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金雲危險地眯了眯眼，“你想當姨娘？”
紅兒害怕地迴避視線，“求羅老爺成全！”
羅金雲緩緩走到紅兒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紅兒的眼睛，勾着脣說道，“模樣雖是差了點，這份野心倒是不小。你也瞧見我女兒的脾氣了，她連我的話都不聽，又怎麼會同意女婿收了你？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鬧騰，妄圖女婿慈悲大發，爲了你跟羅家鬧翻，讓你母憑子貴，二是生完孩子後，來羅府做我羅金雲的女人。”
紅兒表情有些呆，臉頰也微微泛紅，“羅老爺不介意我不是處之子身，不介意我爲別的男人生過孩子？”
羅金雲鬆開自己的手，“我既然願意收了你，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之事的。”
紅兒眸子裏閃過掙扎和糾結。
羅金雲不慌不忙地問，“考慮得怎樣了？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若是三天之後還沒想好，我就默認你選擇了第一個選擇。”
他側頭對小六說道，“送紅兒回去。”
紅兒這次沒鬧，乖乖地跟着小六往外走。
她低着頭，有些心不在焉。
羅閉月啪的扔掉茶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爹，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她那樣的風塵女子，身上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怪病，你就算真的想收人，也不該要她那樣被人玩剩下的！”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把你們一個兩個迷得神魂顛倒？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不肯收收心呢？”
羅金雲回到椅子上坐下，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
“你儘管放心，爹怎麼會看上那種心機全部浮於表面的女人呢？不過是逗她玩玩，讓她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人心險惡罷了，好戲在後頭，你等着瞧吧。”
陸煙兒趁機說道，“羅老爺，小月，馬上快到中午了，相公還在家裏等我，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羅金雲這才注意到還有個人，和善地問道，“你是閉月的朋友？廚房應該快把飯菜備好了，你用了午膳再走吧。”
他的話音剛落。
小六提着食盒進來，“小姐，沈府的人把今天的午飯送來了。”
羅金雲明顯愣住了，“怎麼是沈府送飯？我不是安排了好幾個廚子嗎？難道他們做的飯不好喫？”
羅閉月正生爹的氣，根本懶得解釋，“我喫什麼不用你管。你中午自己喫什麼，跟廚房說一聲，或是自己去飲食樓喫吧，我就不等你跟我一起吃了。”
她說着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
今日的飯菜又非常豐盛，都是她愛喫又不會長肉的。
陸煙兒趁機溜走。
她走在街上到時候，忽然看到一輛馬車飛馳而來，路過她的身側，朝着一個紅衣女子撞去。
“有個女人被撞了！”
“那是個孕婦，流血了，孩子還保得住嗎？”
“快找大夫啊！”
“那不是春月樓的紅兒姑娘嗎？”
“她以前還跟我同牀共枕過，也不知現在被哪個冤大頭接盤了。”
“那孩子說不準是誰的呢。”
……
陸煙兒停頓片刻，繼續往回走，只是步子比之前更快些，不一會兒就到家了。
她喫飯的時候，精神還有些恍惚。
沈秋柔聲問，“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陸煙兒搖了搖頭。
沈秋不便追問，只是不停地給媳婦夾菜。
陸煙兒喝了一口酸菜魚湯，“好喝！”
晚上，回房。
陸煙兒把中午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沈秋脣瓣繃着，“我該不顧你的意願，跟你一起去的，或是阻止你，不讓你獨自一人去羅府。”
陸煙兒推了推丈夫的肩膀，“我又不是被嚇到了，只是心底有個不確定的猜測。”
沈秋眉毛一挑，“你懷疑那輛馬車，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陸煙兒嘆道，“我也只是猜測，並不能完全確定。你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見羅老爺，就覺得他這人不簡單，在他面前，我都不敢怎麼說話。你說會不會真的是他安排的？這樣的人還是離得遠一些好，太危險了。”
沈秋眸子裏劃過一道亮光，幫媳婦把換洗的衣裳找出來，“你能這麼想就好，以後離羅家遠一點，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陸煙兒遲疑道，“我只是說羅老爺危險，沒有說羅家的人都危險，羅閉月雖然有缺點，但沒什麼壞心眼，沒必要連她都疏遠吧？”
沈秋不欲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我們不談其他人了，先好好泡個澡，早些休息吧，你這段時間累到了，我等會兒再給你做個全身按摩。”
陸煙兒的確覺得自己需要放鬆一下，跑完澡後，自覺地用枕頭墊着肚子，趴在牀上等着丈夫給自己按摩。
沈秋用毛巾把媳婦的頭髮包住，“你怎麼不把頭髮吹乾再出來？”
陸煙兒頭也不回，懶懶地說道，“我就在等你啊，你順便幫我把頭髮擦乾吧，我只想躺着，不想動彈。”
她身上只蓋着一條薄毯，被子早就被踢到角落裏了。
白嫩的肌膚大半都露在外面。
沈秋，“……”
媳婦這是在考驗他的耐力？
他忍着身體的躁動，認真地給媳婦擦頭髮，擦完頭髮又按摩，按摩了半柱香的時間後，忍不住問道，“還有哪裏要按一下嗎？”
陸煙兒差點都睡着了。
她翻了個身，眼睛都不睜開，擡起手臂道，“你再給我按一下手臂吧，最近手也有點兒酸。”
沈秋，“……”
他真的不是故意不控制自己的眼睛，可他也沒聊到媳婦會忽然翻身，讓毯子從身上滑落，如今該看的都看到了。
陸煙兒在丈夫給自己按手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並不知道在她睡着後，男人又去洗了個冷水澡。
沈秋等身上的寒氣散盡，才鑽入被窩，把媳婦摟住，正準備休息，卻發現自己又熱氣上頭！
這是壓制不住了嗎？
當了那麼久的和尚，吃了那麼久的素，有媳婦在懷，卻不能碰，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