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無之燼 >第十八章 戰(下)
    餘無醒來後第一件學會的事情是思考,然後就是戰鬥,加上他毫無社會常識,因此並不認爲殺死敵人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他從未含怒戰鬥過,不過是理所應當而已。

    如今,是他是第一次動怒殺人。

    不是什麼偉大、光明的「正確」,僅僅是他看見人類被人類屠殺後從心裏生出的憤怒罷了。

    他不知道憤怒的根源來自哪裏,是強大者對弱者的悲憐嗎是他還沒有看清殘酷真相的幼稚嗎不得而知,他也不在乎。

    餘無的想法和感覺一樣清楚、直接,他就是打算殺掉面前這些比食屍鬼更噁心的東西,因爲他憤怒,因爲他不高興,因爲他看見的這些畫面令他作嘔。

    這些狂徒在他眼裏不過是另一種的食屍鬼,區別僅僅在於食屍鬼將活人當成食物,而狂徒將活人當做玩物。

    他們表現出的一面沒有善良、沒有憐憫,甚至沒有卑劣的陰暗面,只有殘忍,暴力和瘋狂。

    他們,只是有着和人類相識軀殼的怪物。

    這不是自我說服,而是一種陳述。

    “來啊”

    手持劍盾,餘無走在火影之間,狂徒們被火球的爆炸弄的東倒西歪。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受到火焰的傷害,反而還有人在舔舐火焰,舌頭着火、嘴巴都被燒出水泡了都不願停止。

    “來啊你們這些垃圾。”

    一喝再喝,被火焰吸引的狂徒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餘無身上,拖着奇形怪狀的身軀撲向他。

    風是冷的,火是熱的,火焰照射出的光映射在實體上,拉出了一道道扭曲又凝視的陰影。

    血是腥的,肉是臭的,狂徒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嚎叫與咒罵被餘無屏蔽,後者專心致志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啪

    舉盾,將一個矮小的狂徒頂開,餘無跨步向前斬下手中骨劍,正面的那高瘦狂徒沒有避讓,手臂立斷。鮮血向後飛濺,撒在另一個狂徒的臉上,後者眼睛被迷住頓時慢了一拍。他用舌頭舔了一下,扭曲的臉龐上出現了滿足神色,像是個喫到了心愛甜點的姑娘一樣,藍火在氣孔中溢出,嘴巴發出愉悅之聲並顫抖着。

    在瘦高男子應過來之前餘無又是一擊橫劈,將他切開一分爲二。內臟立即掉了出來,下肢還在奔跑,上半身已經分離摔向別處。

    黑的紅的流了一地,滑膩膩的,接連滑到了兩三個狂徒。

    大腳踹開那個還在狂奔的下半身,餘無轉身架盾擋住了側面一個矮小狂徒的一記飛撲。不過這次他沒有被彈開,而是雙腿蹬在盾面,一隻手攀在盾牌邊緣,另一隻手抓向餘無的面目。

    他嘶吼着,嘴巴里空洞洞,沒有舌頭也沒有牙齒。

    餘無頭顱一揚恰好躲過了腥臭風,上半身向後折去,矮小狂徒的一擊沒有得手,本來這隻手該刺透餘無的頭顱的。

    即使如此,他修長尖銳的指甲仍劃破了餘無面目。

    一隻眼被血污住,小半個視界暗淡了下來。板直身體,餘無用兩隻眸子盯着敵人,目光不移。他看着那張被戴着麻布頭套,黑濛濛的臉,像是要看穿它,看到背後的那人曾經的面目,看進他瘋狂的靈魂之中。

    餘無將右臂高舉伸直,扭腰,以左腳爲重心整個身體旋轉起來。

    碰

    餘無指天的右臂如今正指着大地,再次轉動,一百八十度,矮小狂徒被他重重砸在地面上,鮮血從嘴巴噴涌而出,染紅了那個沒有孔洞的麻布頭套。

    滴啦滴啦

    頭套內下了一場雨。

    那隻扒着邊緣的手僵硬着還沒有鬆開,餘無就再次舉起右臂。此時又有新的狂徒靠近,餘無以左手劍挑開了砸下來的木枷,同時右手又一次砸向大地。

    碰

    矮小狂徒地下的石板路呈蜘蛛網般的破裂,他鮮血狂咳,黑紅的血液浸透了頭套一面,一律藍火燒透了麻布,露出一個孔洞。

    “哇...”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虛弱,感覺非常的弱小。這輕微的一聲反而讓餘無感覺心頭無比快意。

    憤怒,隨着殺戮被抒發,一種美妙的感覺從鐵與血中到來。

    一甩手臂,矮小狂徒終於鬆開了盾牌,被甩到一旁,身體撞在了建築上又反彈向地面,勢頭不止又連滾了好幾圈。

    另一邊,餘無一個矮身體躲開了枷鎖狂徒的橫掃,他的雙臂被木枷銬牢,攻擊方式有限。雙眼被一排針刺填滿,並用鐵釘代替了牙齒,它們刺穿了嘴皮,鮮血橫流。

    骨劍筆直的刺上去,一下子就貫入了狂徒的腦袋,從天靈蓋透了出來。

    別看餘無每一次出劍都有兩斷的效果,世界上這些狂徒要比敗葬墓地中的食屍鬼強上不少,他能做到如此除了因爲手中的特製骨劍外,還有他三維屬性的加持。

    抽劍,折斷的舌頭被大量鮮血從下巴的傷口衝了出來。

    回頭處理那隻矮小狂徒,他還沒能力爬起來,在地面上像只受了重傷的蟑螂一樣掙扎着。

    餘無用鷂形盾的盾尖切下去,狂徒的手腳一下子就蹦直了。從上帝視角來看,甚至能聽見他脊椎破裂的嘎巴聲。

    “來再來”

    餘無一腳踩碎了矮小狂徒的頭。他能隔着麻布頭套和鞋子感覺到後者面目的骨肉被蹂爛碾碎的觸感。

    一劍將那個爬向自己的上半身釘死在路上,高舉盾牌猛擊在他昂不起的頭顱上,將其徹底粉碎。

    他第一次做出了這種不必要的虐殺行爲,可實話實說,它的確產生出了一種極好的感覺,爆發性的、情緒性的感覺順着無意義的耗損噴發,戰鬥的必要逐漸轉化成殺意。

    餘無受傷的面目的飆着黑血,怒氣與殺意讓血液上涌,從傷口處不斷淌出,毒素般的黑斑在面目上蔓延。

    戰鬥還未總結

    “來再來”

    他吼着,幾隻狂徒欺到了面前,胸膛滿懷怒意大腦卻還足夠冷靜,熾烈與冰冷匯於一體,好像一個人有兩個靈魂一樣。

    他沒有被殺戮的快感所吞噬,反而在殺戮帶來的愉悅出現時,腦海中便不禁想起了老牧師所說的話:“就像是水和火,你可以享受它帶來的好處,但記得不要沉迷。”

    他眼觀耳聞,立即判斷出應該如何出擊。他在劍盾戰鬥上好像真的擁有某種天賦,他已經領悟了劍盾的精髓之一,就是以盾牌爲核心,將防禦置入攻勢當中。

    三下五除二,他又解決了四個敵人。此時他的三面都是敵人,其中兩側還各有一個狂徒還擁有着中程的攻擊方式,一個使用掛着血肉的鐵鞭,另一個則用鉤索,兩者都對餘無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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