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財迷也太過分了吧”
此時,白露菡坐在門前的板凳上,一個勁的開口抱怨:“早上說要跟張道長去見識什麼世間小樂,這都一天了也不見他的蹤影”
“這什麼樣的世間小樂能夠見識一天的”
“本姑娘跟着打烊乾重活也就罷了,現在喫飯還得等他。”
“他要再不回來,本姑娘都要餓死了”
言語間,白露菡的臉上滿是怨氣。
“你省點口水吧”
聽到了白露菡的抱怨,一旁的阿吉開口說道:“你是第一天才認識這老財迷嗎他什麼德行你還沒摸透啊”
“他說的是見識世間小樂,這小樂見識完了是不是還要見識大樂”
“這見識大樂不就是逛窯子”
此時的阿吉躺在長凳之上,不鹹不淡的開口說道。
“又逛窯子”
聞言,白露菡的雙眼瞪得溜圓:“張道長乃是出家之人,他就帶着人家逛窯子去了”
言語間,白露菡顯得頗爲震驚。
“別一驚一乍的”
此時,阿吉套了掏耳朵,開口淡淡的說道:“那先前的不破大師還是金剛禪宗的弟子,不照樣被老財迷拐帶着逛窯子去了”
“不破大師正是壯年,而且喫肉喝酒無所禁忌”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白露菡開口說道:“你莫說他逛窯子,就是說他佔山爲王打家劫舍我都信”
“可張道長仙風道骨,又是玄門正派有戒律把持,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你看看,要不說你見識短呢”
對於白露菡的言語,阿吉翻了個白眼,開口道:“誰告訴你道士不能去逛窯子了”
“那除了全真派戒律無比的森嚴,其餘娶妻生子的道士在少數嗎”
此言一出,白露菡愣在了原地。
的確,除了全真派的道士不允許喫肉飲酒,且需要保持獨身之外,其餘的門派並沒有這般規定
“可是張道長一把年紀了,他逛的了嗎”
彷彿是不服氣,白露菡開口繼續說道。
“嘿喲,你小丫頭片子還看不起老人啊”
聽到了白露菡的言語,阿吉直接坐了起來,開口道:“誰說老人不能逛了”
“你看那李三多,不是隔三差五就得去一次”
“再者說了,那房中祕術和雙修之法,你認爲都是哪裏來的”
此言一出,白露菡登時愣在了原地。
她現在才猛然想起來,這世間還有房中祕術和雙修之法這等功法。
哈哈哈哈
就在白露菡愣神的時候,一陣狂笑從門外傳來。
循聲看去,只見王野和張道玄紅光滿面的回到了客棧。
兩個人勾肩搭背,顯得頗爲親近。
同時,二人的聲音傳來:“張道長,你這般年齡還是老當益壯,王某佩的緊啊”
“誒,王掌櫃龍精虎猛也是世間罕有,着實讓人大開眼界啊”
二人言語間笑容滿面,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無比的和諧。
“看吧”
看到這一幕,阿吉對着一旁的白露菡開口說道:“一天之內就能親近如此”
“太過分了”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白露菡氣的咬牙切齒:“姑奶奶忙前忙後,又是打雜又是打烊,髒活累活一把抓,到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他居然帶着張道長去逛窯子”
說着,她直接起身,朝着王野走去。
“老財迷”
來到了王野的前方,白露菡開口說道:“我們在客棧忙裏忙外,你居然去逛窯子”
“而且你一個人去也就罷了,還帶着張道長一起去”
“好傢伙”
聽到了白露菡的言語,王野開口說道:“誰告訴你我們去逛窯子了”
“我和道長不過是去賑濟他人,廣修福報”
“如此便可以積德行善,上達天聽,取得神靈庇佑”
“老財迷,你要臉嗎”
不等王野把話說完,一旁的阿吉開口說道:“你們身上胭脂水粉的氣味都衝我腦門子了,還賑濟他人呢”
“你們賑濟他人就往窯子裏賑濟啊”
言語之間,阿吉一臉的不屑。
“福生無量天尊”
阿吉此言一出,張道玄開口說道:“阿吉兄弟此言差矣,那些煙花之地的女子出賣色相,爲的是什麼啊”
“自然是銀兩了,這還用說”
聞言,阿吉開口說道。
“是了,她們爲了銀兩,說明她們缺少銀兩”
此言一出,張道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既然她們缺少,我們便施捨與她們,如此難道不是賑濟,難道不是功德嗎”
“那賑濟他人往往不圖回報,你們那就是花錢逛窯子”
此時,白露菡開口說道。
“白姑娘,你錯了”
看着眼前的白露菡,張道玄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們一開始也只是將銀兩賑濟給她們就準備離去,不求一絲一毫的回報”
“但是她們感動無比,非要留下我們已做報答”
“我和王掌櫃雖有心拒絕,但是那些女子誠意款款,我們又豈能狠心拒絕他人的一番美意”
“無奈之下只得搖頭答應”
說着,張道玄搖了搖頭,開口道:“所以,此番只是那些女子有情有義知恩圖報”
“並非我等要逛窯子啊”
此言一出,王野在一旁瘋狂的點頭。
孃的,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啊
這事情經由張道玄這麼一說,他們成了賑濟銀錢的義士。
而是怡紅院的女子卻也成了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典範
這麼一套說辭下來,居然還這點光榮的意思。
念及此處,王野也開口說道:“道長高義,真不愧是玄門高道啊”
“誒,王掌櫃謬讚了”
聞言,張道玄轉頭看着王野,開口道:“你帶我感悟這等賑濟他人的無上大樂,如此也是宅心仁厚,心繫蒼生啊”
聽聞此言,阿吉和白露菡齊齊翻了個白眼。
攜手逛窯子還能說得彷彿做了好事一般,若是沒有一定的臉皮和功夫,還真的做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