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是激動不已,紛紛說道:“大哥真好!”
“是啊,這事要是能壓下去,大哥怎麼罰咱們都行啊!”
一個電話過後,衆人顯然都放鬆許多了。
宋橋也對陳冬說道:“聽到了吧,我們沒事,大哥會幫我們壓下去的。我們先去躲躲,你也趕緊回三中吧,這事怎麼着都和你沒關係。”
單從剛纔的電話來聽,宋橋他們的大哥確實挺不錯,是位有情有義、俠肝義膽的好大哥。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陳冬畢竟沒和他接觸過,誰知道他是不是僞裝出來的?
萬一江一均回頭就將他們給賣了呢?
只是這話肯定不能當着宋橋等人的面說,他們現在對這位大哥感激涕零、無比信任。
總之,先躲躲肯定是沒問題的。
陳冬問道:“你們準備去哪裏躲?”
宋橋說道:“八中很亂,經常出事,大家動不動就得跑,我們又是江一均的手下,有好多地方可以去,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
陳冬想了想說:“我給你們找個地兒吧,暫時還是挺安全的。”
宋橋一聽,立刻問道:“哪裏?”
其實宋橋心裏也沒有底,以前就算跑路,也是躲老師、躲仇家,還沒躲過局子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地方管不管用。
陳冬說道:“跟我走吧!”
一衆人當下就跟陳冬出了樹林,接着打了兩輛黑麪的,擠了擠直奔湖山別墅。
陳冬心想,要躲就得躲個江一均也找不到的地方。
母親的這個別墅又能派上用場了。
好在母親說她不常來住,真就不常來住,別墅仍舊黑燈瞎火,一個人都沒有。
衆人跟着陳冬進了別墅,各個都“哇哇哇”地叫着,他們和肖瀟不一樣,都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從來沒有進過別墅。
到底只是一羣孩子,先是江一均的一通電話,又是裝修富麗堂皇的別墅,徹底沖淡了他們“殺人”後的恐懼,一個個驚奇不已、喜笑顏開。
“陳冬,這是你家的啊?”
“你家這麼有錢,怎麼還住宿舍?”
“應該是你家這麼有錢,怎麼還念三中?去英華啊,那纔是你應該發揮的地方!”
陳冬笑着說道:“不是我的,借一個朋友的。”
“能借到這麼大的別墅也夠厲害了……”
“是啊,我咋沒有這麼土豪的朋友?”
……
衆人的興奮勁兒過去以後,就開始分配房間睡覺了。
除了母親和肖瀟睡過的房間不許他們動外,其他都隨便住。
別墅四層,足夠住了。
宋橋幫着陳冬處理了下傷口,被刀劃過的地方包紮好了,衣服也拿去洗衣機裏洗了。
陳冬自己睡一個房間。
躺在牀上,陳冬聽着別墅裏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和謾罵聲,還是有些百感交集,這才幹這一行幾天,就死了兩個人,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要是知道這個圈子這麼兇險,當初還會答應潘巖做副堂主嗎?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都沒用,還是度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
至於事後的處罰,哪怕就是打一頓、捅幾刀,也比坐牢、償命強多了啊。
……
第二天一大早,陳冬照舊起來練腿,看到宋橋他們還都睡着,便去上課。
宋橋等人需要躲,他可不需要,他又沒殺人。
陳冬一邊上課,一邊用手機搜着本地新聞,看有沒有星雲哥死亡的消息爆出來。
刀子那事,是潘巖沒有報警。
可星雲哥,昨天被救護車拉走的時候,那些醫生、護工明確說了要報警的。
江一均能耐再大,這事也能壓下來嗎?
但是一連三天,確實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既沒聽說星雲哥的事發了,也沒聽說宋橋他們被通緝了。
陳冬每天和宋橋保持聯繫,宋橋則每天和江一均保持聯繫。
三天之後,宋橋告訴陳冬,事情確實被江一均壓下來了。
那天晚上,那些醫生確實報了警。
但還不等事情鬧大,江一均就及時出手,說自己兄弟沒事,就是受了重傷而已,並把屍體給運走了,案子隨即也撤銷了。
公司內不知怎麼處理這事,但外面肯定是沒問題了,不會走在街上就被抓了。
聽完宋橋說的,陳冬都十分感慨,海北公司的能耐確實大啊,不愧是衛城赫赫有名的大企業。
“我們今天準備去見大哥。”宋橋說道:“無論他給我們什麼懲罰,我們都認。”
一聽這話,陳冬就知道這羣人又準備一起扛了,宋橋打算“一個人擔下來”的計劃是破滅了。
“行,去吧,祝你們好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陳冬已經不怎麼擔心宋橋等人了,估摸着公司就是懲罰,也不會罰太狠的。
即便如此,陳冬也很關心宋橋等人的動向,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再次打了電話過去。
宋橋接起電話。
“你們怎麼樣了?”陳冬緊張地問。
陳冬能想到的最壞結果,就是宋橋他們被打得奄奄一息,可是這也好過去坐牢或是判死刑啊!
結果宋橋一點事都沒有,反而中氣十足,樂呵呵道:“陳冬,我們不僅沒事,大哥還讓我接替星雲哥,做了我們分舵的副舵主!”
“啊?!”
陳冬就是打破腦袋也沒想到這個結果,不可思議了、目瞪口呆了半天,再三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後,才問:“爲什麼啊?”
“我們大哥說了,星雲哥是天南集團的臥底,最近幾天正想除掉他呢,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人手,結果我們誤打誤撞,反而將他給殺掉了!哈哈,我們不僅沒罪,而且有功!所以,大哥就讓我接替星雲哥成爲了副舵主,而且我是我們分舵唯一的副舵主……”
還有這種事情?!
宋橋的語氣喜洋洋的,隱隱還能聽到曹成安等人歡呼雀躍的聲音。
顯然是真的啊。
宋橋成爲了江一均旗下的副舵主,還是唯一的副舵主。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用來形容“狀元郎”的這句話,放在宋橋身上真是一點都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