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無之燼 >第七十二章 三頭犬(明天修十章)
    泉籠猿目光不移,答道:“我反對。”

    “”

    不僅是缺木人,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泉籠猿解釋道:“我們完全可以集中人手每條路都探索。這纔是我們最有效率的方法。”他看向羅浩,說道:“我認爲羅教士應該有辦法約束自己的部下。”

    “我同樣如是。”

    高維利點頭稱是,萬戈摧卻反駁道:“你放心他,我可不放心。或者...讓我們四個走在最後面。”

    “不行”缺木人立即反對道。理由很簡單,四個不死人實則是這支隊伍的巔峯戰力,他們走在前面應付敵人,其他人作爲輔助纔是最合理的陣容。況且,他內心的信任程度,不死人們也是排在最後面的。

    更重要的是,三個不死人是從這裏逃出去的,誰知道他們對這裏的瞭解程度是多少,又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他們不能直接侵害,難道不能利用一些似是而非的,不會觸發血誓的手段因此,他們必須頂在前面,不斷承受高度壓力,纔不會有心思去搞些小動作。

    “那麼,我不同意繼續以大部隊前進。敗葬教會的人我一個都不相信,更別說是一羣沒有參與血誓,不願意屠殺魯愚王的人。”一頓,“誰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背信棄義,在背後給我們一刀就像數百年前的教會一樣,卑鄙無恥。”

    泉籠猿開始遊說缺木人,說道:“牧師,你本來就對這些不你的想法應該是讓戰鬥力較強的不死人們走在前面,以最大程度保留隊伍實力的。倘若分兵出了意外,他們就不會再受制於你了。”

    “牧師”還沒等她繼續,缺木人就擺手拒絕了。他主意已定,難以動搖。

    “既然你反對我的提議,那麼我就以亞楠牧師的身份對你下達命令。”他就是這麼個強勢、剛愎自用的人。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清河上駟說道:“牧師,不如讓我和獵人們一起去吧。他們不擅長近戰也沒有可以突破與衝鋒的力量。我加入他們,或許可以填補這個空缺。”

    年輕牧師深深的看了一眼南瓜頭騎士,迅速同意了這個絕對。

    最終,經過一番短暫的協調工作後,這支人馬還是選擇了分頭行動。

    餘無、萬戈摧等四位不死人進入鮮血之路,斷絕正在進行的邪惡獻祭;牧師缺木人和羅浩帶領教士拆除燭臺之路中的禁制;清河上駟、泉籠猿攜帶鑰匙,帶領獵人開啓寶庫獲取裝備。

    衆人帶着複雜的情緒分離,一如他們最初合作時那般。手持劍盾的餘無仍舊走在隊伍的最前列,其餘三個不死人則吊在他身後。

    踏着血肉走了一段工夫,餘無停了下來。剛纔閱讀的血肉之路地圖呈現在了他的視界內。視界中的道路前方,存在着三個閃爍着波動的紅色光芒。

    “怎麼了”

    馬吉雅問道。盜賊高維利如今仍在鬱悶當中,一副要死不活的不忿姿態。

    “我...”斟酌二三,他說道:“感覺前面有危險。”

    “咒術師的直覺”身爲一個法師,馬吉雅更相信可觀察、可感知、可控制的知識與智慧,直覺這種不知算是靈學、神祕學或者是...迷信的東西,一直不在他的採納範圍之內。

    不過,他並不會認爲餘無會在此時膽怯或者進行什麼欺騙。他與萬戈摧低聲交談了幾句時候,萬戈摧對高維利說道:“輪到你了。”

    高維利瞥了餘無一眼,留下了一句狠話就走了:“該死的小偷。”嘟囔着什麼:“我可不相信”“怎麼可能”之類的廢話,在黑暗中潛伏而出。

    壓抑的靜謐隨着盜賊的離開逐漸變得濃厚,在沒有日夜變化的地底,三人守着安靜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等到了那個矮壯的身子劃破黑暗。

    他,斷了一隻腳。

    蹦躂着,鮮血橫流,他舉起手對餘無徑直說道:“瓶子。”

    “張嘴。”

    高維利翻了個白羊,口中又暗罵着些髒話,不情不願的張開了嘴巴。

    咕嘟、咕嘟、咕嘟、

    小腿的骨肉快速增生出,一夜未眠的疲累和身體的一些暗傷也在好轉。那感覺真是舒服極了。

    “兩清了。”

    “哼。”

    見高維利恢復如初,萬戈摧問道:“什麼情況。”

    “狗。”

    他修正語言,說道:“一條三頭犬,很大,不過被束縛住了。它好像掌握了些魔法的能力,三個頭顱都帶有元素屬性。分別是冰、火、毒,可以進行吐息或者製造飛彈。”

