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兒的從袖口裏,實則是空間裏取出一塊紅糖,給每個孩子都掰了一小塊。
“去喫吧。”
“謝謝姐姐!”
拿到糖,小孩們一鬨而散。
沈秋對那個慢吞吞往這邊挪動的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豆子,快過來。”
小男孩小跑到沈秋跟前,抱着沈秋的大腿,腦袋埋進他的衣服裏,小聲叫道,“舅舅!”
他偏頭往舅舅旁邊看了一眼,正巧與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對上。
陸煙兒將手中剩下的糖遞過去,笑着說道,“小豆子,我是你舅母。”
小豆子接過糖,對她靦腆地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卻是沒叫她。
陸煙兒並不介意,揉了揉他的頭。
沈秋一把將他抱起來,往村裏走,邊走邊問,“你爹孃在家嗎?”
小豆子搖着頭說道,“他們都在地裏,中午纔回來。”
果然,到了他們家,院門都是關着的。
沈秋將揹簍和小豆子都放下來,打開院門進去,讓陸煙兒和小豆子在院子裏等,他去將大姐找回來。
農忙的時候,他偶爾會過來幫忙,是知道大姐他們家的地在哪裏的。
沈秋走了後,小豆子站在陸婉兒面前,睜大眼睛看着她,好幾次嘴巴動了動,就是不好意思開口。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有些怕生。
陸婉兒看着好笑,又藉着袖口的掩飾,從空間裏掏出了一顆奶糖,親手喂進他嘴裏,問道,“好喫嗎?”
小豆子嚼了嚼,雙眼一亮,嘴裏含糊不清道,“好次!”
陸婉兒眼底劃過一絲得逞的笑,又問,“還想喫嗎?”
小豆子用力點頭,用黑黑小小的爪子去拉她的衣服,“小豆子還要喫!”
“我是你的什麼?你說對了,我就再給你一顆糖。”
“你是舅母!”
陸婉兒終於滿意了,給了小豆子好幾顆奶糖。
沈春和她丈夫李福德很快就回來了,見到院子裏的陸婉兒,快步走過來。
沈春拉住陸婉兒的一隻手,親熱道,“三弟妹,來就來怎麼還帶這麼多禮?下次可別這麼見外了!”
她手腳麻利地將他們送的二十個雞蛋和一罐子辣椒醬提進屋,泡了幾碗茶,將用來待客的炒豌豆端出來放在堂屋的桌上。
“你們先坐會兒聊聊天,我去做飯。”
這是三弟第一次帶媳婦過來,還帶了這麼多的禮給她長臉,她心裏高興着呢。
“大姐,不用忙活了,我和相公來牛頭村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家裏有羊的,我們想買幾隻羊。”
李福德坐在椅子上,手裏抓了把炒豌豆喫。
“我大哥家養了八隻羊,今年下了六隻小羊羔,喫完飯我帶你們去問問他賣不賣。”
看來是硬要留他們喫飯了。
他們兩個大男人在客廳,陸煙兒待着也不自在,便也鑽進廚房給大姐打下手了。
沈春正想和她嘮會兒呢,她只在三弟結婚那天見過,卻沒看清三弟妹長什麼樣,只記得身條很順,沒想到會這麼好看。
“他對我很好。”
“他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也能幹,你跟着他就只管享福吧!”
沈春對自己的弟弟還是很有自信的,脾氣好,長得又俊俏,說是十里八村最好的男人也不爲過。
聊着聊着,不知怎麼就聊到了沈秋小時候。
陸煙兒這才知道原來,原來沈秋小時候那麼調皮,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都幹過。
陸煙兒對沈秋小時候的事情很感興趣,沈春講起三弟小時候的事情也是滿臉的笑意,不知不覺中飯就做好了。
將三盤菜端上桌,沈春不好意思道,“家裏沒什麼好菜,你們可千萬別嫌棄。”
炒了一盤野菜雞蛋,一盤臘肉燉土豆,一盤花生米。
“大姐說笑了,這麼好的菜,我們怎麼會嫌棄呢?”陸煙兒笑着說道。
尋常人家一年也喫不到幾次肉,大姐爲了招待他們竟把臘肉都拿出來了,可見對沈秋這個弟弟的喜愛。
飯桌上李福德與沈秋推杯換盞,言談甚歡。
喫完飯,沈春去了地裏種地,由李福德帶他們去他大哥那裏買羊。
最後,他們買到了三隻母羊和兩隻小羊羔,花了七兩銀子。
當天下午陸嫣兒就用金銀花茶和羊奶、蜂蜜做出了奶茶,她還將奶茶放在井裏冰鎮了許久,等他們回來一起喝。
傍晚,一家人在院子裏喝着奶茶,吹着晚風,很是愜意。
陸煙兒問道,“爹孃,你們覺得這奶茶好喝嗎?”
沈老漢點了點頭,非常捧場地說道,“好喝!比茶好喝!”
他是個很願意享受的人,以前是沒那個機會,現在有兒媳婦孝順,他心裏每天都是開心滿足的。
陳氏瞪了沈老漢一眼,天天就知道喫喫喝喝,不知道這些東西要花多少銀子!
老三和三媳婦還年輕,不會過日子也就算了,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跟着湊什麼熱鬧?
她生怕三媳婦說出以後每天煮奶茶的想法,委婉道,“這奶茶倒是個稀罕的喝法,只是天天這麼喝未免太浪費了。”
先不說爲了喝到羊奶,專門去買了幾隻羊回來,就說那蜂蜜也是個稀罕的東西,雖然山裏有蜂窩,卻不常見到,所以鎮上的蜂蜜賣得比紅糖還貴!
陸煙兒正準備說的什麼,手卻被沈秋抓住了。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這件事讓他來說。
“爹孃,我和煙兒準備在鎮上租個小鋪子,就賣奶茶和飯食。”
陳氏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說道,“地裏刨食雖說累了些,卻也穩定,可生意並不是那麼好做的,好些人做生意賠的一塌糊塗,你們要做好心裏打算。”
沈老漢拍了拍陳氏的肩膀,樂呵呵地說道,“你就放心吧,三媳婦的廚藝那麼好,這奶茶也很好喝,做生意肯定有人買!”
沈秋將上次來送布的小夥計想買菸兒做的菜的事情說給陳氏聽。
陳氏一看老三那生怕自己不同意的模樣,就知道他早就打定主意,和他媳婦是商量好的,並不是一時興起。
“你們要做就做吧,就算賠了,家裏還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