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了拯救世界我帶地球跑了 >第 168 章
    藉着這個機會, 景其臻已經順着剛剛的話題,順理成章的和這位“少女”攀談了起來。

    景其臻:“你是這裏的客人嗎還是主人家,抱歉我們剛剛的冒昧打擾了。”

    對於剛剛的這個問題, “少女”卻不由得愣了一下,每一個微小的表情,都讓它臉上的面容再度蠕動,顯露出一種極爲怪異而誇張的扭曲畫面。

    “少女”清澈的聲音裏略帶遲疑, “我”

    它似乎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半晌, 也只是擠出來一句:“我不是這裏的人”

    景其臻擺出了一幅細心傾聽的模樣,微微含笑的看着對方,“嗯”

    王飛舟:“”對於景其臻目前表現出來的波瀾不驚的本事,他是真的服氣。

    就算明明還和那位“少女”距離挺遠呢,王飛舟依舊忍不住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心中還有些驚歎於景其臻居然能如此平靜的微笑着和那位“少女”交流。

    大概是景其臻此時露出的笑容很有說服力, 那位“少女”在短暫的遲疑後,面上的嘴脣部位發生了微微的蠕動,然後有些仿徨的輕聲說:“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他們只是讓我在這裏等。”

    景其臻立刻接了下來:“等什麼是慶典嗎”

    旁人的同伴們俱是一頭霧水――慶典什麼慶典,這裏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慶典

    不過,他們雖然內心充滿懷疑,卻十分默契的誰也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依舊保持戒備。

    司嘉揚的眉梢也微微擰了一下, 旋即迅速舒展開來。

    他大概猜到了景其臻這麼說的原因:如果只是一味的向那位“少女”追問問題, 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繼而產生懷疑。

    但是, 像是景其臻這樣,在追問的過程中還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一些自己“知道”的消息,就很容易使場面形成一種“互通有無”的理想狀態。

    “少女”的聲音裏掩蓋着迷茫,以及驟然獲悉了某種不瞭解的信息後產生的微微不安,“我沒聽說過你說的慶典是聖誕節或者儒略曆中的新年嗎”

    景其臻的語氣裏也露出了些許的困惑,然後彬彬有禮的回答:“抱歉,我不太瞭解這些,也只是在這個宮殿裏的時候,聽那些女僕和男僕們提到了一句。畢竟,從我的膚色、還有面容上應該很容易能看出來吧,我是個從別處遠道而來的異鄉人。”

    “少女”的面容雖然極爲扭曲,側面和正面的面孔揉成一個詭異的平面,但是,分開看它面孔上的每一個部位,的確是經典的西方人長相。

    “少女”微微點了點頭,由於肢體混亂的接連,這個動作讓它身體上的許多個部位都跟着變得抽動扭曲起來。

    它的語氣裏還帶着些不好意思,“是的,你們應該都是異鄉人吧所以我剛剛看到你們拿着武器的樣子的時候,纔會特別害怕,我以爲我不幸的遇到了綁匪。”

    手裏還拿着槍的鹿凌熙:“”他突然冷不防的想起了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他們綁過的前後好幾撥綁匪了。

    事情一件挨着一件、侵蝕區域也層出不窮地冒了出來,德維特以及德維特家族所擁有的那本童話故事書合集上附帶的謎團還沒有解決,也不知道那些僞裝成綁匪的傢伙後續還會不會就像是雨後的蘑菇、割過的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再冒出來

    景其臻抱以理解的笑容,還衝着“少女”眨了眨眼睛,“我們只是夜晚不幸迷路後,得到了這座宮殿慷慨的主人的允許,暫時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

    “少女”的臉色卻猛然間一變。

    ――那實在是一副非常可怕的畫面。

    本來就模糊、扭曲而歪斜的眼睛、鼻子、耳朵突然因爲它要做表情而被拉扯開。因爲側視而手肘近乎和下頜連接在一起的手臂,以及其它整個亂七八糟連接在一起的肢體,都跟着蠕動了起來。

    它的每一截並不對稱的肢體或是誇張的張開,或是因爲牽扯而如同收縮,就彷彿這個“少女”整個的人體就是一張牽着線的皮囊,稍微一拉,就出現了擠壓和拉扯的怪異形狀。

    她的聲音也陡然間變得尖銳起來:“不要在夜晚的曠野上游蕩”

    聽到這句,所有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關鍵詞出來了

    景其臻在腦海中無聲的和地球說道:“之前那個宮廷女僕,一直和我們說的是,夜晚的時候不要在外面遊蕩。”

    地球想了想,還是沒想通,索性直接和景其臻問道:“她所說的外面,是宮殿還是曠野”

