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隱相 >第153章 害人害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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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冬來,年復一年。每個人都在長大着,李泌又一次經歷青蔥歲月,現在已是一名十二歲的少年郎。

    這一年是開元二十一年,李泌來到大唐五年了。

    五年了,李泌覺得真的是光陰似箭啊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五年過去了。

    看着銅鏡裏的自己,李泌在感慨萬千的同時,也不由得有些高興。

    鏡子裏的這個少年郎是自己嗎英俊的臉龐,高挺的鼻樑,一雙好像會說話的眼睛。

    老天待自己不薄啊李泌對着銅鏡裏的自己得意的笑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四月初一,李泌的生日。

    蛋糕就不要想了。鑑於以前過生日,在李泌的指點之下,周氏和阿奴做出的那個叫不上是什麼玩意,且味道怪怪的的東西,李泌早已放棄了喫生日蛋糕的想法。

    不過,一碗放足了羊肉的麪條,現在已經成了書院所有人過生日必備的喫食。

    李泌發笑,還因爲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關於年終總結的事情。

    在那一世,每年元旦過後,他都會按照要求寫一篇年終總結。後來,李泌發現自己寫的年終總結並沒人認真去看,便三年連續交上去的都是同一篇、只是改了日期的總結。

    李泌想想這件事就好笑。他現在依然記得那篇能用到自己退休的總結的開頭是,“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又是一年過去了”

    是的,又是一年過去了。因爲自己來到這裏時只有七歲,李泌的每一年都是從今天開始。

    李泌盼着自己長大,很急切的盼着自己長大。

    想想這幾年,自己過的還是蠻充實蠻快樂的。當然,八歲時遇到的刺殺一事不算。

    李泌就想不明白了,那名殺手能一次次熬過京兆府的鞭打,卻熬不過拉肚子。那殺手腹瀉了三天後,就死在了大獄裏。

    “不會是有人給他下毒吧”

    得知殺手的死訊後,王忠嗣曾這樣問來書院送信的楊參軍。

    楊參軍來書院的時候,正是書院開飯的時辰。他盯着飯桌上的畢羅,嘴裏說道:“查過,那天所有的囚犯都是喫的一樣的喫食,所以這殺手”

    “喫飯喫飯,不說這事了。”

    李泌一面說着,一面招呼楊參軍坐下,還讓李嗣業給他遞過去一副碗筷。

    人死了,又沒有留下一句口供,線索就此斷了。多說已是無易,不管殺手背後的金主是誰,這都是一樁懸案了。

    李泌有些後悔,早知這京兆府的手段不行,就把殺手弄到荒郊野地裏,給他來個滿清十大酷刑,看他還能不能咬住牙。

    看着正喫得狼吞虎嚥的楊參軍,李泌突然冒出一句,“慢點喫,別噎着。”

    一個廢物,審個殺手都能讓他拉肚子拉死,還有臉喫的這麼歡實。

    估計是李泌的語氣與平時不太一樣,楊參軍看了看李泌,便不知道該不該再吃了。

    “我早就說過,喫飯要細嚼慢嚥,這樣對身體纔好。你這樣猛喫一氣,傷了胃是小事,若是消化不良,說不定會拉肚子”

    不等李泌說完,楊參軍就趕緊說道:“謝小先生提醒,我慢些喫就是。”

    說完,楊參軍再喫的時候,就如大家閨秀一般了。

    李泌看着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是那一年,忠王李浚奉旨出任河北道行軍大總管,要去邊塞打仗去了。臨行前,他來書院辭行,神氣十足的問李泌道:“本王第一次出征,小先生可有話說。”

    李泌看着一身戎裝的李浚,笑了笑說道:“諸王裏,你不是最優秀的,可也不是最無能的。此次帶兵出征,可見聖人的一片良苦用心。”

    李浚一聽這話,就苦笑着說道:“大約是聖人看我老實本分,才肯讓我做這個行軍大總管的吧。”

    李泌道:“你要這麼想,乾脆就別去丟人現眼了。”

    李浚愕然,怔怔的看着李泌。

    李泌又說道:“你已經十八歲,你先祖太宗皇帝,十八歲就已經立下不世之功。聖人所思所想,大約是也想讓你有一番作爲,今後也好堪大用。你卻還揹着那塊石頭,怎麼能把事情做好呢”

    李浚想起第一次來書院時,李泌說他是一個揹着石頭走路的人。雖然從書院回去後,他一直想把石頭丟棄,可他發現,這件事想起來容易,做起來並不容易。

    雖然不容易,可也要努力去做。這是那位小先生對他唯一的要求。

    自此以後,李浚不再是每天板着臉,讓人看上去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而是開朗了許多,也知道時不時地給他的皇帝老子上一份奏表,說說自己又學到了什麼,對某個問題還有不明白之處,特上表章,請示於阿耶。

    奏表的最後,還沒忘了提醒提醒自己的阿耶,日夜操勞,要多多休息,大唐離不開你之類的話。

    這樣一來,李浚在玄宗心裏就是一個好學懂事的兒子了。本來玄宗就很喜歡他,不過是王皇后做的事情太過分,“愛屋及烏”的牽扯到了李浚,這纔有些討厭他。

    現在,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心都有了改變的李浚,重新在玄宗心裏有了地位。這纔有了李浚奉旨出任大總管一職,帶兵出征一事。

    可李浚心裏,那塊石頭並沒有真正的放下來。他做的那些事,不過是李泌教他的而已。

    李泌知道,若是在平時,李浚這樣假惺惺的做個好兒子,頂多也就是能讓他的處境好過一些,與旁人無害。

    可要是他帶着這股怨氣去帶兵,不但會坑死很多無辜的人,說不定還會把自己坑死。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李泌當然不能讓他去做。

    於是,李泌說道:“你已經是總管十幾萬兵馬的大元帥,若是還是和先前一樣,總想着那些事情,會害死他人,也會害死自己的。”

    李浚翻了翻眼皮,說道:“小先生爲何要這樣說我這是帶兵出征,又不是去出使乞降。你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真是煞風景。”

    李泌覺得他有些飄了,就瞪了他一眼說道:“想聽好聽的不是沒有。現在我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回來後深得聖人心。

    以後不管見了誰,都不用唯唯諾諾的,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做一回人上人,不,王上王了。好了,我的話說完了,送客。”

    說完,李泌不再理他,低頭專心看着手裏的那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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