彤便領着衆人而來。
若是說巧合,她斷然不信,只怕這林姿彤還等着給自己下絆子!
“我等見瑾王和喬小姐許久不歸,覺得無趣便想在御花園中賞景作詩,卻不想剛走了幾步便遇見瑾王和喬小姐,當真是緣分。”
林姿彤說着抿嘴一笑,模樣甚是乖巧,只可惜祁景雲此時全神貫注於喬明月頭上珠釵,絲毫不曾施捨給她半分目光。
“果真是有緣的緊。”
喬明月淡淡應了一聲,見衆人一直盯着她,不免有幾分尷尬,伸手戳了戳祁景雲腰肢。
“算了別拆了,就這樣吧,讓衆人這般看着不大好。”
看似普通的一句話,在林姿彤耳中卻成了炫耀,林姿彤下意識握緊手中帕子,看向喬明月神色中夾雜了幾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