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獵魔人不是我 >第三十四章 被困的生者
    神殿島,顧名思義,是一個“島”,封閉性質的區域。

    不過沒有任何居民被禁止在這裏走動,任何時候從任何方向走來,都能看到旺盛燃燒的火炬,那是永恆之火信徒們的旗幟。

    如同乞丐王法蘭西斯.貝蘭的描述,諾維格瑞的地下排水系統四通八達,形成天然的暗道,埋在地下,充斥着祕密和死亡。

    而還在這些蜿蜒巨蛇之下的,就是信徒們設置的地牢了。

    “起來,小花骨朵。”紅衣看守踢了踢角落低頭蜷坐着的“犯人”,把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混合着黃綠色菜葉的湯放在那人面前。

    那人揉着眼睛,緩緩擡起頭來,微弱的火炬光芒照出他的臉,八字山羊鬍耷拉着,一雙彼時充滿靈氣的眼睛現在透露着些許恐懼和茫然。

    他瞄了看守一眼,端起碗喝了一口,“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見眼前的火光閃爍了一下,丹德里恩輕輕咳嗽了一聲,縮了縮脖子,“你不用想打我,我就是想問一下。”

    看守哼了一聲,“白天。這是你的早餐。”

    等到那紅衣服的人舉着火把離開,詩人才在黑暗中微微坐直了身子。他無疑是很害怕的,但是還好希裏雅逃走了,他想。

    那天晚上女孩化成一股青光消失了,她應該還活着。

    自己大概是要栽在這裏了,真蠢,竟然想着和霍桑二世那個混球做交易。

    神殿守衛的頭領不知道哪天就會處死自己,然後不完整的、燒焦的屍體被扔在水溝裏,不不不,那不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偉大詩人的下場。

    他想到這渾身發抖,蕪菁菜湯灑出來一些。

    不應該。

    傑洛特老友,他在哪,他知道自己在這裏關着嗎

    丹德里恩的頭頹然垂下。

    林場。

    他的頭被猛然擡起,一股黑氣纏繞在穿戴着破碎盔甲的身上。

    鹿首精再次消失在了土地和樹叢之中,就像之前一樣,只把它驅使的幾具軀體展示在地面上,只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

    哈德森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他掙扎着將脖子向右轉去,看到了肩膀上那黑色的劃痕,並不太疼,可是讓人頭暈。

    他毫無抵抗能力地被這鹿首精制服了,差一點就喪了命。不,不對,是它還不想要他的命。

    如果自己的判斷沒錯的話,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去意識,成爲那森林惡魔的手下嘍囉,想想就令人反胃。

    哈德森竟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殺掉”的那個死而復生的人,這麼想來他應該也有意識,可能只是零丁的獸性,這同樣也是自己的下場。

    自己臨死也沒有見到弗農.羅契指揮官,更不可能看到泰莫利亞光復。身爲一個淪爲流寇的士兵,他算是活得久了的。

    他握起手中的長劍,靠坐在樹上,眼神漸漸迷茫,那把劍不知道要揮向誰。

    整個林場更加昏暗了。

    “這把劍不錯,真不錯真不錯。”

    李爾真比劃着手裏的兵器,笑得合不攏嘴。

    矮人卓爾坦跟身邊的傑洛特笑道,“我早看小兄弟沒有趁手的傢伙了,你我有緣,都是爲了希裏雅才遇見的,這把劍算我送你的禮物。”他將頭轉向李爾真,擡了擡脖子。

    “還有,你們這個住所不錯,比我們住的旅館好多了。”

    “也是僥倖得了個機會,才能住進來的。”李爾真笑着應道,眼睛卻沒離開過這把烏黑反光的長劍。

    這把劍不長,六七十公分左右,鋒利無比,一看就是上等好鐵製成,不知道是卓爾坦的哪位鐵匠朋友下了功夫和心思,揮動它的時候,破風聲甚至能持續數秒,一看就是個令敵手心驚的殺器。

    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獵魔人突然開口了:“好劍應該有名字。”

    矮人說道:“我看它這麼黑,就叫黑鋼吧。”

    獵魔人瞥了他一眼,沒對矮人的言論做評價,隨即開口道:“這把劍很鋒利,你還是叫他女巫吧,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割傷你的手,吸你的血。”

    “那怎麼不叫她葉奈法”卓爾坦反倒要嗆他一聲。

    “你”

    “耳思。”

    李爾真忽然開口了,靜靜地還是看着那劍鋒。

    “什麼東西”

    “耳思。這把劍,揮起來彷彿能讓空氣破裂,聲音持續着,彷彿思念着執劍者和對手的耳朵,不肯宣告離去。”李爾真老文青的毛病犯了。

    “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卓爾坦撓着頭,滿臉的猛男疑惑。

    獵魔人抽抽嘴角,“別看我,我不知道。卜夢者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李爾真擡起頭來,笑了笑:“這個名字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它讀起來,是我家鄉的名字,我來自那裏。”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把武器,那烏黑反光的劍刃彷彿提醒着李爾真,這是個貨真價實的冷兵器亂世,而它自己也終究會沾上血色。

    “誒,對了,”

    李爾真的思緒被獵魔人的話語打斷了,他擡頭看向傑洛特,後者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和天氣,“我記得你還有個舍友,那個士兵呢,這兩天倒是沒看到他。”

    李爾真也突然反應過來,哈德森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回來了。往日他雖然也是每天早上拎着劍出門,但是晚上會回來睡覺的。

    “弗農.羅契,他應該去找弗農.羅契了。”李爾真愣了愣神,說道。

    傑洛特露出驚異的神情,他的臉色就像是一面新刷的牆突然開裂一樣,這並不常見。“他現在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

    這是實話,李爾真確實已經記不清泰莫利亞游擊隊的具體方位了,他只記得在諾維格瑞城郊的某處,況且就算是把清晰完整的地圖塞到他手裏,讓他從光輝大門出去“導航”,也一定找不到。

    “我有種預感,”矮人的表情也很嚴肅,“我覺得出事了。”

    “你可以卜夢試試。”獵魔人提醒道。

    半晌,李爾真擡起頭來,他在夢中迷迷糊糊地看不清,只見到哈德森在一片迷霧裏跪坐着,手裏還緊緊舉着長劍,詭異極了。

    “我們得去看看,”李爾真覺得砍刀的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了,還有小地精莎拉也是。“哈德森可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去確定他的安危。”

    他將新的夥伴長劍耳思插進劍鞘,擡頭看向傑洛特。

    “我得去調查調查了,丹德里恩的事情稍微等等吧,抱歉。”

    “沒事的,”獵魔人也神色凝重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

    “弗農羅契的成就與英雄事蹟,幾乎和他一路犯下的失策和惡行一樣多,事實上正如奧森弗特學院牆上的塗鴉一樣:“鎮壓非人種就像在泥裏打滾,每個人都會弄的一身髒,大多數是鮮血。”應該也是丹德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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