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信舌頭被袁開的手指像魚鉤一樣鉤住,再想發出音波卻是根本不可能了。
袁開掏了掏耳朵,嘆息道:“世界終於清靜了”
重信翻了個白眼,怒視袁開。
袁開看着重信的眼睛,只覺重信張着嘴的樣子十分可愛,忽然“咭兒”一笑,道:“重兄你是真的很厲害,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重信無法說話,心喪若死,知道大勢已去,只得“哼”了一聲,兩隻大耳朵緊緊糊在臉上,捂住耳朵眼,保持最後的倔強。
袁開將臉湊在重信耳朵邊上,扯着喉嚨大喊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破解音波功的”
重信將耳朵掀開一條縫,嘴裏發出“哦”的一聲,表示袁開要是想說,自己聽聽也無妨。
袁開興高采烈道:“本來呢,我是無法破解你這招的,但是誰讓你得意忘形呢我還琢磨呢,你這音波功雖然厲害,怎也不至於把我折騰得那麼慘,但你說音波功還能作用於靈魂,我便明白了。所以我就” 袁開說到一半,忽然不說了。
重信正聚精會神聽着,忽然沒有了下文,心癢難耐,將一隻耳朵立了起來。
袁開看着重信耷拉下來的另一隻耳朵,搖搖頭道:“看來重兄還是不想聽,你不想聽那就算啦”
“啊”重信大怒,驢眼剜着袁開那張討厭的包子臉,另一隻耳朵彈簧一般彈了起來,“嘭嘭”作響。
袁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其實很簡單,我只要控制着三魂與你的音波保持相反的頻率,你高我就低,你低我就高,兩相抵消之下,便不會有任何影響了忘了告訴你,我已做到三魂合一了”作者理工科出身,只能這麼解釋,具體的抵消方法參見拋物線理論
三魂合一怎麼可能
重信終於大驚失色,定定的看着袁開,想從袁開眼中看到一絲狡猾,可袁開的眼睛清澈見底,真誠的不得了。
袁開得意道:“是不是很羨慕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重信翻了個白眼,道:“哇”
袁開道:“而且我告訴你呀,我根本不叫天棄,我叫袁開,另外,長的俊俏那個其實是個和尚,名叫釋空,長的醜陋那個其實是個貔貅,名叫暴風”
暴風正與釋空、唐秀兒一起喝茶,但卻食不知味,一直擔心袁開的安危,忽然鼻頭癢癢,“啊啾”一聲打了個大噴嚏,揉了揉鼻子,喜道:“不用擔心了,我小師叔定然在背後罵我,既然他有閒心罵我,那就說明事已經成了。”
重信早就猜到什麼天棄、臭蛋全是假名字,所以並不喫驚,“啊”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袁開隔着桌子伸手指勾着重信的舌頭,彎腰撅腚的頗爲滑稽。
“手一直這麼伸着,有些麻了,給我讓點地方,咱倆坐一起。”袁開邊說,邊繞過石桌,用屁股拱了拱覆信肥碩的身軀,勉強擠出一點空隙,就勢坐在了重信旁邊,全然不顧重信的驢眼已然噴火。
還真別說,重信驢體龐大
柔軟、皮毛潤滑,袁開只穿短褲挨着他坐,十分舒服。
袁開很享受的在石椅上晃了晃,道:“我建了個開盟,現在有兩位堂主,分別是蟲尾山的青蜈綵衣和陰山鬼宅的鬼子陰小飛,他們都是人傑,全盟上下也莫不對我忠心耿耿。”
袁開似知道重信在想什麼,感嘆道:“他們都敬重我的爲人,我若是不答應他們跟隨,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重信很想說:你的爲人有什麼可敬重的連名字都用假的,可見名聲極臭掌握局勢便得意忘形,可見人口也不咋地
其實重信本是十分欣賞袁開的,可原來是自覺勝券在握,自然希望袁開越強越好,如今被人家劫持在手,自然也會希望袁開越不堪越好,這就是人心。
袁開不知重信心中所想,但猜有猜得到,搖了搖頭,淡淡道:“你莫要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其實我比你了不起的多,你跟着我混,一定比你自己瞎混強的多”
重信:“哦”
袁開道:“讓我告訴你我有多強吧”
重信兩隻耳朵又耷拉下來,很明顯是不想聽了。
袁開大怒,左手指着重信的鼻子,道:“你搞清楚,現在是哪個在掌握局勢再跟我這樣得瑟,小心我一巴掌拍死你”
重信被自己父親狠心關在暗無天日的石屋之中三十年,猶自不肯屈服,又怎麼可能是貪生怕死之輩
重信聽到袁開的威脅之語,耳朵不但沒有豎起,反而將耳朵眼糊的更緊,將大驢臉往袁開面前湊了湊,閉上雙眼,就等着被袁開一巴掌拍死,一了百了。
袁開瞪圓眼睛,舉起左手,掌心燃起幽藍色的火焰,重信的驢皮被藍焰炙烤着,很快便瀰漫出淡淡的肉香,可重信卻恍若不覺,面色更加安詳。
袁開瞪得溜圓的眼睛忽然彎成了月牙,左手火焰消失,恢復常態,輕柔的撫摸着重信頸後灰毛,討好道:“剛纔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生氣了呢我袁開與重兄惺惺相惜,難得能坐下來開誠佈公的聊聊天,何必非要劍拔弩張呢好重信,咱再聊幾句,實在不行再翻臉也不遲啊”
袁開在旁邊溫言細語的說了半天好話,重信才很不情願的張天眼睛,兩隻大耳朵又豎了起來。
“這纔對嘛依吾觀之,今天下少年英雄,唯重兄與開耳。”袁開這話可說的太大了,怎麼天下少年英雄只有重信與他自己呢
重信對袁開所言雖然極不贊同,但聽到他這麼推崇自己,心靈難免也可得到些許安慰,兩隻耳朵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袁開眼見於此,心中暗喜:人人都說驢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今日看來果然不假,我且趁着重信心緒煩亂之機儘快把他拿下,不然等他恢復平靜,恐怕就不好辦了。
想到此,袁開右手輕輕勾着重信的舌頭,左手稍稍用力拍了拍重信的肩膀,緩緩道:“我有一個夢想”
重信道:“哦”
袁開道:“我的夢想就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人人都有成神的機會,人人都得到公平的對待。”
重信滿臉嘲諷的笑道:“啊”
袁開對重信的嘲諷毫不生氣,長嘆道:“我也知道我的夢想太過遙遠,但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