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家嬌妻有空間 >第一百零六章 昏厥
    自從得知李福德不但讓自己背受罵名,還一直誤會自己,沈春便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全心全意地對待這個男人。

    甚至連跟他睡在同一張牀上都無法忍受。

    前幾日她已經把自己的東西都從李福德的房間裏搬了出來,和小豆子睡在偏房。

    回到家中後,她關好房門,連夜把自己和小豆子的衣服都收拾了出來。

    天剛矇矇亮,她就推醒了小豆子,輕手輕腳地洗漱完便準備離開。

    可她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下。

    李福德紅着眼睛看着包袱款款的一大一小,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小豆子手中抱着一個小包袱,仰着頭天真地問道,“爹,你的眼睛怎麼紅了?”

    李福德目光復雜地看着只到自己腰間的兒子,擡手想像從前一樣摸一摸他的腦袋。

    可他的手還沒伸過去,就被一隻滿手繭子卻仍舊好看的手攔住了。

    沈春一把將小豆子拉到自己身後,眼裏全是戒備。

    “你別碰他!”

    李福德僵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對小豆子說道,“你進屋去玩會兒,爹和你娘有話要說。”

    小豆子聽話地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回到了屋子裏。

    沈春秀眉微蹙,說道,“我和你無話可說。”

    李福德目露憂傷,問道,“你拿着這些包袱,想去哪裏?”

    沈春偏過頭,冷漠地說道,“你不是以爲我偷人了嗎,乾脆休了我,咱們從此各過各的。”

    李福德神色屈辱,隱忍地說道,“從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今後咱們誰也不提,好好過日子!”

    沈春原以爲自己會很傷心,會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質問。

    他怎麼忍心讓她一直背受罵名?

    他爲什麼要懷疑小豆子不是他的兒子?

    可如今卻覺得索然無味,毫無意義。

    “發生了的事情,就算不再提起,也是心底永遠拔不掉的刺。”

    李福德神色痛苦且恍惚。

    “你爲什麼要承認?”

    沈春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你已經給我安好了罪名,我承不承認又有什麼分別?”

    李福德眉宇之間逐漸染上暴戾,壓抑沉悶的情緒,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很多事情明明忍一忍就過去了,可你爲什麼總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鬧大?”

    “事情鬧大了,對你有好處嗎?”

    “你爲什麼總是那麼自私,不肯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我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心裏有多難受,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因爲你從來都不會考慮我的感受!”

    “你只看到了你自己受的委屈,一旦得知問題出在我的身上,就恨不得昭告天下,證明你自己的清白!”

    “當初讓你替我受委屈,是我不對,我得到了懲罰,你還不解氣嗎?”

    “我也想補償你,可是你卻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

    “你揹着我偷偷與野漢子苟合,還讓我給那個狗雜種養孩子,你當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嗎?”

    “可是我捨不得你被人唾棄,捨不得你被抓去浸豬籠!”

    “所以哪怕我根本不能讓你懷孕,可你卻還是懷孕了,我都忍了!”

    “這些年我把小豆子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想好好把他撫養長大。”

    “難道我做的這些還不夠彌補我的過錯嗎?”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想要離開我?”

    沈春還是第一次見到李福德如此猙獰的面孔,害怕地倒退兩步。

    她眼裏噙着淚,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泄,只想逃離。

    “你不喜歡我把事情鬧大,就放我離開啊!”

    “只要我離開了,你就可以繼續過你的平靜日子了!”

    “我們分開,對你對我都好!”

    李福德一把抓住沈春的手,態度強硬。

    “我只有你了,我會一直對你好的,你不能離開我!”

    他想將沈春肩膀上的包袱取下來,沈春卻不肯。

    兩人扭在一起,一個閃躲一個用力地扯着包袱。

    “嘭!”

    李福德跌倒在地,腦門撞到了石頭上。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褐色的地面。

    沈春嚇得面色森白,緊緊地抓着包袱,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小豆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沈春立馬回過身捂住小豆子的眼睛,強作鎮定地哄道,“小豆子別哭,你爹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娘給他腦門上灑點草木灰止血,很快就好了。”

    她攬住小豆子的身子,往屋裏帶。

    “你在屋裏好好待着,不要出來。”

    沈春轉身那一刻,一個貓着腰靠在籬笆牆的婦人,鬼祟地將腦袋探進去看了看,而後立馬縮回腦袋,轉身跑了。

    沈春將小豆子鎖在屋裏,冷靜地轉身進了廚房。用碗舀了滿滿一碗的草木灰,倒在了李福德不停流血的腦門上。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頓時鬆了一口氣,費力地將地上的人扶起來,背到臥房內,放到牀上。

    李福德只是失血過多導致昏厥,喝了紅糖水後就醒了。

    他一把抓住沈春的手,祈求道,“別走了,好不好?”

    沈春甩開他的手,將碗放到桌上,一言不發地出了臥房的門。

    李福德強撐着起身,暈了好一會兒,纔看清鞋子在哪裏。

    他穿好鞋子便立馬推開房門,聽到廚房裏的聲響後,慌亂的心才安穩下來。

    ……

    錢府,靜心院。

    錢滾滾生無可戀地張開嘴,喝着喂到嘴邊的藥。

    苦澀的藥小半進了肚子,大半滑落到被子上。

    小多坐在牀邊,又舀了一勺藥,遞到少爺的嘴邊。

    他心疼地說道,“少爺,你好歹多喝一些,喝了藥,傷纔好的快些!”

    錢滾滾偏了偏頭,無奈地說道,“我受的是外傷,喝藥根本沒用,你別大驚小怪逼我喝藥了,行嗎?”

    有個愚蠢卻又一心爲自己着想的小廝,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原本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

    可被逼着喝藥的時候,他心底忍不住考慮,要不要給小多一筆銀子,把人打發走?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立即掐滅。

    從小到大,真心對待他的人,就只有這個小傻瓜了。

    只要小多不主動離開他,他就不會把小多趕走。

    小多固執地說道,“少爺,你被揍得那麼狠,肯定也受了內傷的!”

    他堅持地將藥勺懟在少爺的嘴邊,說道,“少爺,趁熱喝吧,涼了的藥更苦。”

    錢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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