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壓根就沒想着喬明月一定會照做的。
喬明月果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輕聲說道:“也不知道蓮衣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也只有她找到這裏來,才能將外頭的東西解決,帶着我們一起出去。”
祁景雲安慰她,“你放心吧,池蓮衣這麼雞賊的一個傢伙,我覺得她一定能找到這裏來的。”
……
被喬明月他們兩夫妻惦記的池蓮衣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暗道是誰大白天的在背後說她的壞話?
池蓮衣雖然憂心喬明月他們的安危,但是現在也不敢擅自離開,就想着去看看溫凌雲的傷勢。
結果人剛走到了半路,遠遠的便看到了有一道人影鑽進了溫凌雲的屋子了。
池蓮衣心思一沉,下意識便覺得不對勁,因爲擔心是有人想要對溫凌雲不利,想都沒想,直接衝到了溫凌雲的房間之中!
“溫帥!”
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池蓮衣是感受到屋內有人影在晃動的,可是她繞過屏風一看,卻依舊看到了溫凌雲靜靜的躺在牀榻上,了無生機。
周圍靜的似乎能聽到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別說活人了,就是連一個活物,池蓮衣都沒有遇到。
這讓池蓮衣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她還能看錯麼?
如果自己的眼睛沒有出問題的話,那麼就是牀上的這個人出了問題……
池蓮衣的後背發麻,心中有了大膽的想法,剛纔閃進屋子的人,不會是溫凌雲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真的是鬼故事了。
池蓮衣往後退了兩步,有種自己落入了一個陷阱的感觸,下意識想要逃走。
轉念一想,如果溫凌雲真的是在假裝昏睡的話,那麼她這個反應,豈不是直截了當的告訴別人,自己已經看出來了人家的套路?
喬明月沒有回來之前,池蓮衣可不想和溫家的人有什麼摩擦,不然到時候難做的人還是喬明月。
池蓮衣鼓足勇氣,往前走了兩步,堪堪走到了牀前,伸手給溫凌雲把脈,不過一瞬的功夫便收回了手,轉身便想要離開。
方纔走到門口,池蓮衣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身後陰惻惻的響起了溫凌雲的聲音。
“池姑娘看病,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池蓮衣心裏咯噔了一下,果然,溫凌雲有大問題。
這外頭可都是溫家軍,數以百計,若是沒有弄清楚溫凌雲想要做什麼,只怕她很難平安離開此處。
想到此處,池蓮衣轉過身來,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來,“溫帥,您醒了?”
兩人之間隔着一扇屏風,房間之內安靜的似乎能聽見彼此越發淺薄的呼吸聲。
溫凌雲忽然低低的笑了笑,然後悠悠然然的說道:“我什麼時候醒的,難道池姑娘沒發覺?”
池蓮衣嘴角一抽,硬着頭皮繼續裝傻充愣,“那還真是沒有看出來,想來應該身上的毒素褪了,所以就清醒了。”
主動承認,在池蓮衣看來絕非好事!
她強顏歡笑道:“雖然不知道溫帥到底想做什麼,但是想來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我於您不過萍水相逢,也不好插手和您相關的事情。”
“哦?”
她這番客氣的言論倒是讓溫凌雲有些意外,他眯着眼睛盯着池蓮衣看了許久,然後人從牀榻上坐了起來。
池蓮衣將手背在自己的身後,已經牢牢的將門把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只要他敢靠近自己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要先到空曠的地方去,不然自己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溫凌雲歪着頭看着她:“你說說你爲什麼就是想逃呢,我覺得你不錯,就留在我身邊不好麼?”
這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池蓮衣起了一生的雞皮疙瘩,她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多半出了問題。
“我不太明白溫帥的意思。”
“本帥要讓你做我的女人,不明白麼?”
池蓮衣嘴角一抽,她覺得溫凌雲的腦子多半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之間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他竟然說要讓她來做他的夫人?這不是腦子出了問題的話,又是什麼呢?
池蓮衣不想正面和溫凌雲有什麼正面衝撞,便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插科打諢的說道:“害,溫帥慣會說笑的,溫夫人可還在等着你去救她呢,您同我開這樣的玩笑,當真是有些不合適。”
“我何曾在與你開什麼玩笑?”
“……”
池蓮衣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和傳聞中的溫帥天差地別,似乎執念的令人抓狂。
溫凌雲繼續和她說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想去步喬明月的後塵?”
池蓮衣一下子警覺起來,“你把月兒怎麼着了?”
“不聽話的,反抗我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池蓮衣聞言,瞬間覺得頭皮發麻,半身起了雞皮疙瘩。
喬明月費盡那麼多的法子救了他的家人,又用自己換了他回到溫家軍中來,到頭來,人家非但一旦都不領情,反而想要將她一殺了之?
嘿,池蓮衣這個暴脾氣。
若是自己的事情,反應絕對不會這麼大。
她就是見不慣這些人將喬明月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溫凌雲,你的嘴巴最好放乾淨一點,你能被救回來,若不是因爲月兒鼎力相助,你早就死在匈奴人手裏了,這人啊,還是得明白什麼叫做知恩圖報,才能稱之爲人啊!”
言下之意言簡意賅,喬明月不管是對他還是對他們溫家,都有天大的恩德,溫凌雲若是不思回報,甚至還想着恩將仇報的話,那就真的妄爲人了。
溫凌雲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這麼淺薄的內裏含義呢?
也就是因爲看出來了,所以就更加的,“興奮”了。
“你若是跟了我,我倒是可以考慮,可以放喬明月一馬,如何?”
溫凌雲的長相其實很是俊秀,可是眼下,池蓮衣看到他的臉,就會忍不住噁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