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鵬知道他爲什麼失落,無非是痛恨自己的無能,在家族危難之時,只能逃跑,卻不能力挽狂瀾。
“你手上的活兒不行啊,這才一炷香的功夫就完事了,自己的情緒也沒發泄完啊,太便宜那傢伙了。”上官鵬打趣的說道。
周老九沒有反駁“我本來就差勁,在族中從來都是不起眼的人物,沒做過這種事,本以爲平平淡淡一輩子就過去了,沒想到有一天突然要揹負重擔,我很怕啊。”
“行了,別瞎想了,以前你想平淡一生,以後你也只能平淡一生,目前這血海深仇你是報不了了,先把家族擴大再說吧,去安撫一下兩個孩子,剛剛的慘叫聲應該嚇着他們了。”上官鵬指着馬車說道,剛剛那種慘叫聲,兩個孩子都沒從車廂裏探頭出來看看,應該是驚着了。
周老九默默的走到馬車旁邊,撩開簾子,和裏面的孩子說了幾句,就坐在了車轅上,拿起鞭子趕車。
一切搞定,上官鵬騎着覺影跟在後邊,護着這叔侄三人一路前行,有點像西遊記了。
走了五天,纔來到天鳳城隔壁的一個小城池,名字不提也罷,補給物品的時候上官鵬和周老九就能聽到那些跑江湖的傳閒話、聊八卦。
“天鳳城這變化也太大了,一夕之間,霸主周家就成了昨日黃花了,整個周府被一把大火燒成白地,所有土地、買賣都被馬、楊、牛三家瓜分,這三家現在可得意了。”
“周家怎麼這麼虛啊,好歹也是掌控天鳳城三百年的家族,一個晚上就被殺光了,就沒有漏網之魚嗎?”
“寥寥無幾,倒是有些不成器的,被三家廢了武道根基之後,羞辱一番就給掃地出了天鳳城。”
“那馬、牛、楊三家損失怎麼樣,周家可有四個武仙,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吧。”
“三個武仙,死一傷二,周家的武仙硬氣,哪怕是死,也要拖着他們同歸於盡。”
“硬氣有屁用,四個武仙,以多打少,最後還敗了,本領不濟都是百搭。”
“你知道個六,我可是聽說了,周家的四個武仙,在那三家發難之前已經受傷了,重傷,三五個月都好不了的那種,要不然能被那三家畜生給殺了,做夢去吧。”
“乖乖,誰啊,打傷了四個武仙,勢力不小啊,高手衆多啊。”
“那還有錯,那三家不就是趁人之危嗎,不硬氣,不像條漢子。”
“換你,你趁不趁人之危,拿到手纔是真的,硬氣頂鳥用。”
“周家這是得罪誰了,不對,要說得罪,幹嘛不直接殺了他們,偏偏打傷,馬家僱的人,也說不通啊,莫非有人覬覦天鳳城,想挑起內鬥,嗯,只有這個解釋最合理。”
一幫閒漢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想當然的分析着,頗有指點江山、中流擊水的氣概。
上官鵬稍微聽了一會兒,周老九側着耳朵仔仔細細的聽全了,他不敢問,怕遇着熟人,這檔口他誰也不敢相信。
當聽到自家人的悲慘境地,周老九的眼神失去了光芒,他原本還想着最起碼能逃出來幾個,到時候召集起來,共同擔負重任,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希望了。
“吆,這不是周老九嗎,你們周家都完了,你還擱外邊遊山玩水了,正好,馬家懸賞兩千塊元石,要抓你,當然人頭也行,咱哥們處的不錯,你成全我一回,讓我發點小財唄。”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
上官鵬和周老九同時轉過頭,朝着說話的人看過去,一個油光滿面的胖子,在一邊高興的手舞足蹈的。
“林遠,竟然是你,你想要告密,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活着離開。”周老九咬牙切齒的說道。
林胖子哈哈大笑“士別三日啊,周老九,以前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今非昔比了,你是喪家之犬,我卻是實力大進,看看那邊你還帶了兩個累贅,今天你就別反抗了,省的我不高興,把火發到兩個小東西身上。”
“你敢?”周老九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牙都快咬碎了。
“我不敢,那誰敢啊?”林胖子把手往後一指“我還有兩個兄弟在,你說我敢不敢啊。”
周老九看看林胖子後邊兩個胖子,再看看上官鵬,雖然上官鵬答應護他們周全,可他還是有一點點擔心,不是怕上官鵬不敵對手,而是怕他先對方弱小而不願意出手。
林胖子也看到上官鵬了,他這才意識到上官鵬和周老九是一起的,於是恐嚇道“小子,沒你的事,趕緊滾,賞格也沒你的份,如果你敢強出頭,我會讓我的兄弟伺候你一個舒坦。”
“馬不知道臉長。”上官鵬硬邦邦的說道“我給你臉了,趕緊滾。”
“吆,小白臉這麼硬氣,我這位兄弟最喜歡小白臉了,二哥,這個小白臉歸你了。”林胖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於是他們三個人就朝着上官鵬和周老九圍過來,手中的刀劍也舉了起來,獰笑着就出手了。
“垃圾。”上官鵬不屑的說了一聲,手掌豎成掌刀,隨隨便便的劃拉了幾下,幾刀刀氣就揮舞出去。
噹啷幾聲,上官鵬發出的刀氣不止砍斷了他們的刀劍,還劃過他們的喉嚨,三個胖子無力的捂着自己的喉嚨,根本無法阻止鮮血的流淌,氣管像拉風箱一樣,最後倒在地上,成了一灘爛泥。
上官鵬隨手拋下幾張櫃票,放在屍體身上,招呼一聲已經傻眼的周老九“走吧,趕緊送你離開這一片,待的時間越長越麻煩。”
周老九想過很多種方式,萬沒想到上官鵬處理的如此輕描淡寫,他內心其實挺希望上官鵬能碰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最好打個兩敗俱傷,這樣他就可以漁翁得利了。
“好吧。”走了就回過神來,趕緊把東西放到車上,拖着馬車跟着上官鵬,他們在城裏停留的只有一個時辰,就匆匆的離開了。
接下來每一天,上官鵬都要幫周老九打發好多不懷好意的人才,一天沒有個三四場戰鬥,這一天都感覺到不大正常。
主要是他們的馬車走的太慢了,張光鵬跟着晃晃悠悠了一個多月,他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將近耗盡。
不過好在他們來到一條大河的渡口,而且最近認識周老九的幾乎沒有什麼人了,應該差不多算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