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隱相 >第四百二十三章 危機突現
    蘇煥殺死羅希奭後,並沒有直接回到長安。他故意繞了一大圈,看過一些美景後,才氣定神閒的回到長安。

    到了書院,他將殺魏林和羅希奭的過程詳細對李泌說了一遍。

    李泌聽完後,想了想說道:“這次你去濟陽,拿的是壽王府屬官的告身。若是有人詳查起來,說不定會牽扯到李瑁。所以,你離開長安後的第二天,我就讓壽王報知朝廷,說他府中屬官丟了一張告身。

    這樣,就算是有心細的官員覺察到這告身有問題,最多也就是懷疑你等是從長安去的。此外,你這次做事,幾乎毫無破綻。”

    蘇煥一聽很高興,便指着北方說道:“既如此,我是不是可以……”

    不等他說完,李泌眼一瞪說道:“你可拉倒吧,你以爲那個偷羊賊缺心眼啊!實話告訴你,他的智商在你之上。”

    蘇煥有些不服氣,道:“李餘不是說,他常去書院嗎?我只要埋伏在他來往的路上,擇機射死他就是。”

    李泌沒吭聲,只是冷笑着看着他。李泌一這個樣子看他,他心裏就發毛。仔細想了想後,蘇煥便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小先生說的對,偷羊賊確實比我聰明。”

    蘇煥想起來了,李餘信中還說,安祿山將營州城裏本就不多的大樹,全部讓人砍了。此舉就是安祿山怕有人藏在樹上射殺他。

    但是,安祿山去書院帶的侍衛並不多,如果想要殺他,這倒是一個機會。只可惜李泌有話,“書院裏是讀書的地方,不是殺人的地方。青上書院辦學宗旨是,就算是人屠進來,最後也要把他改造成活菩薩。”

    “安祿山不是羅希奭,更不是魏林,你不要覺得可以殺死他二人,就可以殺了那個死胖子。”

    說完這話後,李泌讓蘇煥下去休息,他準備把魏林要誣告王忠嗣一事,寫信告訴王忠嗣。當然,李泌會告訴王忠嗣,那個心術不正的魏林死了,傳說是羅希奭殺的他。

    信剛寫了一半,李珽就突然闖了進來,着急忙慌的說道:“小先生,聖人發怒……”

    李珽將宮中送來的消息說完後,李泌有些呆了。李珽告訴他,李林甫進宮面聖,拿着魏林的奏表,對聖人說,“魏林之死,是有人要掩蓋一個陰謀。不然,爲何魏林前腳剛發出這奏表,後腳就被人殺死了。”

    而魏林那道奏表上寫的是,他做朔州刺史的時候,曾聽節度使王忠嗣說過這樣的話,“我與忠王自小在一起讀書,一起長大,不論以後發生何事,我也要擁兵尊奉太子。”所以,李林甫據此認定,魏林被殺,與他在奏表中所寫之事有關。

    只聽聽這些話,李泌不用想也知道玄宗能火大到什麼程度。這麼多年下來,李泌知道玄宗心裏有一處不能觸碰的地方,那就是太子忤逆。

    其實所有帝王都把此事當做逆鱗。但是玄宗因爲自身經歷,還有這李唐皇家那些爛七八糟的事太多,所以對此事尤其敏感。

    這次矛頭對準的雖然不是太子,可是,這依然是忤逆之事。乾兒子和親兒子抱團,其中一位手裏還有十幾萬人馬,玄宗能冷靜下來纔怪呢!

    沉思片刻,李泌道:“魏林那道奏表真假且不說,但上面寫的那些事情肯定是胡說八道的。王忠嗣手裏有兵不假,但他最恨的事情就是擁兵自重,這也是他和安祿山本質不同的地方。”

    李珽道:“但凡腦子正常點的,就不會信魏林那些鬼話。”

    說完這話,李珽突然一臉驚恐的看着李泌,心說我這是怎麼了,竟然罵了聖人嘛?

    李泌沒工夫逗他,只是說道:“溫泉水好是好,泡多了指不定哪裏就進水了。”

    兩人都知道這件事很麻煩,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出萬全之策,就各自沉默,在心裏思量着。李泌將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覺得李林甫還不至於拿一道僞造的奏表去騙玄宗。

    各處州府上奏的奏表有專門的渠道,李林甫在這件事上造假,就顯得他智商太低。這奏表估計真的像李林甫說的那樣,前腳發出,後腳魏林就被蘇煥殺死了。

    想到這裏,李泌嘆了一口氣,心說這就是命啊!沒有這道奏表,李林甫利用魏林搞王忠嗣這件事,就算是落空了。

    又過了一會兒,李泌說道:“先前王忠嗣不肯奉詔攻打石城堡,聖人就已經對他有了看法。現在,李林甫搞了這麼一出,聖人一定會收拾王忠嗣。只要李林甫在裏面搞點花樣,王忠嗣必死無疑。”

    李珽急了,道:“小先生,這可如何是好?”

    李泌指着皇宮方向,一臉怒氣的說道:“而且,我可以斷定,你那位親叔叔此時也覺得王忠嗣是個威脅,想趁着此事把他弄死。”

    李泌說的這些,李珽也覺得是這麼回事。王忠嗣,大唐第一節度使。雖然聽了李泌的話,主動辭去兩鎮的節度使,可手中依然有兩鎮精兵。

    最氣人的是,因爲王忠嗣愛護士卒,不輕易開啓戰事,這朝中竟然有人說王忠嗣是在收買人心,好讓那些士卒以後只聽他的話,而不聽別人的話。

    這些事情,一點一點的壓在皇帝心上,最後就會讓皇帝起了殺心。想到這裏,李珽突然打了個寒顫,他覺得有人想讓王忠嗣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陰謀,他們想讓王忠嗣死,纔是最大的陰謀。”李珽怒吼着,手指指向的是西南方向。

    李林甫的家就在那個方向。李泌將桌上寫了一半的那封信團起來,又撕碎了。然後,冷靜地對李珽說道:“現在,已經不是那人和王忠嗣之間的事情了,而是那一位和王忠嗣過不去了。”

    李泌指的方向是皇宮。

    李珽向那邊看了一眼,道:“我這就進宮,找他好好說說。”

    李泌笑了一下,道:“你去啊!他剛剛纔發過火,你接着就去找他,是不是覺得他的竹筍炒肉好喫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珽這纔想起來,宮中來人報信,屬於事不密,也就是泄密,這本來就是找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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