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深灰色的空客直升機出現在木屋區上空,雙引擎發動機工作和細長旋翼旋轉的聲音才傳到人們耳中,先進的轉子技術爲它提供了最低的振動和聲音。
直升機帶起的大風吹拂起地面的塵土,黑色繩索從直升機上放下,一個身材頎長的黑影猶如俯衝撲食的獵鷹單手握着繩索從天而降。
在離地還有六米的距離時,黑影鬆開握着繩索的手,身體輕盈地一躍,落到地面。
亭亭玉立的白人女子穿着合身的黑色作戰服,一頭順滑的粉色長髮垂到腰間,精緻的瓜子臉上盡是嚴肅的神情。
無論是打扮還是氣質,都與臥室中那個蘿莉與御姐相結合的女子截然不同。
摘下左手上的索降手套,在衆多敬畏的目光中,綺娜徑直走向木屋區的中心——那個佔地面積最大的木屋。
看到推門進來的綺娜,木屋內的工作人員中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立刻迎上去:“戴維斯隊長!”
“什麼情況?”綺娜問。
“確定了,水下金字塔內存在生靈蟲洞!”男子指着身後的顯示屏,沉聲說,“深眼7號梭型探測器成功進入金字塔內部,在其中一條通道發現了蟲洞。從能量強度來看,是中型無疑。”
綺娜快步走到顯示屏前,能量波形圖、三維立體圖、聲吶探測圖……還有探測器傳送回來的實時影像,漆黑的畫面中有着一圈若有若無的七色彩光,光圈並不大,半徑甚至不如梭型探測器的機身長。
“生靈蟲洞目前是封閉狀態,開啓後半徑會擴大到五十米。”男子站在一旁,“屆時,金字塔可能會發生局部崩塌。”
“半徑五十米,單次穿梭數量五十個。”喃喃着,綺娜直起身子,威嚴的目光掃過衆人,“生靈蟲洞隨時會開啓,戰爭也隨時會降臨,立刻申請皓月武裝入境!深眼有半天時間,半天內考古團務必全部撤離!”
“是!”
視線透過窗戶直達遠處的大洋,綺娜輕聲說:“但願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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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新秀谷。
航站樓,辦公室內,三男兩女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
凡妮莎嘗着醇正的葡萄酒,對安德烈說:“你想要的數據和視頻都在三號試驗區的檔案裏,相信會給你一個不小的驚喜。”
“我很期待。”安德烈打量着坐在一旁的莫凱澤,越看越覺得滿意,“苦盡甘來,看樣子你收穫不小啊。”
莫凱澤挪了挪身體,與他拉開距離:“收回你那好色的目光。”
“我是你老師!”
“師生同性戀的先河不應該從我們這裏開創。”
噗!
剛喝到嘴裏的酒被以辰一口噴了出來,幸好是彎着腰坐在沙發上,酒水大都噴在了地板上。
不用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路璇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手紙扔過去。
以辰放下笛型杯,擦着嘴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沒忍住。”
安德烈以退爲進:“從我們這裏開創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瞧着安德烈搓手奸笑的樣子,莫凱澤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身體挪得更遠了:“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尤其還是老男人。”
莫凱澤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元素刺激效果挺好,可以多來幾次。”
“多來幾次?算了吧。”安德烈鬼臉般搖搖頭,“百分之八十的傷殘率,你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已是福大命大。”
“百分之八十的傷殘率!”以辰一驚,喉結不受控制地吞嚥口水,“當時你怎麼不說?”
“進行元素刺激的又不是你,說了有用嗎?”安德烈聳聳肩,“當時我們需要面對的只有前滾翻,多說一些只會讓你緊張。”
以辰沒好氣地說:“你不緊張啊?”
“開玩笑,我緊張?上過戰場的人會緊張嗎?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那種。我早就把生死看淡了,不,我還是挺享受生活的,尤其是紙醉金迷的生活。”安德烈舉起酒杯,“很嚮往。”
莫凱澤看着他,臉色略有古怪:“那我呢?你是不是該告訴我?”
“拜託,乖學生,當時你已經被動地神遊物外了,老師怎麼和你交流?”安德烈扭了扭腰,“用身體嗎?”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沒有證據。”以辰認真地說。
安德烈咳了一下嗓子,用並不標準的漢語說:“我是老司機,最大的夢想是拯救那些失足少女,幫助她們——”
話說到一半,安德烈就不說了,凡妮莎冰冷的目光把他剩下的話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莫凱澤表情死板地對他這位老師說:“你來不是隻爲了胡言亂語的吧?”
“這是什麼話?老師是那種不務正業的人嗎?來自然是爲了正事。”安德烈不樂意地說,“你在黃金海岸玩也玩夠了,回來了就該把精力放在蓮睡和練劍上。從現在開始,你的作息時間由我全權安排。”
“如果你能收回‘玩’這個字,都好說。”莫凱澤神情淡漠,這一週他簡直生不如死,水上摩托各種自殺式花樣玩法險些讓他病上加病,上百次嗆水使得他一個會游泳的人幾乎忘了怎麼游泳。
訓練期間,他更是充分見識到了凡妮莎的嚴苛和冷漠,難以想象,一個女子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變得如此令人生畏。
“收回,現在就收回。”安德烈立馬說。
“走吧。”
“好。”
莫凱澤和安德烈先後起身,兩人雷厲風行的言行直讓以辰看得目瞪口呆,就這麼結束了?這才聊了幾句?他還想着蹭一頓午飯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亡靈蟲洞就會形成,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像上次那樣,被嚇成過街的老鼠。”安德烈拍了拍以辰的肩膀,“其實殿侍也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是一羣依靠執念活動的傢伙罷了,況且這次你只需要面對兩個,很容易就解決了。”
“毀人心情真的好嗎?”看着那張不懷好意的臉,以辰氣不打一處來。
“目前感覺還不錯。”似是想到了什麼,安德烈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看向凡妮莎,“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凡妮莎輕輕點頭:“洗耳恭聽。”
“我說服邁克爾了,命軒那邊也通過了。”安德烈頓了一下,“這是史無前例的決定,但願它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