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怎麼都沒有想到,眼前的堂堂欽差,居然小心到了這等地步。
“不是”
看到這一幕,阿吉壓低了聲音,對着身前的王野說道:“這欽差大人這麼小心翼翼,到底是有多少人憋着害他啊”
“現在喫飯用銀筷子試毒”
“一會喝酒還不得自己掏出個銀酒杯來”
此言一出,王野微微一怔。
他轉頭狠狠瞪了阿吉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他娘給我少說兩句”
當着欽差還敢開口亂說
阿吉這小子真是個楞種。
“嗯,這小菜做的雖然沒有京都那般精緻”
就在此時,李萬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是味道卻是不賴,我很喜歡。”
“如此好菜,卻是要配上口酒才合適”
說着,李萬山從懷中掏出一個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
這酒杯通體銀白,與筷子質地一般,是純銀打造。
還特麼真有銀酒杯
看到了這裏,王野身軀一怔。
這李萬山不僅自帶銀筷子,還帶着銀酒杯,真正小心到了極點。
若不是趙捕頭說他是欽差,王野還真以爲此人是一個仇家無數,被到處追殺的江湖中人。
就在王野詫異之際,李萬山拿起酒杯看了兩眼。
在確認酒杯沒有變黑之後,李萬山一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看到這一幕,衆人一陣無語。
喫飯喝酒自備銀筷子與銀酒杯。
這等做法,顯然是害怕旁人下毒。
這李萬山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有損陰德的事情,纔會如此的小心謹慎
“我知道,諸位定然疑惑,我這堂堂欽差,爲何如此的小心謹慎”
彷彿是看穿了衆人的想法,李萬山開口說道:“想我李某爲官多年,一直兩袖清風、剛正不阿,所以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
“平日裏我在京都,他們自然不敢有什麼心思”
“但是我此番離京來到金陵,他們必定是蠢蠢欲動,欲將我殺之而後快”
說着,李萬山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剛毅之色:“其實我身死到沒什麼,畢竟大丈夫生於天地,死又何懼”
此言一出,王野和阿吉齊齊翻了個白眼。
一個喫飯喝酒都要用銀筷子銀酒杯驗毒之人,居然能舔着臉說出死又何懼這樣的言語。
這他孃的纔是神婆招鬼,自欺欺人
“唉”
就在阿吉和王野一陣無語之際,卻聽李萬山又長嘆一聲,沉聲道:“只可惜我若一死,就又少了一個替朝廷排憂解難之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李某纔不得已如此的小心謹慎啊”
話裏話外,李萬山擡起頭來,眼神之中流露出絲絲的悵然。
他這模樣一眼看去,還真有幾分憂國憂民的意味
“老財迷,還真別說”
看到李萬山這等模樣,一旁的阿吉對着王野低聲說道:“他這模樣,還真有幾分你無恥的神韻”
嘶
此言一出,王野雙眼一瞪,就準備給他一個暴慄。
“趙捕頭果然沒有騙我,這個客棧不錯,我就住在這裏了”
言語間,李萬山的手掌伸入了懷中,開口道:“我會在金陵待四天,這四天內你們白日裏照樣開門即可,但是不能留旁人過夜”
“我每天會給你們五十兩銀錢,作爲你們客棧的補償,如何”
說着,李萬山將銀票拍在了桌面上。
“誒呦喂”
看到李萬山將銀票拍在桌上,王野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看着李萬山,開口道:“欽差大人您這話說的”
“您是朝廷命官,來我們客棧入住,我們這裏是蓬蓽生輝,哪裏敢有更多的要求呢”
“莫說晚上不留旁人過夜,就是白日裏不開門都行”
言語之間,王野的臉上滿是諂媚。
但是其目光卻死死的盯着那張二百兩的銀票。
這李萬山爲人如何與自己無關。
王野此刻最在意的是這白花花的銀子。
“哈哈哈,掌櫃的是個爽快人”
聽到王野的言語,李萬山笑了笑,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一言爲定了”
“一言爲定”
此時,王野爽快的答應道。
住四天給二百兩銀子,騙傻小子銀錢也來的沒有這麼快啊
而且只是晚上不讓旁人入住,白日裏還能正常經營。
這樣的好事上哪裏找去
“看見沒”
看到王野臉上的神情,阿吉一撇嘴,對着一旁的白露菡,低聲說道:“一提到錢,這老財迷的一臉賤樣”
“就是”
聞言,白露菡頗爲認同的點了點頭:“平日裏不是罵這個就是訓那個,一見到錢,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什麼東西”
此時,白露菡和阿吉壓低了聲音齊聲道。
與此同時,醉仙樓外。
兩身着黑衣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之上。
“李萬山那個狗東西就是住在了這裏”
目光死死盯着醉仙樓,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開口說道。
“不錯”
聞言,另一個身材矮小些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這個狗東西在府衙內虛晃一槍,實則躲在了這裏”
“看來他也知道當年的事情做得太狠,怕有人報復他”
“以至於要偷偷摸摸的躲到這客棧之中”
“哼”
聽到這句話,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冷哼一聲,開口道:“他當年做下的事情,終究有償還的時候”
說着,這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一握手,眼神之中爆發出絲絲凜然的殺意。
“那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另一個身材矮小些的黑衣男子問道。
“不急”
聞言,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冷笑一聲,開口道:“此番綠林四大高手已然陸續趕了過來,到時候,李萬山這狗東西必死無疑”
說着,他的眼神之中泛出一絲殺意:“李萬山啊李萬山,你以爲你當了朝廷的狗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此番,我必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