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趙捕頭的言語,王野的身軀一怔。
他看着眼前的趙捕頭,開口道:“從京都千里迢迢的跑到金陵城來,就爲開個當鋪”
“這富商沒事吧”
當鋪這行當看似簡單,但若沒有一定的後臺,還真開不起來。
之前天順當鋪的老闆金滿倉那可是綠林出身,黑白兩道都有些關係,喫的很開。
除此之外,本身還有一身拿得出手的武功。
如此,才能在金陵城本地開了多年的當鋪。
但饒是如此,金滿倉還是在家被人砍了腦袋,身死當場。
而這富商居然從京都千里迢迢跑到金陵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開當鋪,還整的這麼大張旗鼓。
如此行徑在王野看來,這富商就是腦子讓驢踢了。
“王掌櫃,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趙捕頭開口說道:“有錢了,還愁沒有高手保護你”
“來來來,你拿着這個,三日後能免費聽戲聽說書”
言語之間,趙捕頭將一疊紅紙塞給了王野。
看到手中的紅紙,王野笑了。
他目光一擡,看着眼前的趙捕頭,開口道:“趙捕頭,這就是你說的看熱鬧”
趙捕頭這哪裏是看熱鬧,分明就是藏着天順當鋪發這紅紙的。
“我也不想這樣啊,可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聽到了王野的話,趙捕頭訕笑着豎起五根手指:“就站在這裏發這個,一天給五兩銀子吶”
五兩銀子
聽到了趙捕頭的言語,王野神情一動,無比驚訝。
站一天給五兩銀子,這出手簡直闊綽到了離譜的地步
“還缺人不”
此時一旁的阿吉開口道:“一共站幾天啊”
王野震驚的時候,一旁的阿吉立刻上來說道:“我告假來站”
一天五兩銀子,這比自己一個月的工錢還多呢
“阿吉兄弟,真對不住”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趙捕頭開口道:“只有公門中人才有這個價錢,其他的一天只有幾個大錢”
此言一出,阿吉臉上興奮的神情落寞了下來,他低聲咕噥道:“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聽到此番言語,王野的臉上泛起一絲深沉。
公門中人一天五兩銀子站在這裏發紅紙。
這不過是換個法子給公門中人打點關係的
“看看、看看”
想到此處,王野開口說道:“我早就說了,你們的工錢絕對是金陵城裏最高的”
“你小子過兩天能免費看戲聽說書就知足吧”
此言一出,阿吉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麼。
“行了王掌櫃,我繼續發紅紙,先不奉陪了”
說着,趙捕頭便朝着一旁走去。
看到這裏,王野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怪說不得趙捕頭這孫子方纔一直替天順當鋪說話呢,感情是收了人家的銀子
“行了,別愣着了”
念及此處,王野拍了拍阿吉的肩頭,開口道:“回去吧,要不那小丫頭片子要瘋了”
“老財迷”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阿吉開口道:“我也想一天賺五兩。”
“今晚早點睡”
對於阿吉的言語,王野笑了笑,開口道:“夢裏啥都有”
衆人圍坐在餐桌前方喫着晚飯,一眼看去頗爲和諧。
“給,你們一人一張”
此時,王野將趙捕頭髮來的紅紙放在了桌上。
“這是什麼東西”
看着桌上的紅紙,白露菡開口問道。
“天順當鋪有人接手了”
吃了一口饅頭,王野開口淡淡的說道:“這是人家天順當鋪的發的。”
“天順當鋪”
聞言,白露菡開口說道:“就是那個被砍了腦袋的金滿倉的當鋪”
金滿倉
聽到了白露菡的言語,陳沖的手臂微微一怔,愣在了原地。
“那可不”
聽到了白露菡的言語,王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而且我聽趙捕頭說,這次還是京都來的富商接手”
“不遠千里從京都來這裏開當鋪,這富商的腦袋被驢踢了真是”
言語間,王野夾了一筷子羊肉。
啪嗒
此言一出,陳沖的手掌一動,手中的筷子瞬間落在了地上。
京都
金滿倉
天順當鋪
難道
念及此處,陳沖暗暗咬緊了牙齒。
看到陳沖這般反應,衆人齊齊轉頭朝着陳沖看了過來。
“陳沖,你咋了”
此時,阿吉看着眼前的陳沖,開口道:“這筷子都拿不住了”
“莫不是昨晚折騰的太狠,身體不答應了”
“去去去”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陳沖開口說道:“你小子他孃的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我是驚歎這京都富商的財產”
“如此大張旗鼓的請人看戲聽說書,這得多少銀子啊”
“嗨,你這纔是瞎操心”
聽到了陳沖的言語,一旁的阿吉開口說道:“這京都的富商,家裏不定有多少銀子,這點錢對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啊”
言語間,阿吉一臉的自信。
“誒,阿吉兄弟這話說的沒錯”
衆人討論之際,一旁的李萬山開口說道:“我在京都時,一頓飯喫幾百兩都是很常見的,這請人看戲聽說書,幾千兩銀子很輕鬆就能拿下來的”
言語間,李萬山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
聽到了李萬山的言語,陳沖笑了笑,他開口道:“我去趟茅房”
說着,陳沖拿起了那張紅紙,朝着後院走去。
“陳沖,你放下那個,沒人和你搶”
看到陳沖拿起了紅紙,阿吉開口道:“你甭一會肚子疼,用這紅紙擦了屁股,到時候就聽不成說書”
不等阿吉把話說完,一旁的白露菡一個暴慄敲在了阿吉頭上。
“嘶”
捱了一個暴慄之後,阿吉倒吸一口涼氣,開口道:“你打我幹啥”
“這正喫着飯呢”
聞言白露菡白了阿吉一眼,開口道:“讓你亂說話”
“假斯文”
聽到了白露菡的言語,阿吉不屑道:“你不上茅房不拉屎”
就在阿吉和白露菡鬥嘴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
陳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紅紙之上,眼中流出一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