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戰熱血男兒出國塞,護國開疆佑祖嗣,萬軍爭騰適先鋒,無畏無懼字爲勇,戰戰戰金戈鐵馬踏重山,兩岸對壘勢如虹,刀劍盾矛齊上陣,取敵首級如取物,戰戰戰演武場上耍軍陣,談笑隙間覆敵營,鼓鳴隆隆聲似雷,驚懾邊境雜鼠輩,戰戰戰深埋龍淵魂牽縈,撒盡忠血載青史,晚幽夢囈念故友,十不存一幾抹黃。”
很土的詩謠,不過至少能讓人安心 ,詩是大老粗楚長年編的,沒讀過書的他,寫不出什麼舉世的玩意,字數上押韻就算了事,文采蹩腳的很,可即使不這麼好,每每上陣前楚家軍還是要和營連哼好幾遍,倒不是楚長年脅迫,底下兄弟自發組織的,老兵痞提個神,新兵蛋壯個膽,都有良效。
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這種互相慰籍的方式也算一種軍儀。
後來,也不知道是從那傳的,說什麼哼了這首詩就會得到戰神的庇護,百姓人家都跟着學,沒事就在村口瞎哼,讓楚長年得瑟了好一陣。
山河破碎,溪河枯竭,詩哼起來依舊是那麼熱血,可當年黃帳下哼詩的人卻都遠走離世,曾經的曾經是一羣少年的獨往,可如今的現世卻是蒼涼月下孤獨的背影。
總會化爲烏有,轉瞬即流逝,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黑子,白子,對博亦無悔
“節哀,”楚辭收起架子,鞠身撫做禪禮。
“我師兄不喜喧擾,希望你能找個靜地安葬,”魚闢丹聲音沙啞,嬉笑頑皮的臉佈滿寒霜。
“我盡我所能,不會讓人擾他清夢,”楚辭示意金甲衛將老鹿擡起。
“跟我去拿東西吧,早些去,也好早些回,”魚闢丹無聲默哀,以前他總想着一個人好,一個人歡快自在,悠然自得,可等到一個人時,又發覺身邊人的重要,醒悟遲到,一切都來不及挽回。
朝曦分南巷、北巷、東巷、西巷四個大巷,其中南巷的商品價格最優越,是購置物品的不二之地,北巷的飯館價格實惠,老闆既厚實又客套,能叫出名的菜都會做,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的,東巷則是賭鬼嫖客的好去處,交易比比皆是,整個四巷只有西巷冷冷清清,不見人煙。
西巷有座野墳地,規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正正好堵在西巷口,一進入西巷就能看到,墳中埋着的多是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周圍居民嫌晦氣,就合力把流浪漢給扔進去,讓他們在裏面自生自滅。
“嗯,”走一步張望一步,墳是土包頭沒有墓碑,所以楚辭走的很小心。
“太子到底在謀劃什麼”楚辭跨過土包尋跡而問。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一會你看看那些東西,自己想吧,”魚闢丹伏身一處土包,用手扒開封頂。
土包開頂,頓時腐臭味薰飄,包裏面有一具白骨,土泥沒過內骨,偶爾有黑蟻爬出。
“不對,實在太過順利了,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線索一個順着一個,鐵矛頭避開他人,全都直指太子,”楚辭腦中生疑,細憶起剛纔的事。
首先作爲刺客,
魚闢丹爲什麼會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染房,再然後他是怎麼搜到證據的,以太子的疑心,莫說魚闢丹這個底下人,就算是太子的身邊人想找也是發難,怎麼可能會,不應該,絕對不應該啊
“你停下別扒了,先說說爲什麼大白天在染房,”案子既然查就一定要查清楚,查好是爲了百姓,不是爲了給人當刀子。
“信不過我”魚闢丹臉色更加寒烈,衣角的血珠有些滲人。
“我是信得過你,可剛纔你也看見了,那羣人上來就自報家門,藉口殺我,開始還以爲是狗急跳牆,可交手時他們明顯留你性命,明明很快就能幹掉我們,偏偏要說些廢話等我的人到,這樣做的意圖未免太蠢了。”
“你覺得這是圈套”魚闢丹口如木梗,情緒低落。
“也是,我這種連師門都保護不了的廢物,也只配成爲鼓掌之中的獼猴。”
“別說這種傻話,就算是爲了鹿迎你也要提起精神來。”人走出傷痛情願能變得更強,困在原地一輩子就毀了。
“唉,先看看吧,假的裏面往往有真的,至於我去染房,那是因爲太子安排。”
“當面說的”楚辭蹲下從白骨裏面掏出一個鏽袋。
“那倒沒有,是他身邊隨從轉告我的,叫什麼狸來着”
“是叫狸桂嗎”墳地的風有些陰涼,好像身在冥府一樣。
“沒錯,就是他讓我躲在染房,可你和師兄是怎麼找到的。”
“鹿迎帶我去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鏽袋裏有幾張蓋印的書信,熟識官章的楚辭一眼就看出這是有人僞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