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衝鋒,我們要殺回教堂前的廣場內。”
泉籠猿第一時間否決了牧師這個瘋狂的決定,他們加起來也不超過二十人,和數百人的狂徒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而自己等人唯一的優勢就是手中的槍炮,此時牧師卻要他他們放棄這個,選擇衝鋒和狂徒近戰的方式進行對戰,這是多麼白癡或瘋狂的人才能做得出的決策。
年輕的牧師不容他人的質疑,自己也沒空和她詳細解釋計劃中的一切,只是強硬的說道:“執行我的命令,獵人。”泉籠猿的性格他多少已經瞭解,爲了不浪費更多的時間,他這才補了一句:“這是我準備好的計劃之一。”
“我不可能指望它們永遠的攻不進來,更沒指望過會有人來增援。”
泉籠猿依舊無語,這逼着牧師要動用到更加強硬的手段,例如威脅。
“如果你拒絕執行命令我也不會勉強你,僅憑我的幾位部下是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這也代表了我很大概率會活下來。”
“這一點上我很感謝你。”
他的語氣一概之前的強硬,變得彬彬有禮,這反而讓泉籠猿感覺到了非常不妥。
果然,下一秒缺木人的話鋒一變,繼續說道:“既然我活下來了,那麼你就要記住,我是一個活着的,能夠發佈指令的教會牧師。而我有權利通過各種方式解除掉你包括你部下的職位如果你在乎的話,之後我也用近乎永久的生命來找到你在乎的東西”
言而爲盡的,纔是話語中的深寒。
他心急如焚,語氣陰寒,訊號已經發出了,倘若另一邊首先發動而自己這邊卻尚未談妥的話,這將會葬送掉教堂內剩下的所有武裝力量,間接導致倖存者的悉數陣亡。
更會導致他計劃的失敗。
這,是他不允許發生的。
他的命,他的理想與現實統統都綁在這羣人身上
女獵人不禁一顫,牧師的權威和他一路上表現出來的行爲,加上一點點的恐懼,導致了她在此刻選擇臣服。只聽她口中呼喊着只有獵人才能懂的短促聲響,指令一經發出,頓時所有獵人都將遠程武器掛在了馬匹上,取出了近戰武器。
他們相信自己頭目的決定,也爲自己身爲一名獵人的職責感到自豪而無懼。
“用槍炮也好,用刀劍也罷,我們必須衝到教堂前的廣場處。你們聽清楚了嗎”部下與獵人們齊齊應和。
“不死人們,爲我們開路。”
一旁,已經殺得滿身是血的盜賊正就着冷水啃着麪餅,對年輕牧師的招呼充耳不聞。法師馬吉雅也難免眉頭一緊,問道:“你有多少把握,否則我只能試試能不能熬過血契的懲罰了。”
缺木人斬釘截鐵,鏗鏘有力的說道:“百分之百,一定會成功。”
所有人都聽見了。
說罷,馬吉雅眉頭更蹙。他瞅了一眼正在下嚥的盜賊,剛好與他對視,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樣的情緒和意思。
這個牧師,太過自負了,就連欺騙都如此明目張膽,毫不掩飾。
不過
“好。”
“這個牧師比就和當年的那個一樣瘋狂,根據那次的經驗結果並不理想。”高維利朝着身邊一團朦朧的光影如此說道,在月亮越發高升,「靈光折射」的效果就越好。
法師平淡的回答道:“那你也應該清楚拒絕的下場是什麼。這種人之所以被成爲瘋子,就是因爲他們除了極度自負以外,還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次行動倘若失敗了我們又沒有參與,他又很萬幸中的不幸存活了下來的話,你猜猜他怎麼做,又會把錯誤歸罪在誰身上”
“他會放棄亞楠,逃離這個地方。然後”
“你想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陌生的國度,被一個敗葬教會的不死者、龍格派的咒術師永無止境的追殺嗎到時候說不定魯愚王的寢室是我們最好的下場和歸宿了。”
高維利沉默。
馬吉雅說道:“想必也是。”
“前進”
缺木人振臂一揮,泉籠猿隨之應和,部下與獵人催動胯下的戰馬,強行它們驅前,奔向那密密麻麻的獸人羣,朝它們發起挑戰。
砰
一發黃色的巨型信號彈沖天而起,隨即又有一枚隨之應和,兩發爆彈在天空中灑下了雪花般的飛火。與此同時,三枚大炮同時開火,代表了鋼與火的力量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極具衝擊力的弧度,重重落在了瘋狂屠戮的狂徒當中。
衝擊,爆炸,毀滅的力量在觸碰的瞬間被全部釋放,以落點爲圓心周遭的十數個狂徒立即被殺死,密集的站位導致了這起慘案的發生。
“來了”
第一個踏上血浪的餘無大聲咆哮,大炮的爆炸聲只是這場血戰的第一下叱哮,緊接着的纔是硬仗。
高舉盾牌將一個蓄勢待發的人狼給拍倒在地,立即又重新架起了盾牌抵擋迎面而來的衝擊。手中骨劍如扇揮出,範圍內那些伸出來的爪臂與頭顱悉數被砍斷。
清河上駟和兩位戰士在他五步以外,他衝的太快了他沒有和其他人並肩作戰的經驗,同時也有幾隻不安分的人狼越過了同伴,剛好就插入了這個空隙之中。
意外接連發生,就在此時一隻當初在兩個不死人衝進來時就被切成兩端的人狼向餘無發動了進攻。
大半內臟都流出體外的它原本應該死在一片混亂之中的,硬生生靠着旺盛的生命力撐到了現在。
可惜,可惜它還沒有死,還有一擊的力量。
趴在地上的它發現了不死人,匍匐着,承受着踐踏爬向了他,然後使出最後一分力氣撲向了餘無,不料這半隻人狼竟然在生命的盡頭爆發出瞭如此的光亮。
在衆多疊加在一起的生命火花中,微弱的它被餘無所忽視掉了,靈識偵測到它餘無卻沒有及時「感覺」到它。
嘎呲
餘無嘗試躲避時已經太晚,沾滿了唾液與鮮血的利齒啃咬在他的小腿上,後者一個喫痛,持盾的手也鬆軟了些許。
砰
又是一次撞擊,餘無身體向傾去。他用完好的腿向後邁了一步穩住身形,與此同時用利劍將咬住自己的人狼給擊殺,斬斷了它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