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果然就有人開口說道，“是啊，既然神武殿殿主煉製的丹藥並非七寶龍涎，這一場丹鬥判他勝，實在是無法服衆啊。”
“就是，鬱老您可不能老糊塗了！”
功德堂的一些弟子大着膽子，也就是遇上鬱老殿主這等脾氣好的，如果是絕天殿主，早已經一巴掌將他們拍死！
就算鬱老並未不悅憤怒，但絕天殿主等幾位殿主，卻是目光朝着那幾位喧譁的弟子望去。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可那種眼神已經足夠讓衆人清楚，哪怕鬱老殿主犯錯，那也不是他們能夠指指點點，妄自議論的。
“諸位，王某自認，在煉丹一途上，或許的確沒神武殿殿主那般精妙的手法，也沒有他身上的先天異火，的確是輸了半籌！”
王長老此刻朝着衆人拱手，臉上帶着一絲苦澀和悲慼，繼續說道，“不過即使如此，丹鬥就是丹鬥！自古至今丹鬥比的就是雙方最終煉製丹藥的成色和品質！”
“這一點，諸位也是知曉的。”
“王長老，的確如此，我等知道這個規矩。”
“是啊，丹鬥比的是丹藥，而非煉丹師本身的實力，要說這丹鬥勝負最終判定，一切還要看丹鬥雙方煉出丹藥的品質來區分！”
藥王殿最不缺的就是煉丹師。
小到剛剛入門的藥童，大到在場諸位丹帝，可都是對於丹斗的規矩清清楚楚。
畢竟是從上古就傳下來，這麼多年下來從未有人打破。
就連鬱老，都是點了點頭，“的確，丹鬥最終勝負，單純以雙方煉製的丹藥好壞來判定。”
衆人一聽，原本他們就滿肚子疑問。
現在更是無法理解。
“鬱老，既然您都知道這個規矩，爲何還要做出這等判斷？”
某位殿主忍不住問道。
鬱老卻笑了笑，“老朽自問主持這一場丹鬥，從頭到尾都並未偏袒任何一人，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
話已至此，衆人也終於明白，鬱老是一條路走到底，絕對不會改口。
當然這也在衆人預料之中，就是有些無法理解。
王長老更是揚天長笑三聲，聽上去帶着一絲悲涼。
“好，鬱老乃是藥王殿素有名望的長者，王某無法改變鬱老對我的成見。”
他說完，卻目光變得有些猙獰，“但！王某卻不服！”
是啊！
他不服！
何止是他，藥王殿在場這麼多人，其實都有些不服氣。
“你覺得老朽的判斷，無法服衆？”
“王某自然是不敢！”
王長老嘴上說的不敢，可誰都看出他就是這個意思。實則現在衆人還真有那麼一點這種想法，當然熟知鬱老殿主爲人的人，卻始終還是半信半疑。
“王長老，你要說我們之中誰會做出這等有失偏頗的決定，或許還有人相信。可你要說鬱兄會如此，本殿卻是不信。”
之前那位老殿主一句話，幾位殿主也都是紛紛點頭。
他們這羣殿主關係或許並非和睦，可要說鬱老殿主卻一個個都是讚歎有加，甚至很多人曾經都受過鬱老殿主的恩惠和人情。
王長老冷笑一聲。
衆人面面相視，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苦笑出聲，說道，“既然王長老對鬱老殿主的決定有所不服，那不如這一場丹鬥，就此作罷如何？”
“作罷？”
不少人都是微微一愣，但看上去也唯有如此！當然這等情況自古以來還真的不太常見，主持丹斗的往往都是丹道大家，很少會有如此不能服衆的情況發生。
誰想到，今日卻會遇見。
就連藥王殿諸多煉丹師，也是表情古怪。
“神武殿殿主都親口承認，才造成了這一幕啊！”
“是啊，若非他親口承認自己煉製的並非是七寶龍涎……”
有人話到一半就住口不言，但誰都聽出他的後半句暗指什麼，分明是暗指若非李葉親口承認，今日王長老還真的只能喫個啞巴虧！
畢竟鬱老殿主的威望在那裏，就算有人看出端倪，也不敢當衆提出質疑和逼問。
可現在李葉親口承認了，這就有些不好辦了。
“神武殿這小子，還是太沖動了！”
“年輕氣盛，是好事，也是壞事啊。”
幾位老殿主都是搖頭嘆息，他們倒是不在乎丹鬥結果如何，哪怕王長老贏了又如何，對他們來說王長老的分量還差了點。
“作罷？絕對不能作罷！”
“就是！我們功德堂都被人親自上門踢館了！毀了陣法，還無端污衊我們長老，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作罷！”
功德堂的弟子頓時羣情激憤！
王長老雖然什麼都沒說，可他的神情卻代表了他絕對不可能就此罷手！
鬱老殿主揮了揮手，“丹鬥乃是在老朽，絕天殿主和丹武天君三人共同見證主持。”
衆人這纔想起此事。
不過丹武天君都主動表示不會插手此事，彷彿是爲了避嫌。
如今鬱老殿主又被人質疑，衆人直接朝着絕天殿主望去。
而後者，則是冷着臉。
心中恨不得破口大罵！
他原本就是看個熱鬧，順便看看能否有人煉製出七寶龍涎撿個便宜。誰想到現在這爛攤子，竟然推到了他的頭上？
“嘿嘿，本殿可不是煉丹師，也無法判斷你們二人丹藥的好壞。”
實話是實話，但這個時候如果連絕天殿主都置身事外，誰還能來主持公道？
“依本殿看，爾等既然不信鬱老，不如讓藥王殿的諸位丹帝親自來查看。”
此言一出，衆人都是覺得也就只剩下這個辦法。
藥王殿不缺煉丹師，丹帝更是有不少人。
就算很多丹帝不如鬱老殿主，可判斷一個丹藥的成色和品級，還是手到擒來。
“鬱老覺得本殿這個提議，如何？”
絕天殿主說完朝着鬱老殿主望去，後者並未猶豫點了點頭，“就依絕天殿主所言。”
“王長老，你可有異議？”
“謹遵絕天殿主之意！”
王長老現在巴不得事情鬧大！
反正他現在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