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等狂兵 >584.584: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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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振打開盒子,微弱的紅光映照在他憂鬱的眼中。

    他不再開口,面前的這個人也不是他可以示弱的,把豆子般大小的晶核扔進口中,嚥下。

    看他果決吞下晶核,聞人訣纔有了分興致說話,“怕嗎?”

    炎振能掌管賭坊多年,起碼的察言觀色還是懂的,見身前人和顏悅色些許,他苦笑一聲,艱澀道:“怕什麼呢……如今的我沒有害怕的資格,我既可以忍受一年的生不如死,怎麼可能撐不過這……”

    話未完,人已經痛的倒了下去。

    聞人訣跟着低下頭,去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怎麼融合晶核,如何感受,他大致寫在紙上,並已在兩天前扔給這男人了。

    就算讓人看着很匪夷所思不可思議,但炎振哪有拒絕的資格。

    這人若真想毒死自己,也不會用這麼昂貴的“□□”,光核不便宜。

    死死咬住牙齒,炎振在破碎的語句中呻\\吟出個名字。

    聞人訣慢慢蹲下身子,仔細去聽,是個店名。

    笑了笑,他起身離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希望我下次來,你還活着。”

    炎振死死瞪着大眼,視線中下蹲着的人面目模糊。

    幽暗的地下室中突然傳出野獸般的嘶吼,讓門口守着的兩個護衛都愣神了,那聲音傳出很遠,聽着很是恐怖,連其他牢房中的人都驚恐的四處打量。

    兩個護衛在愣神後,趕緊重新開門進去探查情況。

    提着飯桶,聞人訣步伐輕快,沒理會身後突起的混亂。

    看來炎振是完全豁出去了,這份既下了主意,就放手去拼的勁頭讓聞人訣更喜歡他一分。

    今晚要出去替夕陽買藥,順便去探探,炎振剩餘的力量,能夠脅迫的天元不得不留下他命的力量。

    常去的那家藥店老闆今天似乎有事,正準備關門,他去的巧,趕緊買了夕陽需要的東西,又一路問話去了炎振告知他的店鋪。

    一棟三層小樓,門口亮着白色招牌,在周圍林立的其他店鋪中並不顯眼。

    “刀戈兵鋪”

    聞人訣進去的時候,裏面沒幾個客人,零散着各自在看掛在牆上或者擱在桌上的匕首和長刀。

    這是一家專賣冷兵器的店鋪。

    他也跟着踱步,慢悠悠的打量起這些長刀短匕,個別幾把樣子還不錯。

    讓他想起了自己被拿走的那把幽藍匕首。

    店鋪內有兩個穿着灰色衣服的員工,見他進來只瞥了一眼,又自顧自忙起手頭上的事情。

    聞人訣並不在意,自己穿着這身賭坊奴僕的衣服,確實不像個客人的樣子。

    饒有興致的繞着店鋪看了一圈刀匕,才漫不經心靠近其中一個員工,附耳輕聲道:“有人要見你們老闆。”

    那人正擦着桌子呢,忽的感覺耳朵上有熱氣傳來,接着就是那句莫名輕柔的話語。

    扔下抹布,他瞪着眼睛想罵人,可擡頭才發現,跟自己說話的人面貌醜陋的很,乍一看很是嚇人,且和語氣的低柔不同,那人現在盯着自己,瞳孔深處很是冰冷。

    僵了下身子。

    他思考了會,也跟着低頭,輕道:“誰?”

    聞人訣笑了,雙手撐在櫃檯之上,慢道:“炎振。”

    刀鋪員工的臉色一瞬變了,雙瞳深處滿是震驚,他看着聞人訣,張開口,似是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終於像反應過來什麼一般,也顧不上搭理人了,轉身“噔噔噔”往樓上跑。

    聞人訣沒等一會,先前跑走的人就又下來了,身後還跟了個年紀稍大的男人,到了他身前,雙手一伸,說了個:“請!”

    二話沒有,他跟着後出現的男人上樓。

    直接到了三樓,那人在推開一扇最裏面的房門後,躬身退了出去。

    聞人訣表情淡漠,徑直往裏走。

    在一張紅色大桌後,倚身站着個強壯男人。

    聽見腳步聲後,回過身。

    聞人訣沉默的任由對方打量的視線在自己身上轉。

    良久,在絕對的寂靜後,那男人開口了,聲音出乎意料的沙啞。

    “你是什麼人?”

    笑着自顧自找椅子坐下,他不在意道:“一個讓炎振放心喊來找你的人。”

    對這樣的回答,那男人也沒感覺受到冒犯,只從大桌後走出來,站到他身前,居高臨下的再好好看了他幾眼。

    聞人訣絲毫沒有怯場,側了身子,託着腦袋,有些散漫。

    男人神色凝重,似乎思考了很多,終於問了句:“老大還好嗎?”

