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內,多了一絲氤氳的氣息。
醉仙樓中,一桌的飯菜已然被吃了大半,阿吉和陳沖大口咀嚼,喫相極爲難看。
而那人人爭奪的鈞天令,卻彷彿廢物一般躺在桌上,沒有人在意。
王野看着眼前胡喫海塞的阿吉和陳沖,眉頭擰成了個川字。
“不是,沒心沒肺是嗎”
看着眼前的阿吉和陳沖,王野開口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大喫大喝”
此時的王野真的服了。
阿吉和陳沖這兩個人真是實力展現了什麼叫做心大。
白日裏才招惹了一莊天大的麻煩,這兩貨如今居然還能安心喫飯
這樣的心理素質也是沒誰了。
“掌櫃的,這你就不懂了”
聽到了王野的話,阿吉撅着滿是油花的大嘴,笑呵呵的說道:“我這喫飽了,纔有力氣應對天下會的賊人嘛”
“你放心,若是天下會的賊人上門,我定然保你周全”
此時阿吉胸脯拍的啪啪響,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
“那陳沖你呢”
聽到了阿吉的解釋,王野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你也是喫飽了,積攢好力氣對付賊人”
“不是”
聞言,陳沖搖了搖頭,順手夾了一筷子羊肉,開口道:“我就是廚子,又不會武功,對付什麼賊人”
“我就想着啊,阿吉招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得先喫飽了再說了,省得賊人突然襲擊,到了黃泉路上作個餓死鬼”
此言一出,王野徹底無語了。
他深深的看了陳沖一眼,加重了語氣:“那你還真是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啊”
“那是”
此時陳沖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當了一輩子廚子,要死也得作個飽死鬼”
“嘿,我怎麼”
聽到了陳沖這一番言語,王野就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正當他準備發作之時,一縷幽香悄無聲息的傳了過來。
這幽香似有如無,聞上一下,全身居然有種隱隱提不上力氣的感覺。
花間醉
登時間,一個名字瞬間出現在了王野的腦海之中。
他縱橫江湖多年,怎會認不出這花間醉的氣味
花間醉乃是武林之中的一門奇門迷藥,中者六個時辰之內真氣全無昏睡不醒,常被用來對付功力高深的武林人士之用。
顯然,有人朝着店內放毒。
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去
想到這裏,王野開口說道:“誒,這是什麼味道還挺香”
說着,王野還使勁聞了兩下。
隨即他兩眼一閉,噗通一聲載到在地。
花間醉雖然厲害,但是王野早年間的奇遇早已讓他百毒不侵,因此這花間醉根本對他無用。
之所以如此,是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準備如何。
“掌櫃的”
看到王野載到,阿吉和陳沖就準備起身。
但是還不等他們站直身軀,便覺得全身痠軟無力。
隨即二人雙眼一翻,接連載到在地,沒了動靜。
嘩啦
就在陳沖和阿吉栽倒之後,醉仙樓的大門瞬間被一陣大力踢開。
“哼,我還以爲是個隱居的高手,沒想到是個初入江湖的雛兒”
看着地上昏死過去的三人,李青竹冷笑一聲:“一道花間醉便全部薰翻了過去,真是白費我一番準備”
說着,李青竹的目光一動,正看到了桌上的鈞天令。
當即他心頭一喜,拿起鈞天令看了兩眼之後,開口說道:“居然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放在桌面上,這羣人真是什麼都不懂”
“恭喜大人兵不血刃取得鈞天令,此番又是大功一件”
看到眼前的一幕,這黑衣人趕忙拍馬屁道。
“不錯”
將鈞天令握在手中,李青竹開口幽幽說道:“收回鈞天令,陸幫主必然重重有賞,若是能夠將我收爲親傳弟子,傳我絕世功法,說不定也能爲我開設分堂,讓我成爲與風、雲、雷三堂之外的第四堂主”
他的眼裏閃出絲絲光芒,彷彿看到了自己日後風光無限的模樣。
“大人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對於李青竹,黑衣人恭維道,同時他一指地上的王野等人,開口道:“只是這三人該如何處理”
“白裏日救下洛長天,還殺我天下會的弟兄,這已經是我天下會的敵人”
李青竹雙眼一眯,綻出一絲兇芒:“既然是敵人,便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唉
李青竹此言一出,一聲輕嘆便在衆人耳畔響起。
循聲看去,卻見本應被薰翻在地的王野不知何時已然站了起來,此刻正在不斷地搖頭:“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樣,你們拿到了令牌,也不會放過我們”
“你是誰”
見到這一幕,李青竹手掌一動,用手中白森森長劍指着王野開口道:“居然沒有被薰翻過去”
“白骨劍”
沒有理會李青竹的言語,王野笑了笑,一指其長劍:“此劍由人的腿骨煉製而成,淬有劇毒,原是苗疆巫毒教教主的兵器,沒想到落入了你的手中”
王野此言一出,李青竹心頭一跳。
他手中白骨劍的來歷,與王野所說的分毫不差
“你到底是誰”
見到王野道出了自己長劍的來歷,李青竹心頭戒備更深。
“我”
聞言,王野笑了:“我不過是這醉仙樓的掌櫃而已”
“裝神弄鬼”
聽到王野的言語,李青竹眉頭一擰,寒聲道:“殺了他”
此言一出,手下一十二名黑衣人手中刀兵響動,瞬間向王野衝來。
“許久未動,今日活動一下筋骨到也不錯”
說着,王野踏前一步。
其足尖踏在地面的剎那,他的身形一晃,出現在了李青竹的身後。
卻見他背對着李青竹等人,整理了一下身上青衫,緩緩道:“倒”
嘩啦
此言一出,包括李青竹在內的一十三人盡數倒地,每個人雙目充血,氣息全無。
這,是被內力震碎全身經脈後纔有的表現。
所有人都是一擊斃命,甚至沒能發出半點慘叫。
“一入魔門深似海”
看着地上的屍體,王野搖了搖頭,低聲道:“歸隱了這麼許久,一出手,還是如此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