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被告的話,這個審判應該怎麼開始一個被自己丟進大牢以後消失不見了,越獄。一個殺掉了自己派去抓捕的衛兵,拒捕。
分明是有罪的兩個人,卻沒一個得到應有的懲罰。
伯爵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他召喚來手下,讓他們去獄中詢問情況。得到的答案是,那些犯人們對此通通都不記得了。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是有人用下了藥物的酒肉迷暈了獄卒,然後用同樣的方式解決了犯人。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所以估計張夢飲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
現場丟失了一套裝備和兩把劍,也就是說他僞裝成了獄卒出逃。
伯爵沒有責罰獄卒的打算,他不想把情況搞得更亂了。
“把他找出來,他,以及他的同夥。”
命令一出,才安靜下來的香橡城再次喧鬧。街道的佈告板上貼滿了告示,追尋行蹤可疑人員的下落。
一時間,大量的舉報案件發生。本來就奔波了一個晚上,疲憊不堪的衛兵們只能繼續勞累。結果他們往往去到的時候,發現不是小偷小摸就是偷忄青抓姦。
一時間,喧譁滿天,雞毛落地。
至於真正的目標,早已換了一套行頭,十分自由的在路上行走者。
他,成爲了一個不會被盤查的傢伙。
一個衛兵。
張夢飲作爲一個合格的騎士,扮演起衛兵來絲毫不廢力氣。無論是儀態、步姿,手持兵器的方式都毫無破綻。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要儘量少說話,畢竟兩郡的口音和用詞在某些方面,還是存在着差異的。
經過了半夜的探聽,他大致摸清了情況。張夢飲確認了那個侏儒說的話是真的,他們指他和餘無的確被伯爵之女指認爲了謀害公子的兇手,並且,餘無將前去抓捕他的衛兵盡數殺死,逃之夭夭了。
至於去了哪裏...要是他們知道的話,也不需要在大街上晃盪了。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張夢飲多少有些氣餒,自己被伯爵抓捕,而唯一能夠信任,有着共同利益的人卻消失無蹤。
然而,騎士絕非愚笨之人。他略加思索後,立即是朝着教會而去。
餘無不是本地人,這裏自然不會有他的藏匿之地。加之衛兵大舉搜索卻絲毫沒有蹤跡,代表他肯定藏在了一般人想不到,或者無法搜索的地方。
而最爲關鍵的,是張夢飲知道餘無身上有着教會的信物,他是教會的客人。
把這些信息集合在一起,除去他被侏儒那幫人接走了的可能性以外,教堂就是餘無最有可能棲身的地方。
去往教堂的路上他是忐忑的,因爲他總感覺自己在逆行,身邊出現衛兵的次數越來越少。
這不是個好消息,這代表着自己肯定會越來越顯眼。
更重要的是,這代表餘無很有可能已經被發現了。
那...那他們在搜查什麼呢
是自己
不知不覺間,他落入了某個思維盲區裏,諸多因素讓他以爲衛兵們還是在找餘無。
實則,他們是在找越獄的自己纔對。
假設餘無在教堂的事情已經被發現卻沒有被抓走,證明肯定是牧師庇護了他。也就是說...
他看見幾個衛兵正在朝自己走來,還指指點點的,現在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了。那個被打暈丟棄在小巷子的衛兵,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被發現的。
想通這一點的張夢飲放開了手腳直接狂奔起來,方向正是教堂。
咣噹。
頭盔被他解開丟在了路面上,手中的兵器也是。被發現會被抓住,和他們纏鬥也會被抓住,現在唯一的生機就是跑進堂區,獲得教會的庇護。
一發動,他們立即醒悟過來,前面那個傢伙肯定就是害得自己等人這麼狼狽的犯人。
也不和你說什麼站着別跑的廢話,在小隊長的指示下,衛兵們兵分幾路包圍向張夢飲。
更多駐守在堂區前,防止餘無逃跑的衛兵被呼喚了過來。
教堂內,聽見了動靜的不死人立刻朝外面走去。只是當他離開教堂前,背後傳來了黃羸疾的聲音,他說道:“餘無先生。如果你走出堂區或者再傷害一人,教會就無法再庇護你了。”
對於餘無爆起殺人這件事,牧師其實是有牴觸,甚至是反感的。只是在餘無身上的事件牽連太大,若不妥善處理將會釀成巨大的動亂。所以,他才選擇了庇護他,等個水落石出。
所以,庇護餘無這件事,與他本身厭惡申無階無關。
“別走出堂區,別傷害人。”餘無重複了一遍,還是踏出了教堂。
他站在昨天牧師的那個位置,將盾立在地上,舉起右手朝天空連續發射了三枚火球術。
砰砰砰
聲響讓背靠他追捕張夢飲的衛兵猛得站在原地,顧盼着想要弄清爆炸來自何處。豁然發現,不死人正在背後叫囂着「磨刀霍霍」。
堂區的那道矮墩子從來都是不防小人的,這裏的小人指的是孩子。只聽過小孩貪玩跑進堂區的,沒聽說過成年人進去偷竊的。
如今,一個凶神惡煞的傢伙站在那裏,誰都不能打包票他不會突然就衝出來,將他們切的七零八落。
注意力一瞬間的轉移,張夢飲就把握住了這次機會。他一個突刺加速來到某個衛兵身前,膝踢,背摔,將包圍圈打開了一個缺口。
一聲悶哼過後,張夢飲衝出了第一層的包圍圈。
緊接着,由於餘無的火力太猛,衛兵們又沒有攜帶弩箭,竟讓張夢飲接連突破,來到了堂區前。
這下子,衛兵們頓時犯了難。
這個距離,他們想要抓住張夢飲,就必須進入堂區。然而這是一種極爲不尊重的教會的表現,他們的信仰和對教會的尊重不允許他們這樣做。躊躇之際,他們只能目送騎士步入其中。
“快去通知伯爵大人”
看着走進堂區的張夢飲,餘無說道:“這二十枚金幣可真不好賺。”
張夢飲理虧,沒有說話,他現在多少還沉浸在逃出生天的那種渙然的狀態中。
牧師黃羸疾從教堂中走出來,對兩人說道:“這裏不是終點,你們必須接受審判。”
有缺木人爲先例,餘無當然知道不死者都是強大的咒術師。因此,他不打算在這兒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況且如果真的能得到公平的審判,他自然也不需要擔心。
他,爲此也早就做了些準備。
“現在,孩子。去喫點東西然後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只會更艱難。”
不遠處,一人端起一隻單通望遠鏡就想喝一口,觸到嘴邊時才發現自己拿錯了。
抿了一口酒壺內的烈酒,那人吹起了口哨,輕輕哼着。悠揚,清脆,又揚起了歷史的塵埃。
轉身離去,一頭鑽進了巷子裏。七歪八拐,他進入了一道極爲隱祕的暗門之中。
“主人,演員就位,好戲馬上要開場了。”
房間內,鏡子前,一個體態優美的女子正端坐在哪兒。她用清脆的聲音說道:“是嗎那,這次誰又會成爲我的英雄誰又是主角呢”
那人匍匐在她身後,低聲說道:“是您,還是您。我英勇的千面之君,美麗的萬媚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