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樂寧此時沒空去想她話裏面的深意,只想趕緊走開,便低着頭對她們說:“可以讓一下嗎我想出去。”
蔣寶鸞很不喜歡自己在撕逼的時候別人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這讓她很沒有戰鬥體驗,“你欺軟怕硬的那一套怎麼玩的這麼溜在露露面前你好像不是這麼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吧”
樂寧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有說什麼話,而是低垂着眉眼繼續往前走。
蔣寶鸞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伸出胳膊便攔住了她的去路,“你跑什麼做了什麼心虛事嗎”
樂寧見她似乎不打算放過自己,咬了咬牙,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胳膊,“我還有急事要去處理,能讓我先過去嗎”
這裏是商場,公衆場合,來來往往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她總不會當着所有人的面給自己難堪。
就算蔣寶鸞這個暴脾氣還是要發作,在衆目睽睽之下,只要樂寧不吭聲,不反抗,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蔣寶鸞也沒辦法做得太過分。
“你能有什麼急事該不會是想去跟裴朔年告狀吧我告訴你,剛纔我可是給他罵的狗血噴頭,他連一個字都不敢迴應你要是想找他當你的靠山的話,奉勸你還不如說幾句好聽的話過了我這關”
蔣寶鸞一向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更何況面前還是她一直最憎惡的小三。
而且三了誰不好,偏偏要三了她最重要的姐妹
樂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裏窩火得不行,但還是隻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倔強又委屈地看着她,“我跟他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知道你和露露都誤會了我,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插足她和裴朔年之間的感情”
“現在來洗白會不會太晚了之前在露露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你可是一直都在炫耀裴朔年對你有多好呢”
蔣寶鸞知道她一向不要臉,但沒有想到她已經不要臉到了這種境界,竟然可以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矢口否認
“你和裴朔年在唐初露的家裏做那檔子事的時候,可是都有監控錄像看着的既然你已經不記得了,那要不要發給你周圍的所有人讓他們看看,你是怎麼勾搭上幫你找工作一直幫助你的室友的男朋友的”
蔣寶鸞說話的聲音很大,一點都不怕別人聽見。
且條理清晰,語速很快,很快就吸引了旁邊的一撥客人。
一直沒有說話的唐初露忽然出聲,“你當然不知道,那是我租的房子,算起來,你和裴朔年都只是借住而已。”
剛畢業的那段時間是裴朔年最難熬的時候,所有的經濟壓力在那一刻爆發,且那些一開始對他友好純善的室友,也因爲他的家道中落而疏遠了他,甚至開始有些排擠他。
因爲裴朔年之前一直有些清高孤傲,很多人都有點看不慣他,只是礙於面子沒說而已。
現在他從高高的位置上跌落下來,自然會有人恨不得過來踩上他一腳。
而實習期間是沒有工資的,裴朔年在宿舍裏面又住得很憋屈,於是唐初露在醫院外面租了一小套三居室,以情侶的名義邀請他來跟自己同住。
那段時間兩個人的感情還沒發生什麼變化,雖然裴朔年變得比以前敏感了一些,有時候會因爲唐初露的一句話而想太多,但總歸還是和諧而甜蜜的。
事情的轉變從裴朔年開始不斷的應酬開始,就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他以前滴酒不沾,也從不抽菸,後來慢慢都染上了這些陋習。
再過了一陣子,回來的時候身上會沾着陌生的香水味。
再然後就是襯衫領子上的口紅印,到了最後是背上隱祕的抓痕
當然,這些情況都是在唐初露讓樂寧住進來之後才發現的。
樂寧的業務能力不行,但很會示弱,也很會利用朋友之間的關係來爲自己謀福利。
那時的唐初露太過單純,也講義氣,只覺得自己跟樂寧相處得還算不錯,她既然有困難,作爲室友肯定是要幫一把她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引狼入室,也沒有想過平時從來都沒有過交集的兩個人,在她因爲父親的去世遭受打擊選擇出去散心的那段時間,滾在了一起,還是在她的臥室。
一個是他真心實意對待,感情穩定的男朋友,另外一個是相處得不錯,盡力幫助的好室友。
就在她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時間,一起背叛了她。
他們用力地在她心上開了一槍,血淋淋的一個窟窿,痛得她幾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