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陵夭 >第二十二章 南美核心(二)
    晨悅彤有些震驚地看着拜恩託,她赫然發現,她一直小看了拜恩託對哥哥的恨。

    是啊,殺父之仇、滅國之仇,拜恩託對哥哥的恨意怎麼可能會小?

    拜恩託的確是理智的,只不過他的理智中帶着憤怒,不被情緒所左右的理性纔是最可怕的,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充滿憤怒的理性之人。

    “不用這麼看我,爲了你所在的社會和文明,你本就要阻止他,所以我的要求實際算不得要求。”拜恩託直視晨悅彤,“這是我的希望,也是亞特蘭蒂斯的希望,與你要做的,沒有任何衝突,非常契合。”

    “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出不去,更不是尤圖嘉羙吷的對手。”晨悅彤轉身就要走向一邊。

    “我有辦法讓你做到這些。”拜恩託一把拉住轉身的她,看着手裏的海皇三叉戟,“只要你答應我,它就不只是我和亞特蘭蒂斯的希望,也是你的希望。”

    晨悅彤看着拜恩託,拜恩託也看着她,這一時間,兩人平淡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都想要看透對方,又都想要掩蓋自己的內心。

    好久,晨悅彤才說:“我知道,我答應與否,你都會用你的辦法幫我;你也知道,我答應與否,我都會做你想看到的事。”

    她看透了拜恩託。

    “是你會做你該做且要做的事。”拜恩託微微一笑,“你理解,我只是想消除利用帶來的負罪感,順便求個心安;我也理解,你不想讓這成爲交易,因爲在你看來,起碼我們現在還是朋友。”

    他也看透了晨悅彤。

    “你……把我當朋友嗎?”晨悅彤看着拜恩託,淡淡的眼神中有鄭重的光亮起。

    “一直都有。”拜恩託略有自責,“只不過,我感覺對不起你這個朋友,我有利用過你。”

    “我也有利用過你,我們……扯平了。”晨悅彤微微一笑。

    拜恩託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用力點頭:“扯平了。”

    說開了的兩人都放鬆了不少,這樣做遠比憋在心裏要好,起碼做起來彼此都不會再有任何心理負擔。

    “現在該說說你的辦法了,如何才能對付我那位哥哥?”晨悅彤看着高空的身影說,“你應該不是想讓我發揮出海皇三叉戟的全部力量吧。”

    雖然語氣不夠肯定,但她相信拜恩託的辦法不會這麼簡單,就算她有發揮出海皇三叉戟全部力量的能力,她也應該把這能力用在【道劍·沫霜】上。

    這麼淺顯的道理,她明白,拜恩託自然也明白。

    果然,拜恩託搖頭說:“那麼做沒有任何意義,我想讓你……消化海皇三叉戟的力量!”

    “消化力量?”晨悅彤聽得一怔,不過隨即,她就明白了。

    海皇三叉戟蘊含了龐大的水之力量,換句話說就是濃郁的水元素,而元素濃郁到一定程度,是能增強劍息的,這是元素刺激!

    她知道了,藉助海皇三叉戟中的力量,嘗試幫自己凝聚水之體,這就是拜恩託的方法!

    “其實說起來,吸收海皇三叉戟的力量融於己身,也算是將它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拜恩託點頭說,“我可以激發海皇三叉戟的力量,幫助你增強體內的劍息,與其說增強你體內的劍息,倒不如說是改造你的身體,海皇三叉戟中的力量是非常精純的,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晨悅彤露出驚訝的神色,她想到了莫凱澤,莫凱澤正是藉助超閃高鐵裏濃郁的風元素凝聚出風之體,而眼下,她藉助海皇三叉戟中的力量,同樣有望凝聚出水之體!

    只不過,在俱樂部,莫凱澤凝聚風之體是個謎,即便連他本身都不知道。

    在第一次乘坐“影線”的時候,他不自主地進行了元素刺激,但那次元素刺激對他劍息的增強是虛浮的,不然他也不會有被送去黃金海岸“玩了”一週的水上摩托。

    而在“新能源線”,他不僅沒有死,還稀裏糊塗地凝聚了風之體,增強的劍息沒有任何虛浮的跡象。

    最終,質門將這神奇的一切都歸在了【道劍·塵冕】上,直覺也告訴莫凱澤,那次因禍得禍確實有可能是【道劍·塵冕】的緣故。

    “沒有任何後遺症的元素刺激。”晨悅彤輕聲說。

    在晨悅彤走神的時候,拜恩託已經動了起來,他雙手合握暗金色戟身,飽滿的天庭上神祕光紋亮起,照耀海皇三叉戟。

    “我只能激發海皇三叉戟的力量,能不能吸收,能吸收多少,就看你了。”拜恩託說,“一定要堅持住!”

    下一刻,冷白色的三叉竟變成了藍紫色,緊接着柔和的光暈從海皇三叉戟上釋放出來,不再是藍紫色,而是純粹的藍色。

    “用【道劍·沫霜】接引!”拜恩託大喝。

    拜恩託話沒說完的時候,晨悅彤就已經舉起了【道劍·沫霜】,同時藍色劍息亮起,包裹全身。

    柔和的藍色光暈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落到【道劍·沫霜】上。【道劍·沫霜】脫離纖細的手,來到晨悅彤正前方。

    一縷細微的藍色光線從呈菱形的藍色寶石緩慢射向晨悅彤,晨悅彤閉上了雙目,盤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下一秒,她身體微微一顫,藍色光線射中光潔的前額。

    .

    .

    .

    遼闊的海面上,四架經過改裝的小型運輸機來回在國都上空飛着,駕駛飛機的飛行員不時就會大幅度拉操縱桿,控制運輸機拉昇躲避從國都中發射出的激光。

    從那般高難度的操作就可以看出,飛行員無一不是王牌級別。

    這四架運輸機,正是裝備了定波器的定波機,原本定波機共有六架,只可惜被擊落了兩架,敵人的激光射線實在太多,即便是王牌飛行員也很難保證不被命中。

    定波機機身下類似陀螺儀的金屬圓球正釋放着黃色光幕,在黃色光幕的驅逐下,橙黃色光霧幾乎全部消散。

    兩架定波機的損毀和兩名王牌飛行員的犧牲,換來了光霧的消散。

    不能給敵人留緩和的時間,安德烈當機立斷,決定再次發起攻擊,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短時間內第二次釋放光霧的能力,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有定波機在,對方的反干擾系統和強誘導系統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

    就在安德烈要下達攻擊命令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只見那呈圓形的古老城市邊緣有四個猩紅的光點亮起,四個光點連接起來,正是那個“圓”所能容納的最大的正方形。

    猩紅色光芒飛速變亮,轉眼間就變成了奪目的光團,與黃昏下的夕陽交相輝映,成爲這天海間奪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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