    一頓,他摸着自己嶄新的小腿說道:“巨大的體型絲毫不影響它的敏捷程度,所謂的束縛也只是讓它無法離開太遠而已,不影響戰鬥。”

    “呸”他唾棄,說道:“我花了點代價逃了出來。”

    “有些棘手。”

    在描述三頭犬的時候,高維利一改言語風格,內容簡介、直擊要點,將三頭犬的輪廓描述得很清晰,最後還給了評語。

    「有些棘手」,如是說。

    “你傷到它了嗎”

    意思是,他沒有進行過實質性的試探。

    “怎麼可能,我可不想激怒他。”高維利捏了捏直擊有些舒爽的肩膀說道:“我的工作是勘察,勘察。”

    “也就是說,我們對它的防禦能力完全無知。”萬戈摧自動進入了隊長的狀態,他望向餘無說道:“等下接戰,你必須爲我們拉扯出適合進攻的空間。起碼,要控制住一顆頭顱。”

    餘無有些懵,不知應不應該答應下來。

    萬戈摧對這種表情還是熟悉的,解釋道:“你是我們隊伍的抵禦者,你的第一項工作就是捱打。”

    一個「我」字卡在了餘無的喉嚨,那句嘗試辯解的話還是沒說出口。他問道:“然後呢”

    見他如此快速的接受了事實,萬戈摧很滿意,繼續說道:“高維利,不惜一切代價,你必須繞道它背後。利用我和餘無給你創造出來的空間,我不希望看到它的三個腦袋都朝着同一個方向。”

    高維利盤算了一下,補充了一點,說道:“它所在的地方比我們現在的走到要寬闊不少,在四個角落分別坐落着四個鎖臺。”

    “四個”

    “三個頭,一個身子。法師,你不要打岔。”高維利繼續說道:“我建議如果遇到攻擊,就躲在那些鎖鏈和鎖臺的後面。”腦中,浮現出了那頭兇惡的三頭犬的模樣,它的猙獰姿態仍歷歷在目。

    “它很活潑,你們懂我的意思嗎如果它有辦法掙脫的話,早就這樣做了。也就是說,那些鎖鏈是專門爲它設計的,完全可以利用。”

    餘無對於高維利的看法正在快速轉變,這個盜賊在面對戰鬥時的態度,和之前的判若兩人。他觀察細緻,觀點清晰,有理有據,和那個暴躁的人完全不同。

    “喂。菜鳥,你聽到了沒”

    “嗯。”餘無應了一聲。

    “好。”萬戈摧繼續接着剛纔的話說道:“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必須各自應付它的一個頭。”他對法師馬吉雅說道:“馬吉雅,你必須同時策應我們三人,並對它造成壓力,最好是激怒讓,讓它的頭顱沒辦法固定鎖定我們。”

    “你策應的輕重,首先是在我們收到難以躲避與抵擋的攻擊時,爲我們增加護盾、其次是增強我們的速度,最後纔是身體強度以及一些其他的增強。”

    馬吉雅內心盤算着自己擁有的法術種類,以及其相應消耗的精神力。

    “好。”

    他也應下了。

    “我,也只有我有下達撤退的權利。我們擁有元素瓶餘無擁有元素瓶,我們有再戰的資本。戰鬥不要留餘力,但也不要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孤注一擲。”

    環視一週,她問道:“有問題嗎”

    “我的盾牌,對於火屬性有額外的防禦力。”

    話不用說全,萬戈摧說道:“我們會創造出讓你面對火屬性頭顱的機會。”

    “還有問題嗎”

    “我不能被冰渣子黏上,我試驗過了,我的力量不足以迅速掙脫。所以,我負責毒屬性的頭顱。”

    他的小隊就是這樣掉的,還好他當機立斷砍掉了,否則他可能當場就折在那裏了。

    沒當過斥候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份工作有多危險。

    “也就是說,我要面對冰屬性了”萬戈摧對馬吉雅說道:“如何做策應,你現在有計較了嗎”

    “有。”

    “很好。那我最後再問一遍,還有沒有問題”

    “一人四分之一的靈魂碎片。完整的靈魂,則叫價購買。”高維利對巨人的靈魂仍耿耿於懷,先在這裏立了規矩。

    “是我疏忽了,忘記這裏有個菜鳥。”在戰鬥力上來說,餘無算是個精銳戰士了。

    “很公平。”

    如此,戰前計劃就算完成了。

    向前推進時,餘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三頭犬

    那豈不是和敗葬墓地裏的那一位四大亡者其中的一位一模一樣

    又緊接着聯想到了瘟疫之源,他不禁認爲此處與彼處之間存在着更爲隱晦也密切的關聯性。

    “菜鳥。”

    “嗯”

    “你還欠我一條命呢,別說什麼兩清。”

    矮壯的身形彈了餘無的盾牌一下,又潛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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