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隱相 >第206章 施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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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文館中,一處殿堂樣子的房間被當做了學堂。李泌的坐席在屋子的西北角,算是最爲偏僻的地方。在他的坐席的後面,就是一排放滿了書卷的書架。

    這些書李泌大體上看了看,與書院裏的那些倒也差不多,無外乎是孝經、周禮、尚書、穀梁傳等。當然,比起李承修的那些藏書來,這裏的書真正的稱得上是滄海一粟。

    該給這裏帶些書來的。李泌將一卷書放回書架,在心裏嘀咕着。

    在這裏學習的皇子共有七位,除了李浚,其他的李泌都是第一次見到。想起入學時的拜師禮,李泌便摸了摸額頭。

    這裏授學的先生有三位,行拜師禮的時候,李泌分別對着他們每人都磕了三個頭。想着書院裏的學子只要給書院的一位先生磕頭,就算是書院的學子,而書院的所有先生也都是這位學子的先生了,李泌就覺得這皇家的學堂,禮節過於繁瑣了。

    可這裏是崇文館,是皇家子弟的書院,李泌初來咋到,只有畢恭畢敬的遵守這裏的規矩。離這裏不遠還有一處弘文館,也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不過,在那裏學習的皇子們歲數要小一些。

    而歲數再小一些的皇子們,則在十王宅百孫院那裏的學堂讀書。

    李泌來了這裏後才知道,這些皇子們沒有固定的先生,而在這裏授學的先生們,也不是很固定。今日來的是弘文館那處的先生,明日來的,可能就是國子監那裏的先生。

    太子李瑛不在這裏,也不在弘文館那裏讀書,他已經是太子,已經有了開府的資格,所以平日裏就在東宮讀書做事。

    不給各位皇子們固定先生,李泌覺得是玄宗的心機。

    因爲作爲書院的先生,李泌十分明白,自己授學的那些弟子,今後對自己一定會言聽計從。而玄宗不給這些皇子們固定先生,就是爲了不讓他們有自己的“智囊團”。

    “小先生,在這裏讀書,和你在書院做先生,可有什麼不同”

    就在李泌看着那些書卷想事情的時候,李浚悄悄地走過來低聲說道。

    “忠王,我今日才知道你原本不用來這裏讀書的。”

    李浚從河東回來後,已經有了開府的資格,就可以不用來這裏讀書了。

    “我這不是知道你要來此讀書,故而又求阿耶讓我來此的嘛。”

    “算是你有良心,還知道來這裏陪我讀書。”

    李浚笑了笑,說道“小先生,你不要搞錯了,你可是來此陪我等讀書的。”

    李泌轉身看了看那幾位皇子,然後低聲說道“這裏除了你,沒人值得我陪讀。”

    李浚一聽這話,不知道自己該是得意還是生氣,就問道“咦,小先生的意思是,我這些阿弟都不可教嗎”

    李泌白了他一眼,說道“這世上只有笨蛋先生,哪有不可教的學子”

    “那小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那些先生應該找出他們的所長,專門施教,這樣纔是正經授學。你看你這些阿弟,都已經是十八七歲的人了,這之乎者也學了也是十多年了,現在還在讀,就是誤了時日,荒廢了光陰。”

    聽了這話,李浚算是明白了。先前李泌就和他講過,先生授學,在於循序漸進,初時簡單,再而繁雜。這個過程是跟着學子們的年齡變化着的。

    到了這十七八歲,學子們的心智已是成熟,那就要學有專長才行。

    “忠王,你想一想,你如果今日喫的是肉食,把這肚子喫的飽飽的,是不是面前擺着再好的飯食,你也沒心思喫一口了”

    “小先生,我覺得吧,我可以再喫一些。”

    “你這個飯桶。”

    “嘿嘿,小先生你是不知道,在河北道打仗的時候,我總覺得喫不飽,整日裏只要有了喫食,就會沒命的喫。”

    “那是你在帶兵打仗,想來飯食不繼,所以纔會這樣。你現在寢食有節,肯定不會這樣了。”

    “小先生說的是,剛纔那話是我和小先生開玩笑的。”

    李泌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那話的意思就是,我等的精力和時日都是有限的,所以,這求學之道,就該找出自己的所長,專門求學,這樣,才能成爲人才。既然求學之道是如此,那麼,授學之道就在於因人施教。而這先生的責任,就是發現學子所長,並有的放矢纔是。

    先生們若是做不到這一點,那就是誤人子弟。”

    李浚想了想,說道“小先生這樣說我就明白了。比如,太子殿下,他該學的就是帝王術。”

    對李浚這話,李泌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還有,你看我阿弟六郎,讀兵書時兩耳就不聞窗外事,看那些史書,則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我阿耶就該給他找一位領兵打仗的將軍,做他的先生纔對。”

    李泌點點頭,說道“你這樣說就對了。不過,你家六郎不讀史書,怕是也讀不好兵書。”

    “嗯這是何故”

    “兵事很複雜,是解決爭端的最後手段。所以,預知兵事,先知政事。而最好的政事智慧,都藏在史書裏。”

    “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策也。”

    “對,學子所長之處,都要站在紮實的各類學科基礎上,這樣,纔是真正的所長。不然,要麼不精,要麼不專,必然成不了真正的大才。”

    李浚聽了這話後,對李泌更是刮目相看了。他覺得李泌真的長大了,比自己剛剛結識他時,更有學識了。

    但就這施教之道,這裏的先生們有幾個能想到他們每日拿着那些古文講來講去的,一點新意也沒有不說,只是讓我等強記硬背,也不想想有什麼用處。倒是國子監那邊來的先生,多多少少的還能講出一些新鮮東西。

    李浚到底是歲數大一些,在這崇文館裏是最爲年長的。再加上他去邊關打過仗,算是歷練了一番,也開了眼界。於是,他就對崇文館此時的授學之道產生了懷疑。

    國子監那邊尚且分六館,分類授學,怎麼這崇文館弘文館每日教的都是這些古文,一點新鮮東西也沒有

    想到這裏,李浚看了看那些埋頭讀書的阿弟們一眼,又轉眼看着李泌,突然說道“小先生,不如你給我等授學如何”大唐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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