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後,景其臻才說道:“這要看你喜不喜歡酒味兒了,要是喜歡的話, 還挺好喫的吧。”
地球:“人家想喫,吸溜”
景其臻沉默了一瞬,直接伸手招呼酒店的服務員,“來一份白蘭地酒心巧克力。”
服務員雖然愣了一下, 卻還是立即點點頭, 準備去了。
地球有些茫然, “小景”
景其臻委婉道:“等人把酒心巧克力拿過來,我拆開給你看看”
地球:“嚶嚶嚶qaq”
景其臻:“”聽着球寶哼哼唧唧,他真的沒法回答了。
大概是看到景其臻半天不動了,那位菲傭琳恩還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景其臻擺了擺手,隨口道:“剛剛想到了一些事情,問題不大。”
地球明明沒喝酒, 卻彷彿喝多了似的,當即氣憤的反駁道:“問題明明很大”它也想喫東西呀
地球想了想,四十多億年都過來了, 它卻什麼都沒喫到,明明人類食物的發展演變,它這顆球比人類本身記得還清楚
想到這裏,地球更難過了,還委屈的“嚶嚶嚶”起來。
景其臻在腦海中冷靜的回答道:“因爲這個問題短時間內,無論如何也解決不了。”
他說問題不大, 也是爲了安慰這顆球, 要是直接說問題很大,這顆球就是喫不到, 景其臻彷彿已經預見性的看到了球寶氣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模樣。
地球:“qaq”
菲傭琳恩雖然有些奇怪景其臻剛剛的反應,但是見他的確不是很擔憂的樣子,也稍稍鬆了口氣。
唐淞旁邊,那位負責接待他們的毛子工作人員,在自己捧着酒杯喝嗨了之後,已經完全不需要敬酒了。
唐淞淡定的把自己那杯伏特加兌大量雪碧挪到了另一側的手邊,然後和服務員又要了一個空杯子,隨手放在了挨着那位工作人員的一側,還貼心的幫對方倒上了滿杯的酒。
景其臻和其他小夥伴們:“”
滴酒不沾的王飛舟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哥們兒還好嗎”
唐淞有些唏噓感慨,完全是答非所問:“沒辦法,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酒桌上的待客之道。”
曼曼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成年人的酒桌文化,要是都像你一樣兌這麼多的雪碧,也就不會爲人所惡了。”
唐淞眨了眨眼睛:“人要學會拒絕。”
景其臻側過頭來,笑着打趣道:“不方便拒絕的時候,還要學會變通”
唐淞點點頭,深以爲然:“是啊。”
等到下午,中午和景其臻他們一起喫飯的那位工作人員已經因爲喝得太多,完全無法繼續接下來的行程了。
唐淞卻是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示意酒店的工作人員照顧好之前那位,然後一行人啓程前往了就在不遠處的冬宮
老肖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踟躇道:“就把人這麼扔在那裏了,合適嗎”
唐淞始終表現得很淡定,“別擔心。”
冬宮這裏,因爲已經暫停對遊客開放了,景其臻等人到達的時候,一整個展館的工作人員,都等在那裏。
王飛舟抓緊了自己手上的書:“我有點兒緊張。”
負責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顯然聽到了金桂娟的讚美,不無自豪的表示道:“對於第一次來到這裏的遊客而言,這座宮殿裏面的設計會更讓人讚歎備至。”
現在的曼曼表現得很平靜:“他說的是真的。”
她以前也來過這裏旅遊,不過,就算是以曼曼的眼界,當初第一次看到這座世界著名的宮殿時,也不禁被那無比奢華、精美的裝飾和雕刻所震懾住了。
景其臻:“對於大部分冬宮的遊客而言,看到的都是它的精緻和華美,至於那繁複而奢華之下的歷史痕跡,沒有人在旁邊講解,是很難第一次就自己搞清楚的。”
景其臻這幾天才惡補了不少資料,不過水平依舊還屬於僅限於照本宣科、紙上談兵的那種。
要不然,當地的接待人員也不會特意安排了冬宮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來給景其臻他們一行人做講解了。
只不過,再怎麼完善、貼心的接待,也無法掩蓋,景其臻他們根本不是來這裏旅遊、而是內心焦灼的來補課的心情。
來之前還按着自己表弟的腦袋讓他好好寫作業的威爾科特斯心有慼慼焉,“隨時將要進行一場涉及生死的考試\,怕是很難纔能有好好觀賞的心情吧”
懷揣着這種別樣的心情,景其臻一行人,從今天下午開始,一直到接下來的三天裏,都在冬宮博物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走馬觀花一般的,遊覽了冬宮博物館的全部展廳。
大家的心情,也從最初的震撼,漸漸變成了麻木。
――再美的建築,也架不住旁邊永遠有展館的工作人員無比詳細的介紹任何可能相關的歷史事件。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必須聽得全神貫注。
等到第一輪介紹終於結束之後,回到酒店裏,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金桂娟忍不住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想到過,旅遊竟然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
景其臻:“旅遊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看過的每一個景點,都可能成爲接下來的考點”
金桂娟單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其實這姑娘上學的時間不長,偏僻小地方九年義務教育期間的學習壓力也不怎麼大,所以,對於景其臻所說的,考點這個問題金桂娟倒是感觸不算很深。
相較之下,王飛舟基本上一聽到“考點”這兩個字,身爲學生的期末綜合症就要犯了。
他苦笑着抱緊了自己手裏那本歷史書,喃喃道:“我覺得我ptsd都要犯了。”
唐淞一巴掌拍在了王飛舟的肩膀上,把人孩子嚇了一跳。
驚魂甫定的回過頭來,看到剛剛剛拍自己的人是唐淞之後,王飛舟總算稍稍鬆了口氣。
唐淞又拍了兩下王飛舟的肩膀,打趣道:“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心理素質還得練啊”
王飛舟只能苦笑:“我儘量。”
擡起頭來環顧四周,王飛舟赫然發現,除了老肖一直時不時的用紙巾擦額頭上的冷汗、那位菲傭琳恩也有些情緒焦慮緊張、可能還因爲上火嘴角起了幾個泡之外,其他人嘴上口口聲聲的說着緊張、擔憂、沒心情,但看他們的表情,卻一個個全都沒事兒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