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漢室再起 >第一百七十八章 舌戰羣儒
    這一次上場之人依舊是諸葛亮和伊藉,這二人一起討論到了半夜三更十分,這才睡去,看起來對於明天的事情也是十分的重視,第二天一大早,諸葛亮和伊藉便是一同上了馬車,向着吳侯府行去,隨同的也只有十幾名荊州來的護衛,這一次的見面更加的正式,劉琮這邊甚至連吳侯府的大門都進不去,馬車停吳侯府之前,劉琮等護衛就只有在府外等候。諸葛亮和伊藉下了馬車之後,卻是發現魯肅已在門口等着兩人,會面之後,立刻便是寒暄了幾句,邊走邊聊,一進入大廳之內,就看見屋內整齊的坐着三十多名謀士,峨冠博帶,衣服都差不多,神情卻各不相同,有的嚴肅,有的微笑,有的揉眼睛,不少人都在打哈欠,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這場正式會見吳侯的大事,諸葛亮和伊藉都是沒有絲毫耽擱,也不會記錯時間,但是現在只看到有不少的文臣,並沒有孫權的身影。這也就是說,自己這邊來早了?如此多的江東臣子,若是稍微等一會兒也不無不妥,顯然看着這陣勢是早就等着他們荊州的兩位使臣到來了諸葛亮卻忍不住眉頭一皺,不是說好的會見吳侯的嗎?孫權不在其中,卻來了這麼多文人雅士,這陣仗卻是擺給誰看的?難不成見吳侯一面,還要有諸多的考量?伊藉也是看了一眼諸葛亮,似乎是在詢問諸葛亮應該怎麼辦,諸葛亮心中念頭急轉,這是江東的臣子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而此時此刻的孫權想必就在屏風之後,要真正的掂量一下他們的成色,連看客資格都沒有的劉琮在府邸之外卻是波瀾不驚,作爲穿越客的他早就知道這一次出使江東不會那麼順利,按照道理來說,這一次會面馬上就要上演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舌戰羣儒,諸葛亮的三寸不爛之舌恐怕要噎得一衆江東臣子說不出話來。更不用說此時此刻,諸葛亮身邊還有一個能言善辯的伊藉,作爲招待二人的魯肅並沒有多說什麼,他雖然也是孫劉聯盟的推動者之一,但並不希望自己江東這邊被荊州小瞧了,也不希望孫權在結盟當中陷入劣勢,魯肅帶着諸葛亮來到前方一處面對衆人的案臺坐下,諸葛亮面上波瀾不驚,淡淡的坐下,飲了一口茶水:“子敬,此爲何意?”魯肅和伊藉也分別在諸葛亮的左右坐下,不過魯肅並沒有多說,諸葛亮便小聲的對魯肅詢問了一二,魯肅拱了拱手,也是小聲回答道:“孔明啊,此乃我主安排,此處的文臣都是對聯盟很是反對,望先生能說服一二。”魯肅苦着臉小聲的說道,沒有辦法,誰讓他是聯絡江東和荊州的中間人,一些兩面不是人的事情只有把他推出來了,寶寶心裏苦,寶寶又不能說。在座的都是江東數一數二的人物,諸葛亮爲了聯盟的大計,也是隻能隱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諸葛亮冷哼一聲,板起臉來不再說話,這時,坐在最前面的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率先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起身拱手道:“我乃張昭張子布,江東微末之士,聽聞孔明奉了劉刺史之命出使我江東,幸會,幸會。”張昭作爲文臣之首,他不開口,旁人自然是不敢先開口的。諸葛亮只是看了張昭一眼,說實在的,張昭在江東地位,可以說是他是江東的第一文臣都不爲過了,可此時此刻卻時候自己是微末之士,想來下面就要開始發難了,既然如此,文人相輕,自然有他們自己的規矩,大家憑道理說話,即便是脣槍舌劍,相互譏諷,也要用道理嘲諷,不能掃了麪皮:“原來是子布先生,久仰大名啊,汝豈能算是微末之士,若您都是微末之士,那麼在座的江東袞袞諸公恐怕就是都是山野村夫了!”