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陵夭 >起始卷·山雨欲來風滿樓·首 第十六章 嘆寒冰豔了無塵(三)
    藍白色調的陽臺房,青年雙手抱胸靠着牆壁,一邊看電視一邊說:“反撩劍。”

    步入式陽臺,女孩手持一把桃木劍,聽到哥哥的話,迅速立劍,前臂內旋,貼身弧形由下向前上方撩出,一氣呵成。

    “右雲劍。”

    女孩應聲平劍,在頭上前方向右後平圓繞環,同時仰頭向右肩側倒,如行雲流水。

    “剪腕花。”

    女孩以腕爲軸,立劍在手臂兩側,向前下貼身立圓繞環,動作優美、輕捷。

    “撩劍,要力達劍刃前部,這樣才能撩出對方的進攻。”來到陽臺,青年從妹妹手中拿過桃木劍,做了一個標準的正撩劍,然後又隨意地做了一個左雲劍,“雲劍,用力一定要均勻,保證身體的平衡,你做得很好。”

    “腕花,由掛劍和劈劍構成,是組合劍法,必須力達劍尖。”輕微的破空聲,青年做了一個撩腕花,反手握劍遞上去,“基本劍法的核心就是力度,想要練好劍就要掌握好力度。再來一遍。”

    “還要練啊?能不能休息一會兒?”女孩苦着臉。

    “這才練了多久,抓緊時間。”

    “苛刻。”女孩不情不願地接過桃木劍,繼續練劍。

    半個小時後,門鈴聲響起,青年打開門,是船長演講時站在其旁邊的中年黑人——大副,圓滾滾的肚子撐得黑色制服的鈕釦隨時都會崩開。

    “你好,洛夫斯船長精心籌辦了餐後酒會,誠摯地邀請兩位。”大副道明來意,並遞上華美的請柬,“高級陽臺房和總統套房區的旅客都會收到請柬,還望兩位不要拒絕船長的好意。”

    “既然是船長的盛情邀請,我們又怎麼會拒絕?”青年收下請柬,“放心,我們會準時參加。”

    “酒會見。”大副笑容溫和,揮揮手轉身離去。

    望着大副遠去的肥胖背影,青年低笑一聲:“欲蓋彌彰。”

    即便是船長籌辦的酒會,也不需要大副親自送請柬,更何況大副手裏只拿了一張請柬。

    高級陽臺房和總統套房區的旅客,沒有一千也有五百,難不成他們恰好是最後的旅客?

    “船尾樓甲板。”看了看請柬上的地點,青年冷冷一笑,“哪裏有船長的酒會?有的只是兩個日本人的鴻門宴。”

    “哥哥,是誰啊?”房內傳來女孩的聲音。

    “打掃衛生的阿姨。”青年說着,關上了房門。

    拐進另一條走廊,大副對早已等在這裏的黑衣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那個小子收下請柬了,答應參加酒會。”

    “很好。”黑衣人從口袋裏拿出一疊厚厚的美鈔,“記住,凡是船尾樓甲板的攝像頭,到時候都必須關掉。”

    “早就關掉了,放心吧。”大副數着美鈔,愛不忍釋。

    事實確如青年所想的那般,船長根本沒有籌辦酒會,是黑衣人收買了大副,而眼前的黑衣人正是安室奈本的手下。

    .

    .

    .

    船尾樓甲板,空間很是寬闊,雖然相比於船首樓甲板略小,但也足夠容納數百人而不顯擁擠。

    因爲位置比較偏僻又沒有娛樂設施,所以平常很少會有人來船尾樓甲板。

    海風吹拂着船舷上的彩旗,LED燈驅走了甲板上的黑暗,青年走過一個拐角,來到這空曠之地。

    映入眼簾的是中央擺着的一張鋪有白色桌布的木製圓桌,溫馨的燭光照亮了酒桌旁的四把木椅和酒桌上的名貴酒水。

    安室奈本和長澤琴南坐在圓桌前,另外兩把木椅空着。

    見青年走來,安室奈本主動說:“你也是來參加酒會的?”

    青年笑着說:“大副親自送的請柬,怎麼能不參加呢?”

    安室奈本眼睛微眯,青年明顯話裏有話。

    見兩人一交談就有火藥味,一旁的長澤琴南向安室奈本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安室奈君,這位是……”

    “我之前跟你提過一位晨小姐,這是她的哥哥。”安室奈本看向青年,“怪我疏忽,之前忘了問,怎麼稱呼?”

    “我也姓晨,和你說的那位晨小姐是親兄妹。”

    “親兄妹,難怪晨小姐對晨君言聽計從。”安室奈本一笑,向青年介紹長澤琴南,“這位是長澤君,我的好朋友。”

    長澤琴南微微一笑,伸手道:“長澤琴南。”

    青年點點頭,卻沒有與長澤琴南握手。環顧四周,他皺眉說:“是我看錯地點了嗎?難道酒會在船首樓甲板?”

    “晨君沒有看錯,酒會就在這裏。只不過船長有要事,所以酒會臨時取消了。”長澤琴南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是這樣嗎?可惜了,白跑一趟。”青年配合兩人演戲,惋惜道。

    “雖然船長的酒會取消了,但好在長澤君有所準備,不知晨君是否願意賞臉一坐。”見青年要走,安室奈本說。

    “晨君切莫客氣。”長澤琴南也說。

    “好啊,既然有所準備,我自然不會客氣。”青年說,又是一句一語雙關的話。

    長澤琴南眼睛閃了閃,沒有說什麼。

    青年看着站在船舷旁的十二個黑衣壯漢,笑道:“喝酒也要帶這麼多人嗎?保鏢還是打手?”

    “有區別嗎?不知晨君對這兩者有什麼不同的認識。”安室奈本說。

    “認識算不上,就是自己的一些看法。”青年走到圓桌前,坐到一把木椅上,“其實很容易理解,被動的是保鏢,主動的是打手。”

    “一聽就知道晨君是文化人,文化人對事物一般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安室奈本揮揮手,一個手下上前爲青年倒酒,琥珀色的液體從水晶瓶中流入鬱金香杯,混含辛辣氣息的濃郁花香撲鼻而來。

    “人頭馬,兩位倒是會享受。”

    “要是早知道在這裏能結識晨君,我就帶上珍藏多年的好酒了。”長澤琴南輕輕一笑。

    青年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靜心淨飲。

    品嚐一番,青年放下酒杯,笑着問:“兩位,先禮後兵是戰場禮儀還是社交手段?”

    “晨君的話,總是帶刺啊。”安室奈本的臉色沉了下來,暗罵青年不識擡舉。

    青年自顧自地倒酒,沒有理會他。

    見狀,安室奈本就要發火,被長澤琴南用眼神及時阻攔。

    “晨君,怎麼不見晨小姐?邀請來,一起吧。”長澤琴南問。

    “她在練劍,我一個就夠了。”

    “練劍?想不到晨小姐的愛好如此特別。”長澤琴南一愣,拿紙巾擦了下嘴,“可惜,她暫時不能練了。爲了保證兩位都能到場,我特意安排了兩個手下,告訴他們如果哪位沒來,務必將其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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