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殺氣騰騰的青年突然闖入。
“陳冬在哪?”
其中一個青年詢問空地上正在賭錢的一羣少年。
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陳冬所在的茅草屋。
艾遠覺得不對,站起身問:“你們想幹什麼?”
兩個青年卻根本不理他,直奔某個茅草屋去了。
艾遠愈發覺得奇怪,不動聲色地跟上去。
茅草屋中。
陳冬正在努力轉着小周天,引導天地氣息進入自己體內。
就在這時。
兩名青年突然闖了進來,各自施展青雲劍法,舉劍就朝陳冬刺去。
陳冬當然大喫一驚,立刻起身避開。
“你們是誰?!”陳冬驚聲問道。
“張三!”一人答道。
“王五!”另外一人答道。
“我們奉丹陽真人之命,前來殺你!”
兩人異口同聲說着,繼續挺劍朝着陳冬刺去。
果然來了!
陳冬有些驚奇,但是毫不意外。
只是沒想到對方來得這麼快,也沒想到對方上來就要殺人,視青雲觀的門規於無物嗎?
唰唰唰、唰唰唰!
兩人的配合默契無間,逼得陳冬幾乎沒有躲避的空間。
兩人都是三級大師,加上平時常在一起練習,聯起手來的威力堪比一名四級大師!
陳冬立刻施展七星步法,一邊躲避着兩人的劍,一邊拔出琅琊劍來還擊。
雨花劍法!
陳冬一出雨花劍法,局勢馬上扭轉,反而逼得兩人連連敗退。
唰唰!
陳冬一招大雨滂沱,分別在兩人肩膀上刺了個血窟窿。
但是兩人毫無退卻之意,反而更加猛烈地攻擊起陳冬來。
與此同時,艾遠也加入了戰鬥。
艾遠挺劍朝着王五刺去,王五不得不回擊他。
於是,只剩張三一人獨鬥陳冬。
狹小的茅草屋中,四人開始一番混戰,“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
王五和張三聯起手來都不是陳冬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只剩一個張三?
陳冬本來打算擊傷張三就好。
畢竟有青雲觀的門規,陳冬不敢胡亂殺人。
但是張三咄咄逼人,瘋了一樣攻擊着陳冬,不死就不罷休的那一種。
陳冬無奈之下,只好一招疾風驟雨擊出,不偏不倚正刺在張三的喉嚨上。
張三倒地,氣絕身亡。
王五一見,頓時大喫一驚,飛一般逃出了茅草屋。
艾遠傻傻地看着地上的屍體。
“陳冬,你……”
已經在山上好幾年的艾遠,比誰都清楚“屠戮同門”的後果。
陳冬也面色凝重地看着張三的屍體。
“我是正當防衛。”陳冬沉沉地說。
“對,你是正當防衛!”艾遠點頭說道:“我能幫你作證,是他倆先置你於死地的!”
這事情,哪怕是鬧到青雲子那裏。
陳冬也有話說。
他沒有錯。
他是爲了自保。
噼裏啪啦的腳步聲響起。
戒罰司的其他人聽到動靜,奔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也是個個喫驚不已、觸目驚心。
衆人默不作聲,畢竟誰也沒看到茅草屋裏的情景。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隨便亂說?
青雲觀的門規可不是開玩笑的。
艾遠立刻回頭,再次衝着陳冬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作證的。”
艾遠一臉赤誠,陳冬當然不懷疑他的立場。
實際上,陳冬自己也不心虛。
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
陳冬的上一級是丹陽真人啊,他會講規矩、講道理嗎?
張三和王五就是他派來的,他會關心什麼正當防衛?
張三一死,反而更給了他處死自己的理由了吧?
想到這裏,陳冬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我得走了。”陳冬一邊忙活說道:“我要離開青雲觀。”
艾遠知道陳冬在想什麼,但還是緊張地說:“你不能走,你要走了就是畏罪潛逃,成爲整個青雲觀的通緝對象,到時候青雲觀在外的所有弟子都會抓你!”
“但我不走不行,留下來也是個死!”
艾遠無話可說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陳冬收拾東西。
戒罰司一干少年也都站在茅草屋外看着。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幽幽走了過來。
“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是劉大頭!
陳冬頓時心中一緊。
他當然知道劉大頭的實力,丹陽真人在他面前都毫無還手之力啊!
有他在這,自己怎麼能走得了?
“劉主管,我能作證,是他先襲擊陳冬,要置陳冬於死地的!”艾遠立刻指着張三的屍體說道。
陳冬沒有說話,沉默地看着劉大頭。
劉大頭說:“艾遠,你先出去,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艾遠還想說點什麼,但看到劉大頭兇巴巴的樣子,只好一副“你好自爲之”的表情看着陳冬,和其他少年一起離開了陳冬的茅草屋。
茅草屋內,只剩劉大頭和陳冬二人。
還有地上的一具屍體。
一時間,沉默如水。
陳冬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等劉大頭先開口。
如果劉大頭要把他扭送到丹陽真人處,那他只能施展七星步逃出這裏。
當然,八成逃不出去,自己那點小伎倆在劉大頭面前恐怕算是雕蟲小技。
劉大頭也終於開口:“邋遢道人最近可好?”
邋遢道人?!
陳冬面色有些詫異地看着劉大頭。
他怎麼知道……
想到邋遢道人和紀勝文一再告誡他,不能在青雲觀提到自己師門,陳冬立刻裝傻道:“什麼邋遢道人?”
劉大頭嘆了口氣:“你別裝了,你要不認識邋遢道人,從哪學得雨花劍法和七星步?”
陳冬知道瞞不住了,沉聲說道:“你想怎樣?”
劉大頭卻是呼了口氣:“看來,你承認你是邋遢道人的徒弟啦!挺好,你不用走了,繼續呆着吧,丹陽老狗來了,我幫你料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