    “哈。”聞人訣實在是忍不住,發出聲笑,又覺的這樣不太好,及時收斂,“你說呢?”掀起眼瞼,他盯着那三十左右的男人,“被折磨一年,渾身沒有一塊好肉,這樣算好的話,那當然。”

    男人神色一瞬激烈,但又逐漸被難過覆蓋。

    聞人訣聽見對方的聲音再沙啞了幾分,“我不是不想救老大,但老大在他們手上,我投鼠忌器。”

    瞥眼打量了一圈這個房間,牆上掛滿了長刀,身前的男人肌肉結實,雙腳站立的穩當有力,是個練家子,“你叫什麼名字?”

    “刀戈。”男人回答着擡起頭,“老大讓你出來,是不是有什麼轉機?”

    “誰知道呢,”他打了個哈欠,今天白天的活太多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算不上好,有些累了,偏偏路上又跑的急,“介紹介紹你這邊的情況。”

    如果可以,自己現在倒想睡上一覺。

    看他這副作態,刀戈的神色又變了。

    頗帶威脅意味的靠近了他兩步,沉道:“雖然你能找到這,讓我相信你是老大信任的人,不過……你是不是也該拿出點什麼證明自己的身份?”

    一米九幾的男人向自己靠近,聞人訣微合着眼也能感受到壓迫。

    何況這個叫刀戈的男人身上氣場不弱,有股子殺氣。

    從袖口掏出塊布,他扔給對方。

    刀戈接過那破布,上面只用血寫了一個炎字。

    他看着看着,眼圈居然紅了。

    聞人訣不想再耽擱下去,擡頭看的時候,男人正死死捏着破布,雙肩顫抖。

    在炎振尚有力氣的時候,他撕下衣服,拿過對方手指,炎振明白他的意思,配合着寫了字。

    此刻看來,頗爲明智。

    這個叫刀戈的男人,很謹慎。

    “好運賭坊一直有兩股力量,”他等了一會,便聽見身前男人低啞的敘述,“一股是明面上賭坊所贍養的打手,也就是護衛們,還有一股力量用來私底下清理麻煩的人,就是我們。”

    “我們長年躲在暗處,從不和賭坊接觸,包括我手下的那幫人,也不是很清楚究竟在爲誰賣命,因爲我們除了爲賭坊工作,也接一些其他的暗殺工作,而我,是居中的聯絡人。”

    理解的很快,聞人訣出聲道:“殺手組織。”

    “是,”刀戈拖了張椅子,坐到他對面,繼續道:“所以哪怕天元背叛老大奪取了賭坊,依舊拿我們沒有辦法。他只知道賭坊有一股背後力量,卻無從查起,他恐懼這股力量,便也不敢傷害老大,他知道,如果老大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們這邊也不必再忍耐。”

    看他手中還死死捏着那塊破布,聞人訣瀲了下目光。

    “若不是老大還在他們手上,我早便開始聯絡活動了,”刀戈說着擡頭,問:“你有辦法救出老大嗎?”

    聞人訣不答反問:“我若可救出他,你們有把握拿回賭坊嗎?”

    “自然!”神色一緊,刀戈肯定道:“只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而且,雖然效忠老大的人被清理了一波,但老大多年經營賭坊的威信還在,只要老大出現,我們再動起手,有一大半的人就算不幫我們,也會站到一旁束手旁觀。”

    “哦。”他點頭,再問:“賭坊動手,場面不小,你有把握王區戰隊不會出面?”

    “我們多年也不是白經營的,何況戰隊並不是什麼事情都管,只要不牽連到其他勢力,傷害過多無辜的人。幫會勢力間的內部鬥爭,王區戰隊甚少插手,我們也經營了一些關係,你放心!只要可以先救出老大。”刀戈說着,語氣逐漸憤恨:“收拾這幫叛徒還是沒有問題的,他們當日就是使了陰招,否則……”

    “我明白了。”徑直站起身,沒等刀戈把話說完,聞人訣直接道:“我會再來聯絡動手的日子,你們這邊先做準備。”

    ……

    本打算第二天去看看炎振的情況,可是臨到晚上,上邊又壓下來一堆事情,他和一幫子侍僕在點了燈的空地上,洗了一晚上牀單。

    臨了到早上回去,所有人都睏乏的不行,他也只能把事情往後壓壓。

    再有機會去老僕那幫忙,已是兩天之後了,他不好開口問老僕關在最裏面的那個人死了沒有,只好跟着忙了小半個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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