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不慌不忙,身上再度燃起火焰。作爲火焰異能者,她的火焰抗性是很高的,但爲了穩妥起見,她還是決定用自身的火焰來作爲屏障。
然而完全出乎朱碧意料的是,對方的火焰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簡直就像幻影一般,直接沒入了她的身體。
緊接着朱碧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其淒厲之程度把後面的陳奕都嚇了一跳,愛麗絲也驚叫起來,“朱碧”
墨綠色的火焰騰的一下在朱碧的身上燃起,就像是在充滿粉塵的空間中點燃一根火柴一般激烈,把她身上原本的橘紅色火焰都蓋了過去。
朱碧感受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這種痛苦並不是來自事實上對方的火焰沒有任何熱量,而是來自靈魂深處。
這種火焰以人的情緒爲燃料,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波動也會讓它繼續燃燒下去,對於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朱碧來說相當於天敵一般的存在。
看到朱碧的慘狀,溫妮只是微微一笑,但陳奕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有點過了吧我尋思人家當年也沒對你下死手啊”
溫妮依舊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的痛苦容易遺忘,但精神的痛苦卻會一直銘記。這個女人當初給予我的痛苦我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她,現在只是收點利息而已”
陳奕眉頭一皺,意識到跟這個瘋女人說話只是白費功夫,於是腳下一踏,直接凌空一躍,一腳踹向了溫妮。
溫妮猝不及防,被踹個正着,差點就直接掉了下去,好在一團明亮的綠色光芒托住了她,將她再次送回了樹梢上。
“你找死”溫妮臉上的表情陡然扭曲起來,有瘋婆子那味了,一團墨綠色火焰朝陳奕激射而去。
陳奕眉頭一挑,切換成了遊俠模式,瞬間化爲一道殘影,然而那團暗紅色火焰卻如影隨形,無論如何都閃不開。
陳奕眉頭一皺,又切換成了騎士模式,然而那團火焰直接無視了力場的防禦,鑽進了陳奕的身體。
溫妮冷笑一聲,“在業火的灼燒下痛苦的哀嚎吧”
然而
“就這”陳奕完全不爲不動。
“怎麼可能”溫妮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要知道她的火焰能夠直接攻擊靈魂,跟白狼的異能、伊恩的緋紅是一類的,可以說是傳奇之下,難有敵手。
可惜陳奕的靈魂在小墨的數據流的保護下可以說是固若金湯,連白狼的靈魂禁錮對他都沒有太大效果,她的狐火自然也不例外。
見對方的火焰對自己無效,陳奕便放心地衝向了她。
溫妮心中一凜,身後六團火焰依次亮起,但還沒等她蓄力完,陳奕就再度一腳把她踹了出去,“你白癡嗎”
綠光再次將溫妮托住,但她的肋骨已經被踢斷了幾根,口中吐血,似乎無力再戰。
就在陳奕打算痛下殺手時,突然心中一凜,抽身後退。
只見寒光一閃,陳奕方纔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個手持匕首的黑影。
陳奕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淺淺的血痕,問道:“刺客”
對方沒有回答。
但溫妮卻突然大叫起來:“給我殺了他”
陳奕雙眼微眯,感到有些棘手,決定還是先不去去找那個溫妮的麻煩了,跳下樹梢,靠近了朱碧。
朱碧身上的墨綠色火焰已經消失了,但她自身的火焰卻越燒越旺,儼然已經失控。
陳奕嘆了口氣,只好再度咬破手指,彈出幾滴鮮血到朱碧身上,這一過程倒是被愛麗絲看在眼底。
朱碧身上的火焰漸漸熄滅,身上的衣服已經燒光,只剩下白色的繃帶,身體一軟,被陳奕抱在懷裏,“喂,沒事
吧”
“還好”朱碧勉力站了起來,但依舊十分虛弱的樣子。
陳奕嘆了口氣,看來是不能指望她燒樹了,難道要這裏把那個用了
就在陳奕忙着救人時,溫妮卻踉踉蹌蹌地走到了神樹的樹幹前,把手貼在了上面,心中默唸道:“阿爾瓦羅,安塔爾,維安妮,速速趕來第二神樹”
冒險者大廳。
“鐺鐺鐺”一枝又一枝箭矢在空中不偏不倚地對撞,迸發出微弱的火星,令人眼花繚亂。
兩個弓箭手一邊飛快地移動,一邊鎮定自若地射擊,地面上已滿是箭矢,而那些亞人和公會人員只能躲在桌子下旁觀這場對決了。
雖然目前仍舊是勢均力敵的樣子,但凱特的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因爲他的箭矢所剩無幾了
但就在這時,那個亞人弓箭手卻突然脫離戰局,撤向了門邊。
“真遺憾,溫妮小姐在叫我過去了。看來這場對決的勝負,只能留到下一次再分出了”
說罷,對方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幾個亞人也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溫妮”凱特心中微動,讓那幾個公會人員自行離開後,自己也追了過去。
而另一邊,文森特跟名爲安塔爾的熊型亞人的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
“轟”文森特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口吐鮮血,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卻被
安塔爾抓着光溜溜的腦袋提了起來。
“就這樣”安塔爾輕蔑道,文森特的斬擊只在他身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傷痕而已。
文森特咬了咬牙,顫抖的手想要把劍擡起,但終究還是沒能成功。
安塔爾雙眼微眯,突然惋惜道:“唉,本來我還想多玩一會的,可惜了”說着就便就扭斷了文森特的脖子。
安塔爾扔下文森特,沒有管他身後的房屋,直接趕往了神樹那邊。
熊型亞人離開後沒多久,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從屋裏跑了出來,哭着撲倒了文森特身邊。
雖然被扭斷了脖子,但作爲中階武者的文森特沒有立刻死去,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兒,“你們沒事就好”然後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某間房屋的地下室,候德森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師師父”
就在剛纔他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了那個名爲維安妮的亞人少女身後,一記手刀敲暈了她。
“喲,好久不見啊,徒弟。”中年男子隨意道。
“你你不是已經”
“嘛,神靈庇佑吧”男子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