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方向飄散而來的血腥氣味,濃淡程度也有所不同。
桐鄉鎮這塊地方,就在滄河城附近,但安靜的十分反常。雖然陸秋是第一次來,但能感覺出來,桐鄉鎮出問題了。
陸秋牽着馬繩,用鞋子側面踢了踢馬,朝着鎮子裏面趕去。
進入桐鄉鎮不到百米,陸秋的兩道眉毛就緩緩的擰了擰。
在一處鋪子前面,有七八具屍體被摞在一起,鮮血早已將地面渲染成了刺眼的紅色。
屍體上被砍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陸秋仔細瞧,都看不出屍體的長相。看到這裏,他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到底是什麼人下手這麼狠,把屍體都給破壞的無法細看。
視線順着這條街道由近至遠,不止是此處,整條街道上,幾乎是隨處可見死人。
忽然間陸秋的面孔朝向了桐鄉鎮的某個方向,那裏似乎依稀有喧鬧的聲音。
如果憎恨的眼神能夠殺死人,血熊幫幫主瓜達早就在任柔的視線裏被絞殺成了碎片。
可惜,憎恨的情緒無論濃郁到何種程度,沒有力量都連糞土都不如。
瓜達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
這個夏國的小娘皮真是水靈,用這種想要扒皮抽筋的眼神盯着自己都很有韻味。
桐鄉鎮沒有白來,今天肯定是個美妙的日子。
可惜了,瓜達這頭醜陋的死豬,簡直就是在糟蹋水靈靈的好白菜。
楊信在旁邊心痛無比,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喜歡任柔很多年,在多少個睡夢間想要與她發生美妙的事情。
他從來沒想過,任柔會被瓜達這種死豬糟蹋。
“不考慮考慮嗎”瓜達倒是很有耐心。
他還是蠻想好好享用一下任柔,但如果後者劇烈反抗,那就不美味了。
“除非我死了。”任柔紅着眼。
父母被殺了,爺爺就在她的面前被一刀捅死,任柔怎麼可能是伺候瓜達這個畜生。
“那就老子玩完了,把你丟給我的手下們。”瓜達伸出手,就要朝着任柔抓去。
寧死不屈嗎
那就讓老子看看,你這小娘皮的骨頭能有多硬
血熊幫的成員們歡呼雀躍,水靈還年輕,他們當然想要嚐嚐是什麼滋味。
任柔攥緊了小手,她準備咬舌結束生命。儘管恐懼死亡的到來,也不願意臣服在屈辱中。
咻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從遠處傳來。
一顆小石子伴隨着摩擦空氣的刺耳擊中了瓜達快要伸到任柔臉上的手,這顆小石子的力量驚人,在剎那間穿透了瓜達的手。
瓜達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駭人的血洞。
“媽的,哪個王八蛋偷襲老子”瓜達喫痛握着手腕,頓時怒氣上涌咆哮道。
“赤炎國的人”
年輕的詢問聲從小石子飛來的方向響起。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了說話的人身上,那是個少年。
騎着體態優美的駿馬,一襲黑袍,眉目如星劍,神祕又危險的感覺。
“老子是赤炎國血熊幫幫主,你是什麼人”瓜達感受到了少年身上的危險,這是他多次死裏逃生換來的本事。
任柔睜開了眼睛,她差一點就要狠狠的對着自己舌頭咬下去了。卻在這個時候,來了位神祕的少年。
不知爲何,在看見少年冷峻的面容時,生的希冀重新回到身體。
“桐鄉鎮的屍體,是你們血熊幫殺的”陸秋繼續問道。
“是又怎樣”瓜達硬着頭皮,不耐的吼着:“你到底是什麼人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幫主,讓他滾什麼看模樣肯定是夏國人,我們殺了就是了。”有個高瘦的男人怪笑着說道。
“赤炎國的垃圾,竟然已經如此深入了嗎”陸秋眼神變得冷冽。
按理說,滄河城不破,赤炎國的人應該暫時進不來。
但一路走來,滄河城周圍竟然看不見任何夏國士兵的蹤跡。
看樣子,問題出在了滄河城。
不過陸秋要先解決掉桐鄉鎮的事情,再去滄河城一探究竟。
“口氣比自個兒年齡還大啊,老子今天就送你去下輩子好好學學。”先前那位高瘦的男人聽到少年竟然稱呼他們赤炎國的人是垃圾,提着刀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瓜達想要阻止,又把話嚥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先讓手下試探試探這個黑袍少年的底子。到底是有所憑仗,還是裝腔作勢。
“殺人償命,自古以來就是這個理。”
“我是來解決夏國與赤炎國戰事的,原本心裏尚有一絲仁慈猶存。”
“但親眼目睹到了你們赤炎國的垃圾們所作所爲,我決定屠了你們赤炎國所有人”
黑袍下,那張年輕面孔的嘴角森寒弧度越來越大。
那雙目中,黑氣沸騰。
楊信彷佛在看傻子一樣看着黑袍少年,看後者的年齡不過十五六歲,竟然敢揚言屠了赤炎國。
夏國守得住滄河城就是極爲不錯了,能說出異想天開的話怎麼不是傻子呢
“快快跑”任柔突然大喊道,絕望洶涌在腦海中。
對方只是個黑袍少年,面對這些窮兇極惡的赤炎國土匪又能做什麼呢,徒增傷亡罷了。
這是桐鄉鎮的劫難,黑袍少年騎着馬說不定還有機會逃走。
“老子一定要活活折磨死你,真不知道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白”
高瘦男人見到桐鄉鎮的居民們更加絕望,興奮的揮舞着砍刀。
下一秒,高瘦男人的刀奇怪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體中。
他往前跑了兩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任柔愣住了。
楊信愣住了。
瓜達愣住了。
桐鄉鎮的居民們和血熊幫成員們也愣住了。
發生了什麼
隨後衆人便看見,黑袍少年舉起了白皙的右手,隨後五指張開。
血熊幫成員們手中的砍刀被一股無法阻擋的黑氣,盡數霸道的吸扯到了空中。
“去死吧,垃圾們。”
陸秋眼中寒光閃過,那隻舉起來的右手猛地朝着下方落去。
唰唰唰
飛舞在空中的砍刀,瞬時化作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