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桐雖然臉色仍舊沒有恢復血色，但是看起來也好了許多。
而鄭水，臉色鐵青，彷彿還無法從剛纔那種驚恐和不甘中回神。
羽落雁是唯一神色最爲平靜的，彷彿眼前這讓其餘人都感覺到濃濃緊張和壓力的場面，在他眼中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第二場！”
衆人看到四人走上生死臺，一個個都狂熱起來。
薛長老掃視了一下四人，看到鄭水那副表情，皺起眉頭，卻不好多言。心中卻是更加失望，他這位弟子的表現，從頭到尾，讓他臉上無光。
“第二場，會如何配對？”
不僅僅是衆弟子想要知道，高臺上一羣大佬也是深深關注着這一幕。
“狄老，如今四人實力幾乎可以判斷而出，接下來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形式，不如就讓剛纔兩場勝利方，互相對戰，而剛纔失敗的兩人兩兩對戰如何？”
突然，高臺上一人開口提議。
大長老朝着那人看去，發現乃是人劍堂一位副堂主，他深知，這是那位一直閉着眼睛假寐的老人的意思。
可是這讓他心中猶豫起來，望向了四人。
“這羽落雁，不出意外是四人中最強的，不，應該說以他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核心弟子中都少有人可以與他爭鋒。先天五重境足以讓他挑戰先天七重境的可能。”
這一份判斷，讓人心驚，卻無疑是事實。
“元靈體麼？果然如同傳說的那樣，比起靈體更加可怕。地玄境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甚至有希望衝擊一下那個境界。”
心中轉過這些想法，大長老也明白，沒有奇蹟發生，羽落雁奪得內門弟子第一，毫無懸念。
但是他不能就此作出決定，哪怕衆人都明白，羽落雁可以奪魁，但是規矩還是規矩。
“這……”他第一次猶豫不決，沉吟不語。
那邊，薛長老也是把目光看向了高臺，到了如今，他也不好作出決定。名義上他是主持內門弟子考覈的主考官，但是他深知，真正作出決定的並非是他。
一切都在那上面一羣大佬的互相博弈當中產生，其中就包括他的師兄，大長老。
“讓他們四人自己選擇，我們不需要插手。”
突然，天劍堂堂主開口。他的一句話分量很重，讓那人劍堂副堂主臉色微微一變，眼神瞄了一眼閉着眼睛假寐的老堂主。
“敗者和敗者戰，勝者和勝者戰，老身同意這個決定。”
楓姥姥插口說道，讓天劍堂堂主眉頭皺起，猶豫了一下就不在多言。
說到底，這一次他天劍峯算是最大的輸家。
進入四強之人，唯獨鄭水與他天劍峯有一些關聯，可是他也知道，鄭水乃是薛長老的弟子，說到底還是大長老一脈的人。
既然如此，他就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與人劍堂發生衝突。
至於地劍堂，堂主一位空置了二十年。沈昊已經離去，其餘兩位副堂主也沒弟子留在生死臺上，樂得站在一邊誰也不幫。
大長老把目光望向了藏劍老人，如果說如今誰有資格與人劍堂老堂主叫板，無疑只有這位深不可測的老人了。
藏劍老人的決定，讓人有些意外，連人劍堂老堂主，都睜開了眼。
在場，唯有楓姥姥和他，與藏劍老人是同一時代的。不過真要論起來，楓姥姥和他，要比藏劍老人晚了一輩，雖然是同時代，但是當藏劍老人大殺四方豎立威名之際，他們還並未真正成長起來。
所以對於這位老人，哪怕是他，心中都是帶着一絲忌憚。
“既然劍老都這麼說了，老夫如果開口倒也是落得讓人詬病，如何選擇，就讓他們自己去做決定吧。”
人劍堂堂主說完，再次閉上眼睛。
可是誰都在心中暗罵，他表面上說的好聽，但是他底下的副堂主，已經擺明了意見，還不是他暗中授意？
但是仔細一想，彷彿不管如何選擇，其實也沒太大意義。
“羽落雁的奪冠，是砧板上的事情，跑不掉了。如今就看其他三人如何排名。”
所有人都認定，奪冠的人是羽落雁，畢竟他展現出來的是超越其他三人不止一個層次的實力。
得到示意，薛長老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李葉四人。
“這第二場，你們四人自己選擇對手。”
衆人譁然，不過卻沒有人開口。
李葉幾人面面相視，自己選擇對手？
除了羽落雁彷彿無所謂外，包括李葉在內的三人，都是一臉慎重。
李葉看向了其他兩人，徐桐已經戰過，只剩下鄭水和羽落雁。
“小師弟應該先戰鄭水！至少再拿下一場勝利，第一看來是不可能，但是能夠力爭第二！”
臺下，石青等人心中暗暗着急，他們深怕李葉一個衝動，犯了年輕人經常犯的錯誤，去挑戰如今如同無敵的羽落雁。
“鄭水已經受傷，一身實力最多發揮八九成，小師弟選擇他，有七八成勝算！”
另外一邊，鄭水的目光，也是在李葉和徐桐身上來回掃視。
敗了一場讓他知道第一已然不可能，但是他仍舊有着自己的驕傲。
“第二！絕對是我的！”
他的目光看向了徐桐，然後最終落到了李葉身上，“這小子看似詭異，但是實力是四人中最弱的，那徐桐一手天雷劍法和天雷劍，就算是我全盛時期，贏的可能性都不到七成，現在戰他不可取，不如讓他先戰羽落雁，然後我最後撿便宜！”
羽落雁誰也沒注意，彷彿戰誰都可以。
“李葉，我們兩個戰一場！”
不等其他人開口，鄭水第一個出聲說道，目光帶着挑釁望向了李葉。
他這一聲，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衆人望着李葉，想要看看他的回答。
“戰！”李葉點了點頭。
這其實對於兩人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