諸葛亮回答得巧妙,既說明了張昭不是微末之士,也暗自嘲諷江東的各位俊傑其實不過爾爾,見諸葛亮如此回答,張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用嘲諷的口吻問道:“久聞孔明在臥龍崗之時,自比管仲樂毅,可有此事?”張昭自己準備先行發難,未曾想到只是一句客氣之語便是讓諸葛亮佔據了先手。張昭當下就輕飄飄的揭過這一茬兒,畢竟張昭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諸葛亮抽了抽臉頰,這些話,諸葛亮高臥隆中之時確也說過,不過要知道,這個時代有才華之人,多爲狂士,當年也是忍不住嘴欠,吹了個牛,誰沒有年少輕狂過?不過這個時候諸葛亮作爲劉琮的使節,自然是要拿出威儀來,拱手便是道:“此話,亮自然是說過!”輸人不能輸氣質,諸葛亮今天本來就是來會一會江東俊傑的,也不準備多麼低調了,就看張昭如何出招了。張昭對於這一次諸葛亮的到來,也算是有所準備,自然是免不了先刁難一番的,如此,到了最後雙方爭論是戰是和的時候,諸葛亮定是沒有臉面和自己爭的,此刻見到諸葛亮應下來,心中大定,豎子中計也,隨即又看向了諸葛亮,問道:“我聽聞劉刺史請得孔明出山,也是憑藉着裙帶關係,自從出仕以來,劉刺史對閣下信重無比,事無大小,悉以諮之,而且劉刺史現如今直接就任命孔明爲荊州別駕,卻未曾想到曹操南下以後,劉刺史卻最後倉皇北顧,不知道孔明對此有何高論啊?”張昭這個時候也是毫不客氣的全力發功,現在的諸葛亮可以說是荊州的文臣之首,別駕這個職位已經是僅次於劉琮之後了,說得也十分的刺耳,暗中隱含之意,無非就是諸葛亮徒有虛名,只會誇誇其談,出山後並沒幫上劉琮的忙,反而害得劉琮的形勢越來越危急,又是損失了數萬兵馬,又是丟了襄陽,這都是諸葛亮輔助之下的結果。這是擺在大家眼下的結果,張昭雖然也是暗中諷刺諸葛亮的無能,但並沒有信口雌黃,諸葛亮並沒有絲毫的動怒,對於這些刁難豬骨餓了準備周全,此時心中有底,便是不慌不忙的道:“我主躬行仁義,再加上前任主公景升公十八年治理荊州,已經是深得人心,亮這點計謀在仁義之主面前實在算不得什麼,只能說蔡瑁,蒯良,蒯越,以及一幫人臣不思報效,反而將忠義軍倒戈,將大好險固送給曹操。”諸葛亮將兵敗的結果直接就推給了蔡瑁等人,張昭自然是不依不饒,還是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繼續道:“孔明你看那管仲輔佐齊桓公,稱霸諸侯,一匡天下,樂毅輔佐弱燕,取齊國七十二城,四海清平,此二人堪稱興國濟世之大才,今日先生枯坐草廬之中笑談風月,抱膝危坐,自比大才,曹操未曾南下之前,荊州九郡之地十幾萬雄兵,自保一方,孔明尚且可以渾水摸魚,是不是曹操一南下,就現了形,讓得十八年幾頁毀之一旦,劉刺史現如今上不能報天子以安庶民,下不能剿賊軍以安疆土,半年不到,棄新野,舍襄陽,敗漢水,走南郡,敢問孔明,若是管仲樂毅在此,能如此乎?”張昭也算是能辯之人了,若是常人,恐怕當下便是大怒了,因爲張昭此時此刻已經是開始直接贏懟諸葛亮了。其實這也是有些偏頗了,畢竟劉琮之敗的原因,張昭將其全部歸咎到一個諸葛亮身上了,諸葛亮聞言,並沒有惱怒,文人答辯的老套路了,只是淡然的回答道:“荊州之敗,不在外敵,而在內患,亮未曾出仕之時,蔡瑁等人已經是佔據高位多年,而且留給我主的時間並不多,那時候的荊州又面臨曹操的南征,正如危病之人,必須調養,不可猛藥速進,即便管仲樂毅在世,也未必可以阻止內部生變,不過我們卻早有準備,現如今南郡和江夏郡加起來依舊有數萬雄兵,現已經在當陽整兵備戰,要說輸,也還未必!”