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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多遠,兩人便看到地上似是躺了一個人。那人一副頭陀的裝束,此時全身血跡,肩膀上被弩箭洞穿,氣息尚存,還沒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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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遇到這種事自然是要施救的,不論善人惡人,在佛家看來,都是該救之人,更何況頭陀僧人本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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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海剛剛將頭陀扶了起來,卻不料一柄鑌鐵戒刀已經橫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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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陀手中戒刀用力一壓,將毛大海壓跪在地上,他自己卻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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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武松。”那人說道:“今日被奸人所害流落至此,還請兩位大師父助我脫難,來日必當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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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本想再製住沒頭髮的智真,用老和尚做威脅,逼着毛大海在前面探路。若是遇到官軍,他也好有足夠的時間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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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毛大海驚恐地望着武松身後說道:“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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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心中一喜,連忙回頭望去,卻感覺心口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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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被暗算的武松手中戒刀用力一斬,卻發現毛大海已經用小臂檔在刀刃之上。能用手臂檔下鋒利的雪花錠鐵戒刀,這說明毛大海的手臂上,一定纏了武器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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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海袖中短刀未柄而入,武松轉瞬間生機斷絕。打虎英雄勉強看了兩人一眼,卻發現智真與毛大海已經合什了雙手,站在一旁誦着經文,正是往生咒。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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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埋了武松,智真老和尚突然向徒弟問道:“爲何不堂堂正正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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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海似是想了一下,這才說道:“天賜軍常常開會,偶爾也會聽上幾句。田施主曾說:要比善人更善,要比惡人更惡,正義的手段只能應對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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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真和尚嘆了口氣說道:“以惡制惡豈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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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智真老和尚已經不打算再回馬陵道口軍寨了,他擔心自己精心培養的關門弟子,會被田十一潛移默化教壞掉。他甚至有將那本小冊子要過來的想法,但此事有違佛心,最後還是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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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毛的老和尚與有毛的毛大海,因爲武松的攪局,最終還是選擇了穿山越嶺離開馬陵道。只是可惜了打虎武松,死得如此不聞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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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後的數個月裏,北行司一直在打探行者武松的消息。因爲沒人知道他已經死了,因爲田十一知道武松是個記仇的,還因爲武松是梁山頭領中,唯一失去蹤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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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天毛大海巧遇了李登科,這才讓已經回到江南的十一哥放下心來。這些自然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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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路州府軍都領到了欽差大人的賞賜,帶着賀大人的信回去覆命了。其中自然有張清等人收到了賀欽差的祕令與承諾,來日剿滅梁山之時,還是要去助陣的。條件自然是給皇帝上奏章時標明其爲首功。
張叔夜死乞白賴要跟着賀大人,怎麼趕都趕不走。最後被趕得急了,張老官說道:“把聖旨還給我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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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是不能還的,萬一張老官隻身上梁山招安成功了,就沒辦法藉助州府軍的力量剿滅那些賊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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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殘留的營寨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十三路兵馬分散離開,天賜軍則直奔京東西路而去,張叔夜自然委委屈屈隨行在側。之所以說委屈,是因爲一百內衛死傷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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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欽差衛隊都混沒了,張老官這心裏面憋屈得更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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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詭計多端,在逃回梁山時選了條出人意料的路線,這導致偷偷埋伏的耶律習泥烈白等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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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的運氣就實在太差了,竟然與曾頭市的史文恭遭遇。好在史文恭與曾塗只帶了一千兵馬,大家硬拼了兩場,史文恭便帶人退走了。宋江帶着人垂頭喪氣的繼續趕路,沒成想史文恭卻又殺了個回馬槍,血洗了梁山軍的傷兵營。如此一來,梁山與曾頭市的仇怨又加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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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先鋒索超沒有回大名府,而是被張叔夜和賀欽差的聯名信要了過來,暫時充任張叔夜欽差衛隊的衛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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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損了梁涼,索超若是回大名府的話,怕是要被梁中書暗地裏給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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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夜一路上不停找賀欽差吵架,爲的是要回聖旨。賀欽差則是聲稱,爲張大人的安全考慮,他打算親自上梁山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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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陽穀之時,李登科終於追了上來,向十一哥稟報了霹靂火秦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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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大高手聯手擒下後,秦明先是被送到了東孫燈村附近的山坳裏,那山坳原本是隱藏偏廂車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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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被人用粗重的鐵鏈鎖在一棵大樹上,隨後便無人問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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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鐵鏈、磨大樹,用了整整一晚的時間也沒想出脫身的辦法來。秦明以爲,賀狗官可能是想要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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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名路過的婦人發現了秦明。很快,婦人領了一個老翁帶着鋸子過來。婦人與老翁體力都很差,二人用了一天的時間才鋸斷大樹,救了秦明出來。但天賜軍鎖住秦明的鎖鏈是特殊鍛造的,不僅砸不斷,還非常重。在婦人和老翁的幫助下,秦明又用了一夜的時間,才拖着鎖鏈來到婦人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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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低矮的茅草房住了一家四口人,老翁、老嫗、婦人和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婦人是兒媳,婦人的相公則是官軍,出門打仗去了。全家人日子不算苦,但也算不得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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