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虛星造物 >第一百零八章 反轉
    當巴隆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他剛想有所動作,身上傳來的劇痛就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驚動了一旁的護理師,也就是所謂護士。

    “你醒了”護士看見巴隆面容扭曲的樣子,急忙過來把他按了回去:“你被法術打中,受了重傷,不要多想,先休息一下,我馬上找醫生治療師過來。”

    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檢查與問候,可不論護士還是醫生都沒有告訴他具體的病情,唯有他們充滿憐憫的眼神,看得巴隆毛骨悚然。

    “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好”再也受不了這種眼神,巴隆忍不住問道。

    “你先別激動,打中你的法術不是一般的火球術,而是蘊含了詛咒之力的變種火球”

    “什麼”巴隆聽到這裏吃了一驚,他好歹也是法師學院的學生,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作爲現代魔法的基石之一,古代詛咒學的相關知識基本上都被拆分至了靈魂和生命兩個學派當中,但無論是針對精神還是,詛咒都具備這樣一個特點:能夠造成難以逆轉的傷害。

    “這種火球的威力不是很大,我們已經差不多治好你身上的外傷,但它的附加效果可能會伴隨你一生,你要有心理準備。”

    巴隆心中猛地一沉,急忙問道:“醫生,它到底是什麼附加效果”

    “唉。”那名醫生看過巴隆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你的神經系統受損,四肢將會長期無力,難以運動,想要完全康復可能需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鍛鍊和治療。”

    巴隆只感覺胸中一痛,似乎有一口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抑鬱之氣橫亙在那裏,懷着最後的一絲期待,他滿臉苦澀地看着醫生問道:“四肢無力的話,會和我之前有多大差距”

    醫生搖了搖頭道:“你每天的下牀時間,可能無法超過半小時,受到良好的治療和鍛鍊後,也許能靠柺杖延長這個時間。”

    似乎是怕看見巴隆絕望的眼神,這個醫生說完後便離開了病房,只留下巴隆傻傻地躺在牀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直到執法官,相當於另一個世界的警察,出現在巴隆眼前時,他纔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執法官,他的眼中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襲擊我的人有沒有抓到和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萊雅的女孩,你們有沒有找到她”

    執法官一共來了兩人,其中比較年輕的一位名叫傑斯,他看着癱在病牀上的巴隆,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懣:“你放心吧,你所說的萊雅,還有襲擊者都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中。這起事件的性質極度惡劣,我們一定會嚴懲兇手的。”

    巴隆這才知道,襲擊他的那名男子名叫尚格,時候在郊外被執法院抓捕,不過他被抓捕後卻一言不發,無論執法官怎麼審問他都不說一句話,只要求執法院讓自己傳訊給家人。

    好在巴隆當時推開了萊雅,讓她毫髮無傷,執法官們在聽了萊雅的口供後,根據現場留下的線索都明白了大半,現在過來便是獲取巴隆的口供的。

    巴隆立刻將他所記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兩位執法官,得到巴隆的口供後,不同於那名年輕執法官的振奮,年紀大些的執法官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的名字叫做巴頓,當執法官依舊有十多年了,奇怪的法術器具、強姦還有尚格不發一言,只要求傳訊的奇怪表現,都讓巴頓本能地感到了一種危險。

    猶豫良久,他還是沒有告訴巴隆這些,希望這些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兩名執法官走後,巴隆原本低落的情緒又變得有些振奮起來,只要證據確鑿,尚格坐牢是坐定了,不但如此,他還要賠償自己一大筆錢纔行。

    正義終究會得到伸張,雖然自己的身體已經做不了體力活動,但是這起案件的賠償,也足夠他完成學業了。

    現在是奧術時代,即使出不了家門,巴隆相信靠着自己的才能和腦海中的知識,照樣可以闖出一片天地。

    何況不是還有機械鎧一類的輔助器械麼,也可以坐輪椅出去,而且醫生也說了,經過長期治療和鍛鍊,不是沒有復原的可能。

    巴隆不停地安慰自己,似乎眼下的傷勢真的沒什麼大不了一樣,但只有他眼中的一抹黯淡,卻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後悔麼也許吧。

    半個月過去了,巴隆已經不記得奶奶這是第幾次哭倒在他的病牀上。

    安娜自從事件過後的第三天來過一次,瞭解了他目前的狀況後,便再也沒出現過。

    一些同學和朋友們也來過一次,學院裏甚至還爲他舉辦了一次捐款,不過當校領導被記者採訪完以後,這件事情便再也沒有消息。

    巴隆仍舊記得叔叔阿姨,也就是奶奶的親生兒子和兒媳來到病房時,那陰陽怪氣的聲音。

    “這病房一天要花不少錢吧您每

    個月退休金就這麼多,現在都交到醫院了,以後棺材本可怎麼辦”

    “媽,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十萬八萬能解決的事情。我問過醫生了,這小子的情況等於全身癱瘓,就是個廢人,您難道要養他一輩子說什麼等司法院判對方賠錢,您以爲我傻啊,現在隨便哪個官司,不都要拖個七年八載的,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我不管,反正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您要是想養着這個野種的話,那就沒我這個親兒子,您就讓這個廢物給你送終吧。”

    面對這樣的詰問,一旁的巴隆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現實好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倒在他的身上,讓他目送兩人離去,而說不出一句話。

    身體癱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壓抑,但精神上的折磨比上更可怕,比巴隆想象中更讓人絕望。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儘快開庭了,每天他都在窗邊眺望,等待着司法院的召喚。

    第二天,叔叔和阿姨在跟奶奶說了那樣的話後,竟然再次出現了,兩人點頭哈腰,滿臉諂媚地跟着一名西裝革履,趾高氣揚的中年男子。

    “你就是巴隆吧”男子的頭顱高高擡起,滿臉傲慢地看着巴隆,“我是金門律師事務所的利川,這裏是兩千金幣。”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支票:“只要你稍微改一改證詞,他就是你的了。”

    巴隆忽地冷笑道:“噢你要我怎麼改”

    男子似乎沒有察覺巴隆語氣的異常,或者是他對手中這張支票的信心太足,自顧自地說道:“當時的天太暗了,你其實也沒看清人長什麼樣,只是事後知道那件法術器具的主人是尚格,便以爲那人是尚格,其實事後想想,那人和尚格不太像。你這麼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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