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驚訝地問道，“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羅閉月，“……”
太陽都快曬屁股了！
她是閉着眼睛問出這句話的嗎？
陸煙兒坐到桌子上，正準備喝稀飯，忽然想起自己的計劃，把黑天和白天喚來，將碗裏的稀飯倒給它們，自己和羅閉月一樣，喫全麥麪包和白水煮蛋，喝牛奶或豆漿。
羅閉月勸道，“反正你也長不胖，不用真的和我喫得一樣。”
她已經相通了。
自己和煙兒的差距擺在那裏，和煙兒喫一樣的恐怕只會胖的更快。
先前是不瞭解沈府的飲食，纔會做出那樣狂妄無知的決定。
還好煙兒比自己理智。
陸煙兒笑着說道，“早上喫這些更有營養，我也是爲了孩子着想。”
她纔不會虧待自己的孩子呢。
羅閉月這才放下心來。
陸煙兒又道，“早上要喫飽，不要餓肚子。”
她擔心羅閉月爲了減肥剋制飲食。
母親營養給得不足，孩子發育便會緩慢。
羅閉月原本吃了個七分飽，就打算放下筷子了，可聽煙兒說完後，還是決定聽她的話填飽肚子。
……
陸煙兒並沒有讓自己閒着，喫完早飯後，便從空間裏找齊材料，開始準備各種要拿到美妝閣去賣的香料。
其中迦南向、沉香、安息香、黑香是之前就弄好的，只需要放置在特製的盒子裏保存即可。
她戴好自制口罩，開始調製智月龍涎香。
沉香一兩、麝香一錢，再放入石臼之中，用石杵研磨成粉；米腦一錢半，金顏香半錢，丁香一錢，木香半錢，蘇合油一錢，白芨末一錢半。
將以上原料研成細末，用皂莢膠調和。加入石臼，搗千餘下，用花膜印製，放入地窖中陰乾，用新刷子刷出光。慢火燒香，用玉片襯隔。
羅閉月在一旁幫忙研磨。
她對香料一竅不通，能認出來的材料沒有兩樣，只能當個幹力氣活兒和打下手的。
陸煙兒把智月龍涎香調好後，已經快到喫午飯的時辰了。
她放下手中的活兒，洗了洗手，吃了兩塊糕點墊肚子，順便問道，“你中午想喫什麼？我現在讓廚房做出來。”
羅閉月原本想說她喫什麼自己喫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就改成了，“我想喫醬肘子，甜燒白肉，還想喫……算了隨便剩下的隨便喫什麼。”
陸煙兒只是隨便一問，並沒有打算按照羅閉月的要求來。
她把謝小孟叫進來，吩咐道，“你去跟廚房說，今天中午喫雞肉扒油菜、韭菜炒蝦肉、西紅柿燉牛腩，香菇炒菜花、麻醬素什錦、五花肉燜扁豆、菠菜魚片湯、牛奶洋蔥湯、鱘魚冬瓜湯，別忘了去問爹孃喫什麼，把他們想喫的也告知廚房。”
謝小孟目瞪口呆，“這……這麼多！？”
陸煙兒說道，“我昨天翻了一下相關書籍，懷孕兩個月和懷孕六個月需要喫的不一樣，前面六樣是適合她喫的，後面四樣是適合我喫的。”
謝小孟滿臉茫然，“那羅夫人點的醬肘子、甜燒白肉還讓廚房做嗎？”
懷孕的人在喫上面，真的有這麼講究嗎？
他都不敢娶媳婦了！
陸煙兒搖頭道，“按照我說的來。”
羅閉月，“……”
既然不做她愛喫的，又爲什麼要問她的意見呢？
好想喫醬肘子！
好想甜燒白肉！
好想啃雞腿、啃鴨腿啊！
謝小孟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向廚房傳達夫人的要求，再到府外找到正在和鄰居聊天的老夫人，“老夫人，夫人問您中午想喫什麼。”
陳氏擺了擺手道，“你去問她們就行，她們喫什麼我就喫什麼。”
謝小孟轉身就要走，“那我再去問一下老太爺。”
陳氏把他叫回來，“他喫什麼又不挑，不用問他了，讓廚房按照三媳婦和羅夫人的要求做吧。”
謝小孟只好重新回到府上。
陳氏對鄰居們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林氏依依不捨地挽留道，“你別這麼早走啊，正聊到高興的地方呢！你最會擺龍門陣，要是你都走了，我們幾個多無聊啊！”
陳氏笑着說道，“三媳婦最近胃口不怎麼好，廚房做的菜沒我做的好喫，我去廚房瞧瞧，順便炒幾個菜，咱們下午再聊吧。”
易氏撇了撇嘴道，“你兒媳婦不是開飲食樓的嗎？她的廚藝肯定比你好，她自己都不做飯，讓你這個做婆婆的做？胃口不好，餓幾頓就好了！”
林氏扯了扯易氏的袖子，小聲地勸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人的家事你個外人插什麼嘴呢？”
陳氏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三媳婦懷着身孕，是我們沈家的大功臣，我這個做婆婆的伺候一下本就是應該的。”
易氏嗤笑一聲道，“女人生孩子，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我以前懷孕的時候，還不是照樣把家裏家外收拾得乾乾淨淨，打理得井井有條，把公公、婆婆、丈夫、孩子都伺候得好好兒的？”
她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語重心長地勸道，“哪個女人不是從媳婦熬成婆的？她作爲兒媳婦就應該孝順，就應該伺候公婆。你要是現在不趁早立好規矩，以後老了就等着被她騎在頭上吧！”
陳氏忽然說道，“我兒媳婦入門一年就生下龍鳳胎，現在肚子裏又揣了一個，你兒媳婦與你兒子成親六年，卻連着生了兩個女兒，這次好不容易懷孕，也不知道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兒，你就是羨慕我有孫子了！”
易氏扔下手中的瓜子，刷地站起來，漲紅着臉，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好心好意勸你幾句，你不但不感謝我，還專門戳我心窩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人腦子分明是傻的，好壞不分，好話也聽不進去，眼睛都造豬油矇蔽了！”
陳氏嘲諷地說道，“你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土蠶鑽進花生殼裏，假充好人！爛腦瓜戴上新氈帽，冒充好人！瘸腿頭歪屁股腫，不是好人！”
“我勸你對你兒媳婦也好些，人遲早都是要老的，你老了還不得靠你兒媳婦伺候？你現在對她不好，她以後也會對你不好！人在做天在看，小人得志難長久，善惡到頭終有報，你且好自爲之吧！”
她說完扭腰就走，留下一道瀟灑的身影。
易氏氣的不輕，扯開嗓子罵罵咧咧，“我等着看你的好下場呢！看咱們誰活得久些，誰老了過得好些！倒時你可別後悔，說我當初沒勸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