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早已亂翻了天,到處都是各種求救信息,其中還混雜着直播單殺惡魔的,喫水煮小惡魔的,宣傳教義的等等,亂七八糟。
蘇木在裏面看了一會各種沙雕言論,笑了樂不可支。
車載電腦的界面忽然卡住不動,刷新了一下,顯示沒有網絡連接。
窗外依然是飛速後退的景色,馬陸認真地開着車。
“小馬,這個電腦連不上網了,咋回事”
意外的是,馬陸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回覆,他就像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駕駛座上,雙目無神地看着前方。
這下蘇木察覺到不對了,他眯着眼看了一會窗外,然後一拳打穿了防彈玻璃做成的車窗
車窗應聲而碎,從車窗的玻璃孔洞去看,外界黑漆漆的,但玻璃上,依舊是景色後退的行駛狀態。
咔
擰開車門,蘇木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阿爾法懸停在黑暗的半空中,前後車窗上不斷地變換着景色,如同正在播放視頻的屏幕。
“領主應該還進不來人間,看來閣下是天使的人了”
“真理告訴我,你應該從人間離去。”一個身穿白袍的僧侶從黑暗之中走出,右手中浮現出一縷淡黃色的光華,他沒有回答蘇木的問題,而是威嚴道:“嚴寒。”
剎那間,蘇木體內的細胞熱量迅速下降,這不是身處極寒之地般的熱量流失,而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單純下降
“光,歸於我身。”
洶涌的熱流從阿爾法上、黑暗空間中和僧侶身上流出,然後如同百川匯入海一般匯到了蘇木體內,補充了他憑空消失的力量。
千鈞一髮之際,僧侶右手中的淡黃色的光華一閃,嚴寒效果被他取消,避免了他變成乾屍的命運。
下一刻,他高舉右手:“崩塌之刑”
蘇木的一半頭顱、兩側各一半肩膀、體內的器官和血脈忽然變的無比沉重,彷彿其中蘊含一座座大山,恐怖的重量引
發了體內細胞的嚴重不協調,骨骼難負其重,眼看就要崩塌。
然而下一秒,這些重量忽然消失,如同作用力被不知名的力所抵消掉了,各種器官細胞在他的體內繼續無異常運轉,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僧侶臉色變了,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一隻掐住他脖子的手打斷了他的話語:“這種力量還真是天使。”
“你”僧侶艱難的張口:“不可能,沒有人能反抗真理之書的力量”
“還真理之書”蘇木笑了:“你咋不叫古堡之書呢”
“夢魘之珠”僧侶忽然暴吼出聲。
漆黑的空間迅速消散,黑暗收攏到了僧侶領口處的黑色玻璃球之中,然後一點溫暖的白光在裏面綻放,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我以神之名,賜予你永生。”
光芒在蘇木身上綻放,無數的鮮花盛開,力量感充滿了他的每一個細胞,108個身着白袍的女子匍匐在他腳下,擡頭望去,天上竟然有一座白玉砌成的宮殿,巍峨而又莊嚴。
“去吧,去享受永世的榮華。”溫和的聲音諄諄善誘。
然後一拳揮出,整個世界如同巨大的玻璃鏡面,咔咔破碎。
他依然站在馬路上,旁白是阿爾法和暈倒在阿爾法駕駛座上的馬陸,僧侶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夢魘之珠漂浮在半空中,散發着盈盈白光。
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多了幾分驚訝:“只用蠻力就打破我鑄造的夢境閣下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吧”
“地獄,血腥大公。”蘇木捏住了夢魘之珠,淡笑道:“你們呢給我一個解釋。”
“咳。”僧侶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剛剛的熱量流失讓他身體嚴重受損:“地獄的惡魔,你等”
淡黃色的光華再度閃爍,帶着僧侶一同消失了。
“帶着權真理之書和一個天使,看來你們是來殺我的”
“閣下誤會了。”夢天使連忙道:“真理議會的宗旨是維護人間和平,並對一切超
自然的力量進行收容消滅,這次驚擾到閣下,實在是萬分抱歉。”
他的聲音平靜無比,如同無風無波的海洋,然而海洋之下,堪比毀天滅日的風暴正在上演
這個人,竟然可以戰勝真理之書的力量這可是連索隆也無能爲力的力量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地獄怎麼多了這麼一個怪物該死,智天使是廢物嗎這麼重要的情報都沒探查到不,或許他探查到了
夢天使的腦海裏一下子閃過數十條推測,越是推測,他的心也就越寒。
“抱歉有用的話,射日弓不是成了擺設嗎”
射日弓是地獄神器之一,千年前索隆深陷鬼蜮,天帝趁機率兵攻打地獄,結果沒想到地獄的抵抗空前強烈,導致他只來得及佔領七十多層地獄,索隆趕回來後,質問天帝爲何違反天地誓約,天帝道歉退兵,只口不提賠償的事,憤怒的索隆手持射日弓,一箭射死了大天使熾,吐了一口惡氣。
夢天使無話可說,他猶豫了一會,道:“我們願意賠償,不過我的權限並不是很高”
“沒關係。”蘇木笑眯眯道:“我要你給我一次進入夢之國的權限。”
夢之國是夢天使鑄造的精神世界,通常用於關押犯人,進入一次夢之國,最多釋放或者關押一個犯人,並不是不可接受。
夢天使點點頭:“好的。”
奇異的力量在夢魘之珠表面浮現,然後在蘇木的手背上刻下了一個眼睛符號,符號閃爍了一下,然後又閃爍了一下,又閃爍了一下,閃爍的次數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了常亮
指鹿爲馬
蘇木提出賠償與夢天使同意是符合邏輯的,進入夢之國也是符合邏輯的,他只是把一次改變成了無數次
從邏輯上來說,這是很細微的改變,除非夢天使接觸到否則他是永遠也不會察覺出問題的。
看到符號隱藏在手背的皮膚下面,夢天使滿意道:“這是進入夢之國的鑰匙,血腥大公閣下,有緣再見。”
說完,夢魘之珠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遵循項鍊的規則,它必須佩戴在那名僧侶的胸口,直到僧侶去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