    景其臻搖了搖頭,“要是從那個男僕遇害事件來看的話,宮殿的房間外面,也就是大廳、走廊、竹廊一類的地方,都可以被包括在外面這個詞語中。”

    地球:“對哦房間外面已經出過死亡事件了”

    景其臻卻並沒有立刻回答,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才緩緩說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白天的冬宮外面,是沒有曠野的。”

    他們之前才從樓頂的柱廊上下來,自然也都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不管是靜靜流淌的河流、還是河對岸高高的塔樓,反正絕對不是昨天夜裏一輪血月下面的曠野無人就是了。

    景其臻也應景的露出了一副突然受到驚嚇的樣子,小聲說道:“抱、抱歉,是我剛剛的話語有些冒昧了嗎”

    景其臻面露猶疑不安,見它不繼續開口,索性繼續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我們也不會隨便在曠野中游蕩,只是之前夜晚迷路,纔不得已來到這座宮殿打攪。”

    “少女”用怪異難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景其臻,那副表情看起來極爲可怖,但是,單獨只看那隻眼睛的話,卻又能發現,“少女”有些失神的怔在了那裏。

    景其臻看得出來,那位“少女”那邊明顯有所保留、欲言又止,或者說,它本來知道的東西就不多,也處於一種十分迷惘的狀態。

    而在景其臻這邊,他還是很擅長編故事這件事了,雖然他自己編造的故事他自己都根本不信,但是那位“少女”明顯是信了。

    ――只要他能有條有理、毫不遲疑的把故事順理成章的說了出來,那位“少女”在交流的過程中,就會不可避免的用自己已知的信息去判斷景其臻話語中提及的內容。

    而從景其臻的角度來說,他自然知道自己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又是編造的,以此來有效的獲取對方口中的信息。

    當然,這種套話的方法,有一個最大的缺陷就是:如果雙方都在不遺餘力的撒謊,那麼,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形成雙方同時信以爲真,然後同時把對方給忽悠瘸了的尷尬場面

    景其臻在心中暗道:這樣通過語言套來的線索,也只能當成用來大致確定方向的線索,最終得出的結論,還是要更多的依靠確切的證據和合理的分析。

    許久,“少女”才終於開口,有些生硬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你們不要在夜晚的曠野上游蕩。”

    景其臻果斷的點了點頭,“好的,謝謝你的提醒和好意。”

    知道從這個詭異的“少女”這裏也問不出更多的信息了,景其臻果斷的將其丟下不管,十分順暢的接了一句道:“冒昧打擾了這麼久,我們也該回自己的房間了,午安,美麗的小姐。”

    說完,景其臻微微頷首,然後稍稍後退一步,順便伸手帶上了這個房間的門,直接將那位詭異的“少女”的視線和模樣一起隔絕在了華麗而精緻的門板後面。

    隨着景其臻關好門,王飛舟、老肖等人終於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老肖又在伸手擦汗,還忍不住嘆了口氣,“唉”

    王飛舟雖然還是實習生,但是大概也已經養成職業病了,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腕處,一邊數着自己的脈搏計算心率,還苦着臉說道:“我從剛剛到現在、心跳就沒下120。”

    鹿凌熙眨了眨眼睛,“這個數值有點高。”

    司嘉揚輕聲給旁邊三位也已經收起槍的俄羅斯年輕人簡單解釋了兩句,瞬間收穫了對方的連連點頭。

    在人體靜止狀態下的心率120有些偏高了,但也不至於出現病症,由此可見王飛舟之前受驚嚇的程度之深。

    王飛舟皺着臉,勉強笑了一下,勉強得有些齜牙咧嘴的那種。

    王飛舟:“沒辦法,剛剛的場面是真的有些嚇人我覺得我血壓也上去了。”

    景其臻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用語言安慰他道:“別這樣,你就把它當成是一個深海生物好了,他們很多都是長成了花裏胡哨、奇形怪狀的軟體動物。”

    王飛舟:“”

    老肖:“”

    說到這裏,地球瞬間來了興致,在景其臻的腦海中就開始熱情的“叭叭叭”起來了。

    地球:“嘿小景,你知道棘皮動物嗎”

    景其臻愣了一下:“啊”

    地球:“就是海星啊什麼的那些海洋深處的軟體生物棘皮動物這個名字還是你們人類自己取的呢你有沒有覺得,有些棘皮生物的花紋,其實和畢加索繪畫中出現的花紋有些像”

    景其臻不太瞭解什麼是棘皮動物,但他知道海星。

    對於地球提到的畢加索的花紋,景其臻搖了搖頭,耿直道:“沒覺得,你要是說海星或者海葵,我倒是覺得和梵高的向日葵有一點點相似。”

    地球:“”

    景其臻:“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很多線索都指向了夜晚,我們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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