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隱相 >第四百章我沒騙你吧(感謝武俠之正風的月票)
    結黨案審結後,玄宗接連下了好幾道詔書。於是,還沒走到江夏的韋堅,半途又接到一道詔令。這次不是貶官,而是流放。

    而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的李適之,被貶爲宜春刺史。薛王李琄則被貶爲夷陵別駕,安置夜郎,無詔不得離開。

    其餘與韋堅、李適之有些交情,但主要是李林甫看不順眼的一干人,也分別受到處罰。其中,早已被貶爲睢陽刺史的裴寬,也被再次貶官去安陸任別駕。

    李泌得知裴寬要離開睢陽,心說裴寬這人對范陽、平盧、幽州等地很熟悉,便給他去了一封信。信中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裴寬閱信後,哈哈大笑,然後就高高興興的去了安陸。

    風暴再次平息,書院裏一片祥和。轉眼三個月過去了,這一天李泌正和李瑁、李珽在院子裏聊天,張忠亮突然走了過來,附耳對李泌說道:“出事了。”

    李泌心裏一沉,心說這事情怎麼還沒完沒了了?李泌看了李瑁和李珽一眼,這兩人就起身離開了。

    “來人說,有人匿名上奏,舉報杜有鄰亡稱圖讖,交構東宮,指斥乘輿……”

    不等張忠亮聽完,李泌覺得腦袋就大了。李泌知道張忠亮說的是高力士讓人送出來的消息。

    張忠亮繼續說道:“案子已經發給李林甫查辦,來人說,陛下震怒。”

    “交構東宮。這是又搞到太子頭上了。”

    李泌有些心煩了,說完這話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張忠亮爲官多年,早已見慣了東宮那邊的是是非非。可現在那邊基本上是一波剛平,再起一波,頻率如此之高,他也是有些醉了。

    於是,他也是長舒一口氣後說道:“是啊,小先生,杜有鄰是贊善大夫,本身就是東宮屬官。那人舉報他,明顯是對着太子去的。”

    李泌擔心的也是這一點。想到剛纔張忠亮說“亡稱圖讖”,還有“指斥乘輿”,李泌心說這人還真是狠毒,妄言圖讖,謾罵皇帝,這兩個可都是死罪。

    “杜有鄰雖是東宮屬官,可基本上是隻領俸祿不幹活,東宮那裏一年也去不了幾次。有人舉報他,說不定是想攪渾水,趁機對太子不利。”

    張忠亮點頭道:“小先生說的有道理。只是,這杜有鄰是太子良娣的父親,只怕追究下來,太子那邊……”

    李泌撓撓頭,道:“太子妃韋氏已經離開東宮了,太子良娣說不定又被人盯上了,想從她那邊的人裏打開攻擊太子的路徑。”

    太子妃,太子良娣,太子寶林,都是太子的姬妾。其中太子良娣的地位僅僅低於太子妃,而李享對這位良娣的喜歡,要多於太子妃韋氏。

    “有可能。會不會是那人指使人乾的?不然,這匿名奏報是如何到了陛下手中的。”說着,張忠亮指了指李林甫府邸的方向。

    “嗯,事出有妖,小心爲妙。張老將軍,你和杜有鄰有交情,現在你就去他府上走一趟,不要問他乾沒幹這種事,只問他最近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張忠亮走後,李泌想着既然玄宗把查辦此事的任務交給了李林甫,是不是有必要見一見那位吉溫。

    想到這裏,李泌便讓人把李珽叫來了。

    還是在宣教坊的那處勾欄裏,李珽和吉溫坐在一處角落裏,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後李珽就回了書院。

    見到李泌後,李珽告訴他,此事不是李林甫指使人乾的。李泌有些愣了,心說這種事不是李林甫乾的,還有誰能幹出來?

    “吉溫說,李林甫拿了那道奏表對他說,限他三日內找出上密奏的人來。否則,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李泌信了,相信這件事與李林甫無關。

    “既然不是李林甫,那會是誰呢?”李泌喃喃自語着。

    李珽也說道:“是啊!那會是誰呢?”

    也不怪這兩人這麼說,自打李享做太子,基本上是猥瑣發育,絲毫不顯,風言風語很少。對他下手的除了李林甫這位帝國大佬,還真沒發現有別人這麼幹過。

    現在莫名其妙的出了這麼一道密奏,把東宮又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想想就有點奇怪。

    “哦,小先生,我忘了說了,我聽吉溫說李林甫事先不知此事,就對他說,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誰。”

    李泌一瞪眼說道:“你這就是廢話,吉溫是什麼人?李林甫給了他三天工夫,只要沒人打擾他,他最多兩天就會把那人找出來。”

    李珽道:“那倒也是。這人厲害起來簡直不是人。”

    李泌又說道:“再說,這人能上密奏,想來也不難查。倒是咱們這邊要早做準備,不要讓事情牽連到太子。”

    李珽一聽這話愣了下,隨後問道:“小先生,你不是又要……”

    李泌點點頭,道:“這次,自斬一根大腿吧!”

    壯士斷腿,當然斷的不是李泌的腿。

    等張忠亮回來後,告訴李泌這杜有鄰也忒不是東西了,他自持女兒是太子良娣,平常說話做事都很驕橫,還常常擺出太子岳丈的架子訓斥他人。就是對自家另一位女婿,也常常是言語相譏,動不動就大打出手。

    張忠亮有些泄氣,說道:“小先生,這人得罪人太多,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位能舉報他。”

    李泌看着一臉倦容的張忠亮,有些心疼的說道:“張老將軍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張忠亮走後,李泌對李珽說道:“現在難辦了,若是吉溫比咱們先找出那人來,咱們就被動了。”

    李珽很機靈,知道李泌說這話的意思,就苦笑着搖搖頭,對李泌說道:“這惡人就讓我來做吧!”

    李泌趕緊行禮道:“那謝謝釀王了,泌感激不盡!”

    李珽撇撇嘴,道:“我就知道,自打進了你這書院,除了釀酒釀酒,還要替你做這些事情。”

    李泌只是嘿嘿笑着不語。

    李珽又說道:“不過也是怪了,先前隨着大郎他們整日喝的醉醺醺的,酒醒後這心裏就覺得空蕩蕩的很是難受。現在,每日跟着你忙東忙西的,身子累,心裏卻充實的很,也覺得活着有些意思了。”

    李泌一樂,道:“是吧?我沒騙你吧,跟着我活的踏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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