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給蒼竹換小衣服的動作一頓，“我把你吵醒了”
陸煙兒搓了搓眼睛，“杳杳一直拍我的臉，我是被她弄醒的。”
沈秋的目光落到沈杳杳的身上，只見沈杳杳樂呵呵地坐在牀上，後背歪在媳婦的懷裏，手心裏抓着什麼東西。
他把沈蒼竹放到嬰兒推車裏，走上前把沈杳杳抓着東西的手掰開，裏面什麼都沒有，她捏的是一團空氣。
沈杳杳葡萄一般又黑又亮的眼睛在爹爹和自己的小手之間來回看了好幾次，忽然咧嘴不停地笑，好似很滿意自己成功戲弄到了大人。
陸煙兒忍俊不禁地說道，“她自己倒是玩得開心，也不知道她整天在樂什麼。“
沈秋走到牀邊坐下，把笑得囂張肆意的沈杳杳拎起來，趴放在自己的腿上，拉下紮在衣服裏的尿布邊角。
尿布還是乾淨的。
陸煙兒瞥了一旁地上扔着的尿布，再看看坐在嬰兒推車裏的兒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謹慎地說道，“杳杳和蒼竹喫得都是差不多的，往日拉撒的時間也是差不多的，你要不先帶她到恭桶上把一會兒尿”
沈秋正有此意。
他走到恭桶旁邊，坐在小椅子上，拉下杳杳屁股上的尿布，扒下她的開襠褲，雙手拖着她的小短腿，讓她身子舒適地靠在自己身上，而後嘴裏發出噓噓噓的聲音。
沈杳杳扭了扭腦袋，先是低頭看了看下面的恭桶，而後養着頭看向自己的爹爹，身子不安分地扭動。
沈秋耐心地說道，“別亂動，專心點。”
陸煙兒已經穿好衣服，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對站在房門外不遠處的謝小孟招了招手，“你去打一桶熱水來，再要兩張乾淨的沒用過的帕子。”
她給了謝小孟一些碎銀子，“剩下的銀子你自己收着。”
謝小孟眉開眼笑地說道，“夫人稍等片刻，我立馬就去廚房提熱水”
他每日起得早，就是爲了能夠在主子需要的時候，隨時能伺侯得到，要是伺侯好了，主子一般都會給一些打賞。
陸煙兒吩咐完就關上了房門。
她坐到梳妝鏡前，把略有些凌亂的髮絲梳理得一絲不苟，挽了一個最簡單的夫人髮髻，將杏花簪插好，戴上小巧精緻的耳墜，用炭筆略微描了一下眉。
謝小孟的辦事效率很快。
他敲着房門道，“老爺、夫人，熱水打好了。”
陸煙兒說道，“你把熱水放在門口就好，自己先出去喫點東西吧，我和相公今天不出門，你自己想去哪裏玩都行，不必一直在身前伺侯。”
謝小孟驚喜地說道，“那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來到秋水鎮好幾天了，還沒怎麼好好逛一逛呢。
要是碰巧遇上了好東西，可以帶一些回去賣給府裏的其他兄弟。
陸煙兒費力地把熱水提進來，洗漱完畢後走到丈夫身邊，“她還沒有拉出來嗎”
沈秋把杳杳遞給媳婦，“你先給她把一會兒尿，我去洗漱，順便把他們換下來的尿布收拾一下。”
陸煙兒點點頭，接替他的位置坐着，剛把沈杳杳提到手上，就聽到噗噗噗的聲音，一股臭味兒從沈杳杳的屁股處傳來。
陸煙兒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沈杳杳拉完。
沈秋洗漱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拿了溼毛巾過來。
陸煙兒讓沈杳杳趴在自己的腿上，先用紙巾給她擦乾淨屁股，而後用熱乎乎的溼毛巾再擦了一次。
沈秋等媳婦擦完，又把護臀霜和精油遞過去，“小孩子的屁股容易發紅，用護臀霜和精油護理一下可以避免。”
陸煙兒雙手搓了搓護臀霜，輕輕地在沈杳杳的臀上拍打，“這小東西活得比我都精緻，我都快羨慕她了。”
沈秋面色微紅，“我也可以這麼伺侯你。”
陸煙兒一個沒控制住，力道大了些，在沈杳杳白嫩的臀上留下了一道紅印。
沈杳杳一開始還覺得舒服，笑聲就沒停過。
忽如其來的疼痛，讓她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孃親打了
陸煙兒立馬把沈杳杳翻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邊安慰一邊道歉，“孃親不是故意的，杳杳別哭”
沈杳杳的眼眶逐漸浸滿淚水，在眼淚順着臉頰滑落的那一刻，響亮的哭聲也隨之響了起來，任誰也聽得出她哭聲裏的委屈。
她殷紅的小嘴癟着，淚汪汪地望着自己的爹爹，伸出雙手求抱，扭動着身子想到爹爹的懷裏尋求安慰。
沈秋順勢把沈杳杳抱到自己懷裏，讓她的腦袋枕着自己的肩膀，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杳杳不哭了，爹爹幫你教訓你娘”
陸煙兒聞言瞪了他一眼，問道，“你要教訓我”
沈秋小聲地說道，“她背對着也看不到，你配合我騙她一下。”
陸煙兒氣勢一弱，也小聲地問道，“怎麼騙”
沈秋說道，“你雙手拍幾下。”
陸煙兒照做了，“啪啪啪”
沈秋對沈杳杳說道，“你娘剛剛不小心打了你一下，爹爹幫你還了你娘三下，你要是還不滿意，就自己再去打幾下，打了可不準再哭了。”
他說着把沈杳杳翻過來，抓着她的小手在媳婦身上摸了幾下。
沈杳杳看了看自己的手，哭聲果然止住了。
沈秋鬆了一口氣，把她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快速地給她的小屁屁擦了精油，而後給她換上乾淨的衣裳，放到嬰兒推車裏。
他回過身問道，“早上想喫什麼”
陸煙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有點生氣。”
沈秋腳步一頓，問道，“爲什麼”
陸煙兒用小眼神瞥了他一眼，“你剛剛打我的時候，我心裏有點難受。”
沈秋嘴角微抽，“我怎麼可能打你”
陸煙兒不開心地說道，“你剛剛明明就打了，還是抓着沈杳杳的手打我的你爲了哄你的女兒，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
剛剛他說要幫杳杳教訓她的時候，雖然知道是開玩笑，可她心裏就憋了一股悶氣。
後來他讓她配合他啪幾聲，騙杳杳在打自己，更是讓她氣上加氣。
最後他抓着沈杳杳的手，假意打了她幾下，她心裏就止不住犯委屈。
沈秋明顯愣了一下。
他擡手摸了摸媳婦的額頭，小聲嘀咕道，“沒發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