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宋整挺好 >第八百七十章 西去
    女真人突然用女真話唱起歌來,那歌聲一會激昂一會淒涼,像是在訴說着過去千百年來,女真一族所遭受的不公和壓迫。

    若田十一在這裏,一定會感慨上一句:“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反抗”。只不過,女真人反抗的方式太過了些。

    李邦彥突然瞪圓了眼睛,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起來。

    不知多少頭羊被綁着擡了出來,女真人一邊唱着歌,一邊斬斷了羊的四肢,熱血被一碗一碗接到酒甕裏,隨即那些血酒就被分給了女真人。

    只有女真人才有飲血酒的資格,就連同爲戰兵的奚人和渤海人也沒有酒喝。

    待到所有的女真人都喝了血酒,盔甲外面套了白袍的宗翰、希尹、兀朮、斡魯齊站了出來。

    宗翰情緒激動的用女真話說着什麼,所有的女真人激憤到了極點,就連那些奚人和渤海人也同樣如此,只有遠處的奴兵既聽不懂女真話,又因爲太遠而聽不到宗翰說話。他們只是知道,金軍的皇帝死了,而且是被人殺死的,今日要復仇。

    突然間所有女真人的目光,都投到李邦彥幾人的身上,李邦彥的腿立即就軟了。

    立即有女真人過來,將李邦彥的幾名隨從架到宗翰面前。唯一被留在原地的李邦彥,尖着嗓子大叫道:“我們是來議和的,議和的,錢和糧食都給,太原、中山、河間三鎮也給你們,都給你們呀……”

    李邦彥帶着哭腔的大喊大叫沒起到任何用處,他的幾名隨從都被祭了旗,唯有他一個人被綁着,扔進了破帳篷裏。

    在宗翰看來,總要留個人和宋國皇帝對話的。這個懦弱的宋國宰相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爲他足夠膽小,足夠聽話。

    阿骨打已死的消息,田十一自不會藏着掖着,天矇矇亮的時候,城外各路宋軍和汴梁城內,都接到了天賜軍的消息。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已死,首級就在天賜軍軍營之內。

    各路宋軍將領接到這消息時完全不信,阿骨打又沒御駕親征,你天賜軍莫非是神仙下凡,能取人首級於千里之外不成?

    千里之外也不行啊,阿骨打距汴梁又何止千里。可是當各軍探馬傳回消息說,金軍營中掛滿白幡,並且全軍縞素之後,宋軍將領們開始相信阿骨打確實是死了的。但若說阿骨打的首級在天賜軍軍營之中,卻仍是不敢全信。

    种師道與姚友仲緊急見面,兩人都相信一定是天賜軍殺了完顏阿骨打,那麼接下來就要迎接金軍的瘋狂報復了。匆匆幾句話便各回軍營備戰,相信今日之戰,必定血腥異常。

    此時的汴梁城裏歡呼聲一片,這是因爲宗澤相信了田十一的話,並將這重大的勝利消息傳遍全軍。宗老頭同時下令全城戒備,準備應對金軍的瘋狂進攻。

    皇宮裏的趙桓跌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已死的聲音在迴響着。

    阿骨打那麼遠,天賜軍是怎麼殺的?若天賜軍連阿骨打這種人物都能想殺便殺,自己的腦袋,那不是隨時都有被取走的危險嗎?

    趙桓慌了、怕了、急了,連忙傳了張邦昌和吳敏來見他,同時還召見了殿前司統領王淵。

    王淵就是劉延慶手下那個王淵,也是經歷了童貫之死的王淵。

    在平滅方臘最後一戰中,童貫被王寅所擒,最後死在摩尼教叛軍營中,屍首就是王淵給收的。

    當時王淵帶殘兵回杭州找田十一問罪,結果田十一說了句“聽聞王將軍首級被叛軍懸賞五千兩黃金”,立即就將其嚇跑了。

    後來王淵聽說譚稹遇刺,連忙帶着殘兵還有肖桂籽等三個傳旨太監去救譚稹,之後便隨着譚稹回到了汴梁。

    譚稹回汴梁之後肯定是要被問罪的,但譚太監心機多多,很容易就找了個背鍋俠,正是王淵。

    王淵被革職,同時閒置下來,就此留在東京汴梁。後來趙桓聽說王淵是員猛將,這纔多次收買,後來又通過許多關係,費盡心機將其塞進殿前司之中。

    如今趙桓成了皇帝,皇宮守衛自然不能交給鄆王趙楷,殿前諸司此時便都是王淵在管着的。

    此時的趙楷在趙桓的打壓下權勢越來越小,大半個皇城司都被王淵和趙英接管了。王淵在趙英的不斷指點下,連消帶打,很快便掌控了大半的皇城司和殿前司。若非如此,趙桓也沒有膽子住在皇宮裏,因爲之前的皇宮禁衛,都是趙楷管着的。

    王淵、張邦昌、吳敏等人來到景福宮,卻見趙桓一臉的陰沉。完顏阿骨打已死這事大家都是聽說了的,卻不知如此大的勝利,官家爲何會惱怒至此。

    趙桓見到三人第一句話便是:“田十一要殺聯。”

    三個人都嚇了一跳,王淵第一個站了出來向皇帝表忠心。他如今是殿前司統領,皇宮這片兒都歸他管,若是讓田十一的人殺進來,他必須死在皇帝的前面。若是皇帝死了他還沒死,那就是滅門的禍事了。

    見三人信誓旦旦要保護皇上,趙桓卻搖着頭說道:“雄才大略如完顏阿骨打者尚不能自保,聯又何能例外?”

    王淵心說:這話還真特麼有道理。

    早在打方臘的時候王淵就和田十一打過交到,自然知道田十一看似無害,實則是個絕對不能招惹的人物。只是王淵心中還有一件事不明白,田十一殺完顏阿骨打理由一筐一筐的都不用猜,只是皇帝陛下是憑啥說,田十一要殺他呢?

    “如今之計唯有西去。”趙桓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這裏說的西去可不是上西天,更不是去取經,而是去西面永興軍路的京兆府,後世叫西安,唐時叫長安。

    張邦昌、吳敏、王淵三人大驚失色,這就是要逃啊。

    上一任皇帝趙佶已經禪位逃去潤州了,莫非這位新陛下也要禪位不成?

    結果聽趙桓把話說完後,三個人又是驚了一下。這位皇帝比他老爹趙佶還有創意,因爲逃是要逃,但皇位卻不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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