魯肅聽聞,也是連連喝彩,諸葛亮到了此時,依舊沒有露出絲毫的劣勢,反而是步步爲營,又在隱喻士族之患,若是張昭繼續說下去,恐怕諸葛亮還會直言張昭等主和派猶如另外一個賣主求榮的蔡瑁,魯肅聽聞諸葛亮之言,佩服其機智,張昭也知道諸葛亮在隱喻他們,見諸葛亮將並沒有直接說明,一則是荊州的家醜,二則也是給張昭留了退路。張昭見此,也是心照不宣,只能是按過這一茬,兩人的交鋒算得上是不分輸贏,張昭拱了拱手,這個時候顧雍卻是上前接過話題:“在下顧雍,向孔明討教了,不管如何,劉刺史面對曹軍丟盔卸甲,望風而逃,這始終是毋庸置疑的罷,敢問孔明,作何解,又有什麼勝算呢?”顧雍其實也算是接過了張昭的接力棒,張昭不好說的話,讓他步步緊逼,諸葛亮見到張昭退步了,也不好再說士卒溫和派了,江東一干文臣謀士卻是配合顧雍便是哈哈大笑起來,顧雍已經覺得勝券在握,便是得意的道:“在下直言相告,先生雅量,還勿見怪!”這就是顧雍覺得諸葛孔明已經無話可說了,說起來顧雍算是取巧了。諸葛亮眉頭一皺,顧雍如此,也是猜準了諸葛亮今天不會在此地大發雷霆,畢竟這等辯論,誰生氣,誰就輸了,伊藉看到諸葛亮有些微微慍怒,只是上前說道,“我曾聞,燕雀當居於林間,未曾想今日都會於廊下!”伊藉這也算是替諸葛亮解圍,同時也是自己準備下場給諸葛亮幫手了。伊藉侃侃而談:“曹操率數十萬大軍來攻,我主劉刺史並沒有半分怯懦,而是迎難而上,單單就是在漢水以北,前前後後也是磨掉了十萬雄兵,使曹操寸步不能進,即便管仲樂毅用兵,也未過如此,最後不過是爲劉備,蔡瑁等人所連累,襄陽之地,更是有不知道多少人明裏暗裏盼着我主投降,那時候的景象,不怕得罪在座的袞袞諸公,就如現在的柴桑,一模一樣!”伊藉下場,這卻是諸葛亮昨天和伊藉商量好了的,一些諸葛亮不好說的話,伊藉便是下來說,而伊藉只是副手,諸葛亮也有了退路,遇到顧雍這種沒臉沒皮的人是沒有辦法的,張昭分明已經揭過此話題,諸葛亮也只能是讓伊藉上前了,諸葛亮表面微微嚴厲的斥了一句,心中卻是對伊藉豎起了大拇指:“機伯不可無禮,我們出使,是爲結盟,並非來刁難江東衆臣的!”諸葛亮看似是在訓斥諸葛亮,其實還在在暗諷江東衆人沒有胸懷,諸葛亮道:“吾主棄不可守之地,乃是明智之舉,襄陽尾大不掉,若固守,則死無葬身之地,現如今鵬飛萬里,燕雀焉知其志,吾主於南郡屯兵備戰,而我們荊州軍民未曾聽聞顧先生言可敢與曹一戰的之語!”顧雍這個時候卻是沒有了語言,他先是被伊藉說得被辦法還口,就連張昭也開始責怪顧雍不知進退,反而在這裏沾沾自喜,士族這種事情,一直以來都是處於暗中的,不能拿出來說的,此刻的顧雍期期艾艾不知所言,就在此時,身後一位文士起身問道:“吾乃虞翻也,孔明先生,聽聞曹兵百萬,戰將千員,欲吞江夏,虎視江東,我江東現如今並沒有和曹軍接壤,是以是戰是和還有待考量,請問先生有何良策?需知胸懷韜略者,對戰知進退,反而浮誇之輩,紙上談兵。”江東的文士一個又一個的跳出來,今天這場辯論實在是精彩,說實話,魯肅這個時候對諸葛亮和伊藉的表現實在是很是高興。要知道孫權這段時間以來,被江東羣臣逼迫得狠了,這個時候諸葛亮實在也是爲他們主臣二人出了一口惡氣,諸葛亮道:“我主劉刺史自然有退敵之策,至於如何退敵,這便是軍國大事,豈能在此言說,不過亮雖不知我主應當如何拒敵,但是總歸知道,我們荊州一面整練新軍,一面佈置防務,而且荊州水系縱橫,又有張允將軍的長水軍船甲俱全,荊州之地,備戰如火如荼,反而是江東,我聽聞誇誇其談曹操不可敵之輩不少,對自己的主公,無效死之心,百無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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