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表示對我幾次出手的感謝，中森警部在我解決了五味悠平事件的週末，請我去他家做客。
在日本，能被邀請到家裏做客，是很高的禮遇。
我和麗娜按時赴約，跟我們一起來的還有白馬銀三。
中森警部的家並不是動漫裏常見的那種獨棟別墅，隨着日本人口的增多，農村人口不斷涌向城市，城裏的土地變得寸土寸金起來。像中森警部這樣的警察局中層領導，也只能買得起普通居民樓的三室一廳。
在蠟筆小新、哆啦a夢這些動漫裏，主角家都是住的獨棟別墅，說明他們家庭的經濟條件非常好。
中森警部的太太是一位很傳統的日本女性，知道我們到來，給我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飯。
中森警部喝了一口燙好的清酒，說：“樓桑，這次我找你來家裏，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看中森警部的樣子，似乎他要告訴我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好事。
中森警部問：“你還記得來我們警局幫忙的那些特派員嗎”
我點了點頭，我對賀茂家族的賀茂茂茂記憶猶新，畢竟那種非主流的陰陽師，想忘記都很難。
“這件事本來警局裏禁止外傳，但你這段時間一直幫助我們，我覺得如果因爲我的隱瞞，萬一對你造成了什麼傷害，我會愧疚一輩子，”中森警部說：“我違反規定把這些事告訴你，你一定要保證不許外傳。”
我點了點頭。看來似乎有很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現在那個黃泉國在警局裏已經不算是祕密，就連底下的警察也多少都聽到了些風聲，只不過很多人都只是把黃泉國當做一個黑社會組織看待。”中森警部說：“賀茂茂茂在從你口中得知黃泉國後，上級又派來十個特派員參與行動。從賀茂茂茂的表現看來，這十人中，應該有個是他們家族的長輩。”
黃泉國現世，賀茂家族作爲和黃泉國鬥了數百年的家族肯定不會坐視不管，派來高手支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中森警部說：“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是全力配合那些特派員抓捕黃泉國的人，在上週，通過線報，我們發現了黃泉國的一名成員的蹤跡，順藤摸瓜，搗毀了一個黃泉國的窩點。”
“這是好事呀。”聽到黃泉國的一個窩點被搗毀，我十分高興，巴不得黃泉國被一鍋端。
“但那只是一個誘餌，”中森警部頓了頓，說：“就在兩天前，那些特派員在接到線報去搗毀另一個黃泉國窩點時，遭到黃泉國的埋伏，十二名特派員，最後只逃回來三個人。”
“這麼慘”十二個人只逃回來三個，足足損失了四分之三的人。在和桔梗爺爺幾次交流之後我知道，如今的陰陽師已經沒落，一次損失九名陰陽師，就算是對賀茂家族這樣的大家族，也是不小的打擊。
中森警部說：“如果當時不是有警察配合，同時在京都的一些奇人異士前來幫忙，恐怕他們三個人也難逃毒手。”
中森警部說“賀茂家族的人已經全部撤走了。”
“怎麼會撤走”這是我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沒有賀茂家族在前面替我頂着黃泉國，誰知道黃泉國的人會不會再次把目光盯向麗娜。
“接下來纔是我要給你說的重點，”中森警部說：“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終止和賀茂家族的合作。”
“爲什麼他們不是特派員嗎”
“按照以往的慣例，這種特派員並不是強行指派的，當地警察本部有權拒絕，”中森警部說：“目前這件事分爲兩部分，首先我們警察本部會全力抓捕在京都犯下殺人藏屍案的兇手，但黃泉國和陰陽寮之間的鬥爭，上級把這件事定義爲兩個民間組織的私人恩怨，不許我們以官方的身份插手。”
“但黃泉國的目的是要毀滅日本呀”
“這種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中森警部說：“黃泉國有沒有毀滅日本的想法很難說，但賀茂家族在第一次搗毀黃泉國據點的時候，並沒有在那個據點發現任何違法的東西，這就讓我們很被動。”
“黃泉國不是殺了九個特派員嗎”我說：“殺人總是犯法行爲吧。”
中森警部說：“當時賀茂家族並沒有等我們警察一起行動，而是在先到了黃泉國的據點，和黃泉國的人動起手。因爲賀茂家族的人屬於單獨行動，他們並沒有執法權，因此黃泉國的人在面對生命被威脅的情況下還擊，應該算是正當防衛。目前也是被抓住這一點，讓我們很被動。”
看來黃泉國早就做好了構陷賀茂家族的準備，沒有警察的幫助，之後賀茂家族想要和黃泉國交手，敵暗我明會很喫虧。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警部，恐怕讓終止和賀茂家族合作這件事是警察本部的某位領導的建議吧”
中森警部沉默了。
沉默有時候就是最好的回答。
黃泉國也是一個流傳千年的組織，肯定積累了不少財富。同時黃泉國不拘一格招募人才的方式，也讓黃泉國內有很多奇人異士，不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黃泉國收買幾個警察本部的高層應該不是難事。
畢竟現在的日本已經不是以前的日本。黃泉國再次出現，對大部分日本人來說，他們都只是一個民間組織。組織內有成員爲了違法的事情，總不能把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當做壞人抓起來。
我問：“當初我見過的那個賀茂茂茂還活着嗎”
“他是那三個倖存者之一，”中森警部說：“他雖然形象不靠譜，但似乎實力很強。”
“他傷得重嗎”
“還好，”中森警部說：“在離開警局的時候，他已經恢復行動能力了。”
我拿出手機，手機裏還存摺賀茂茂茂的聯繫方式，我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提示音告訴我，我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