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隱相 >第八十八章你細品(求推薦票求評論啊)
    裴旻這一段日子來書院的次數多了一些。只要不是當值,他就會帶着幾名隨從騎馬來書院。

    到了書院後,隨從們就坐在書院門前的臺階上休息閒聊,而裴旻就獨自進到書院裏去。每到這時候,阿奴就會端了幾杯茶出來給他們解渴。有時候,還會拿幾隻畢羅出來給他們喫。

    裴旻有時會帶李嗣業和顏真卿、許遠等年歲大一些的學子出城跑馬,這些隨從把馬兒交給他們,然後就坐在書院臺階上,像是書院僱請的守衛一樣。

    從書院門口路過的百姓早已習慣看到這樣的事情。時日久了,還有百姓和這些禁軍將士打聲招呼。

    這一日,裴旻又來了。這次他帶了三個人來,卻只有兩名是他手下的隨從。另一名,則是一位富家子的樣子。

    到了書院門口後,裴旻並沒有急於下馬,而是指着門匾上的那四個大字說道:“此字爲燕國公親書。當時陛下得知小先生父子辦了這書院後,就讓燕國公寫了這牌匾。”

    那位穿着武士服,騎在馬上的富家子說道:“哦父親大人自家寫不是更好嗎爲何要借燕國公之手”

    裴旻笑了笑說道:“小郎君,這你就不懂了,陛下不想讓李泌覺得龍恩過甚。那樣,對他不利。”

    “裴將軍,我明白了,我阿耶怕他持寵。”

    “小郎君這樣說就對了。陛下極爲喜歡他,可不想他少時聰慧,大時了了,好好的一顆苗子,最後竟然長成了莠草。”

    這位稱玄宗爲阿耶的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倒也生的眉目清秀,十分耐看。

    只見他點了點頭又說道:“阿耶想的不錯。就是我整日在他身邊,他也時不時的拿書上的道理考我。”

    “陛下用心良苦啊”

    說着,裴旻翻身下馬。

    那小郎君也下了馬。

    將馬繮繩交給隨從後,那小郎君又說道:“這些日子,道玄先生在我阿耶身邊多次說到李泌。話語中極盡美言,倒是讓我聽了後心裏癢癢的不行,就想着見一見這位小先生。聽到道玄先生說將軍與書院多有來往,我該早一些找你,讓你帶我來這裏一觀。”

    “小郎君,你真的該早些來此。你雖已是卸了代州別駕任,可陛下早晚會委你以重任,來此聽聽那些整軍治國的道理,必然獲益匪淺。”

    兩人正說着,書院大門打開了。敲門的隨從退到一邊,裴旻就對着那位小郎君做了個請的姿勢。

    開門的阿奴看到裴旻對這小郎君甚是客氣,待這兩人進到書院後,便將他們領到茶室去。奉上茶後,阿奴便匆匆的去找李泌。

    李泌聽完阿奴說的“裴將軍對那小郎君極爲客氣,言行多有恭敬”的話後,心裏就有些納悶。

    是什麼人能讓左金吾大將軍裴旻客客氣氣的,除非這人比他的官大。可阿奴說那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樣子,李泌便覺得會不會是玄宗的哪個兒子來了。

    不然,誰會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裴旻這般待他。

    從後院來到前院茶室後,李泌看到裴旻和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輕人正在自斟自飲。

    看到李泌後,裴旻便站了起來,對那位年輕人說道:“這位就是李泌,書院的小先生”

    那人看到李泌後明顯懵了,竟然忘了站起來。直到李泌行禮時,他才趕忙站起身來,回了一禮。

    這時,裴旻又說道:“這位小郎君就是陛下的養子,王忠嗣。”

    這回李泌開始懵了。兩人都是一臉懵圈的樣子,倒是把裴旻看愣了。

    他看看這二人的樣子,就哈哈大笑着說道:“看來兩位小郎君有緣啊”

    兩人一聽,看了裴旻一眼後,便瞧着對方也笑了起來。

    王忠嗣發笑,是因爲這李泌與他想的太不一樣了。雖然知道李泌只有七歲,可現在親眼見了,王忠嗣覺得李泌這歲數定然不準。別家七歲的童兒,腿總不會這麼短吧

    而李泌發笑,則是因爲自己原先想找的人,此時送上門來了。

    先前,李泌就託人找這位王忠嗣,可王忠嗣去了代州任別駕已是一年有餘了。所以,李泌給他留着的那枚零零一號學子校徽,最後就給了郭子儀。

    裴旻介紹兩人認識後,想着自己還要帶李嗣業出城,去荒野上練習騎在戰馬上劈砍的本事,就對他二人說道:“兩位慢慢聊,裴某出城一趟。”

    裴旻走後,李泌瞅着王忠嗣說道:“王兄、哦,不能這樣稱呼你,你是陛下的養子,外人是不能和你稱兄道弟的。”

    王忠嗣倒是不多想,說道:“某家姓王,你可稱呼我爲王兄。”

    李泌倒也不客氣,說道:“那好,我就叫你王兄了。王兄,這茶好喝嗎”

    王忠嗣低頭看了一眼茶杯,說道:“清香怡人,倒是從沒有嘗過的滋味。”

    “此茶叫做書院茶,是我教了阿奴,阿奴精心烹製的。”

    王忠嗣愣了一下,心說看你小小的年紀,竟然還會這烹茶的法子。不過,這茶確實好喝,此時嘴裏還有淡淡的清香味道,心裏也好像清爽了許多。

    “小先生聰慧,竟然還懂得這茶道。”

    李泌搖搖頭,說道:“這不算什麼,你再看這茶杯蓋上,是不是寫有四個字”

    王忠嗣細細看過杯蓋後,看到這邢州白瓷杯蓋上,有“茶可清心”四字。

    這四個字是圍繞着杯蓋中間的蓋鈕寫的。所以,王忠嗣也不知道那是字頭那是字尾。

    於是,他便問道:“茶可清心”

    “對,不過也可以讀作可清心茶,清心茶可,心茶可清。不過,你細品,茶味要品,這幾個字的意思也要品。”

    王忠嗣一聽,便拿起那隻杯蓋緩緩轉動着,嘴裏還說着李泌說的那些字。

    “心茶可清。妙啊這四個字與這書院茶竟是這般相配。”

    “王兄,請用茶”李泌指着茶杯說道。

    王忠嗣又喝了一口茶,有先前李泌這些話,這口茶喝在嘴裏,竟是更有滋味了。

    “好,好茶。小先生,若是可以,能不能將此茶的烹製方法也教給我。以後有了機會,我將親手烹製一杯,敬獻我阿耶。”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王兄這茶,要敬獻的是陛下,還是你親阿耶”

    王忠嗣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

    他指着李泌,說了聲“你”,然後便只是盯着李泌,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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