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陵夭 >第十五章 戰爭之始(三)
    扉幕士強行壓下雷電王殿帶來的畏懼,竭力穩住顫抖的身體,重新主持婚禮。

    普通又珍貴的草戒時隔幾天再度戴在了兩位新人手上,不過與幾天前相比,戒指的位置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從左手中指到了左手無名指。

    小小一點變化,所代表的意義卻深遠悠長。

    本應是掌聲雷動的場面,可本·霍華德的出現卻令場中無人敢拍手,有着一尊隨時都可能暴起發難的王殿,對衆人來說,能坐在位子上保持鎮定已經實屬難得。

    在扉幕士還算冷靜的主持下,婚禮繼續進行,交換戒指後就到了新人接吻的環節。

    剪水雙眸泛着少見的柔情,幸福的暖流充盈四肢,清冷的面頰如陽春白雪,冷豔得讓人傾慕,亞當緩緩靠近薄厚有度的誘人紅脣,凡妮莎緩緩閉上了雙眼。

    在呼吸放緩的現場,諸多視線聚焦下,亞當輕吻上凡妮莎的脣。

    轟!

    音爆聲與臺上灑落的象徵純潔的白色花瓣同一時間響起,刺眼的銀光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幾乎在一股危險氣息爆發的瞬間,亞當就離開了輕柔溫暖的脣,轉身的瞬間,一頭金色短髮變爲了銀色,錚的一聲,【道劍·鳴啓】甦醒,雙凹槽劍尖直刺而出。

    某一處,數個身影受到衝擊倒地,兩個身影最爲嚴重,直接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鋪有紅毯的結實玻璃地面裂紋覆蓋,形成蜘蛛網一樣的創傷。

    緊接着,就是嘹亮的金屬撞擊聲。

    鐺!

    一股衝擊波從臺上盪開,席捲四方,臺下頓時一陣人仰馬翻,桌椅散亂倒地,紅毯上的花瓣被氣流帶起,在空中紛飛,造成視線短暫受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令人發懵不解。

    倒地的安德烈推開壓在腿上的椅子,視線透過漫天花瓣的空隙投到臺上,只見一把銀光長劍與一把銀色光劍針尖對麥芒般撞擊在一次。

    邁克爾、亞伯拉罕等人先後站起來,護住妻子的傑德斯在確認妻子沒有受到傷害後也扶着妻子站起來,隨後他們也看到了臺上銀色短髮的亞當與銀色短辮的本交手的一幕。

    啪!

    雙凹槽劍尖刺破銀色光劍的劍尖,鋒利的劍氣攜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一舉摧毀了光劍,令其破碎爲銀光碎片。

    亞當身後,銀光散去,露出被護住免受衝擊波衝蕩的凡妮莎,還有牧師、花童和伴娘。

    “帶她走。”亞當頭也不回地對穿着伴娘的路璇說,口中的她自然是被【道劍·鳴啓】護住免受衝擊波衝擊的凡妮莎。

    牧師、花童,還有其他伴娘,都在路璇的示意下慌不迭地離開。凡妮莎想要留下,卻被路璇一記手刀切暈過去,扛麻袋般背在身上帶了下去交給安德烈。

    而在這邊忙碌的同時,另一邊的戰鬥也打響了,風嘯聲中,一道青色劍光割裂空間從後方朝本劈來,劍光未至,刺骨的劍氣已經率先發難。

    莫凱澤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正是之前被撞飛出去的兩個身影中的一個,本的突然出手打了他和以辰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亞當一直提防着,就要被這可惡的傢伙偷襲成功了。

    對方那一擊針對的當然不會是亞當,身爲雷電之主,就算對方偷襲成功,也要不了亞當的命,甚至連重傷都做不到。

    本從出現在這裏,目標自始至終就只有一人,那就是成爲他表嫂的凡妮莎。

    最讓莫凱澤震驚的不是本的偷襲,而是對方的實力,雷電王殿的實力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從喬奧爾羙吷剛纔出手時爆發出的氣息來看,對方的實力明顯恢復了,而且恢復了太多太多。

    本出手的那一瞬間,帶給他壓迫感竟比完顏臻兒還要強,難道對方已經恢復了全部力量?莫凱澤驚疑不定。

    與莫凱澤有着相同想法的還有從剛地上爬起來的以辰,他距離本最近,受到對方的力量衝擊也最多,即便緩了一陣,後背依舊不小的疼痛感。

    這該死的傢伙不會是徹底恢復了吧?這怎麼可能!他才從【道劍·鳴啓】的鎮壓下逃脫多久?以辰有些駭然。

    沒有回頭,敞開的黑西裝無風自動,獵獵作響,濃郁的銀光從體內爆發而出,雷電如魔爪迎上劈來的劍光。

    一聲爆炸,青、銀光芒交替,最終消散。

    身爲雷電之主,沒有人比他更能直觀感受本身上的氣息了,亞當冷視着自己這位表弟,給出了莫凱澤和衝過來的以辰確定的答案:“果然恢復了。”

    “總不能只允許表哥作弊吧,只許州官放火這種事可不應該出現在我們兄弟之間。”本笑着說,沒有一點否認的意思。

    剛打響的戰鬥因爲亞當和本的交流暫停了。

    “看來雷池遭殃了。”亞當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早在婚禮前,實時監測雷池能量波動的雷監司就報告說雷池能量減少,他也感知到了雷霧之森深處有雷電之力的波動,只不過波動強度並不大。

    鱗蛟吸收雷池能量是常有的事,感知到波動,他原以爲是鱗蛟在吸收能量,也沒在意,現在看來,那個時候,本就已經在雷池並且已經開始清場了。

    面對一尊王殿,西夕稈鏡天祖以及歷代一級電銀再厲害也難逃被抹殺的命運,就算是鱗蛟也堅持不了多久,即便當時那尊王殿實力尚未恢復。

    “遭殃的還有那些老到不能再老的人鬼,腔區朵盛也算我半個先祖,我送他們去先祖,想來先祖會感謝我。”本漫不經心地說,“噢,對了,包括西夕稈鏡先輩。”

    聽了此話的亞伯拉罕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雙眼一黑,當場氣昏過去。

    瞧着臺下忙着讓人將父親擡下去救治的傑德斯,本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甚至還揮了揮手:“舅舅,好久不見。外公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因爲這麼一點事出問題的,舅舅不用擔心。舅母,你又瘦了,病還沒好啊,有機會外甥給你瞧瞧。”

    後一句話自然是對傑德斯旁邊的當潔說的。

    “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應該有人幫了你吧。”只是看了一眼臺下,亞當的目光就回到了本的身上,依舊平靜地說。

    可只有真正瞭解亞當的人才清楚,現在的亞當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甚至已經暴怒了。

    無論是偷襲凡妮莎還是殺害西夕稈鏡天祖以及一衆家族先輩,都是亞當不能容忍的,愛人與親人,這是他的底線。

    本的行爲,無疑觸及了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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