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家嬌妻有空間 >第三百七十四章 玫瑰花
    春月樓的中央有個寬大的舞臺,四面分別有一個通往二樓的樓下,在舞臺下面,還搭着許多桌子,四周都坐滿了客人。

    此時,絲竹之聲響起。

    十六個舞女,身着如翼輕紗,四個爲一隊地分別從四個樓梯上,款款走到舞池邊緣。

    她們剛走舞池的邊緣,擺好舞姿,天上便掉下來許多白色花瓣,紛紛揚揚,如夢似幻,一個白衣女子,在這一片花雨之中,手執白色綢布,從空中緩緩落到了舞臺中央。

    衆人癡迷地看着這一幕,不只是誰先叫了出來。

    “仙女下凡啦!”

    “今晚的花魁娘子,就是這位姑娘了!”

    “姑娘叫什麼名字?”

    “我已經把銀子準備好了,這位姑娘的初夜非我莫屬,你們誰都別跟我搶,誰跟我搶我就跟誰急!”

    “別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了,你難道覺得以你的財力,能打敗我?她今晚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

    春月樓一邊嘈雜,舞女們安然自若地舞蹈。

    一舞畢。

    姑娘停下舞姿,對臺下的客人們行了個禮,“奴家叫小白,客官們若是喜歡,就請把玫瑰投給奴家吧!”

    她的話音剛落,玫瑰花就從四面八方往臺上扔。

    龜奴專門把這些玫瑰花撿起來,放入竹筐之中,直到放滿了三個竹筐,地上的玫瑰花才被撿完。

    小白脣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對客人們拋了個眉眼便緩緩推下去。

    龜奴清點完這些數字之後,大聲報道,“小白姑娘共收到一千一百零一朵玫瑰,下面有請小芙姑娘給大家帶來表演!”

    這些玫瑰花,是每年選花魁的重要信物,是春月樓特殊製作,十兩銀子一朵,收到的玫瑰最多的,就是花魁大賽的得勝者,被春月樓封爲花魁娘子。

    接下來陸陸續續上來了十幾個姑娘,每個都使出渾身解數表演。

    臺下觀衆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後面的興致缺缺,越是在後面表演的姑娘,收到的玫瑰花就越少。

    偶爾跳得好,或是唱得好的,客人們纔會多扔幾朵。

    有的姑娘運氣不好,一朵玫瑰花都沒收到,下臺的時候,眼淚沒忍住崩了出來,掩面哭泣着退了下去。

    後面上來的姑娘,或許是被前一個哭泣的姑娘影響了,跳舞的時候,因爲太緊張,身體僵硬,還摔了一跤。

    臺下的客人們一點都不客氣,不但沒扔玫瑰花,還把手中的糕點,或是茶杯,更甚者還把飯菜扔了上去。

    乾乾淨淨的姑娘,就這麼變得滿身油污。

    額角還被一個碎銀子砸出了血。

    老鴇對這一幕司空見慣,上去把銀子撿起來擦了擦,揣進自己的衣袖裏,讓龜奴把那個姑娘待下去好好養傷。

    沈秋安靜地看着這一幕,並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打算。

    老鴇笑着對客人們說道,“接下來是我們春月樓最後一位參與花魁選拔大賽的姑娘,想必她的名字,你們今天白天的時候已經記住了,下面讓我們的半夏姑娘,上來爲大家彈奏一曲‘小樓夜聽雨’!”

    沈秋一改先前的淡定,刷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緊緊地盯着樓下的舞池,恨不得把舞池直接盯出個洞來。

    半夏?

    會不會是化名?

    一個用月牙白紗布遮住下半張臉,身姿婀娜,懷中抱着一把素琴的女子,蓮步輕移地從臺階下走到舞池中央。

    她把琴放在桌上,坐下撥弄琴絃。

    沈秋的手掌緩緩收緊,手中的茶杯被不知不覺地捏碎,血液從掌心流出來,卻好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眼眶逐漸發紅。

    臺下彈琴之人的動作一頓,忽然擡頭往沈秋這邊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

    一個用半邊銀狐面具遮住上半張臉,一個用輕紗遮住下半張臉,可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彼此。

    這是相處了十幾年的默契,是從孃胎裏帶出來的血脈牽引。

    臺下之人只顧着看美人,誰也認真聽美人彈奏了什麼,自然也沒注意到她那片刻的停頓,還紛紛瞎起鬨。

    “半夏姑娘,只要你肯把面紗摘下來,本公子立馬給你買一百株玫瑰花!”

    “美人兒,快把面紗摘下來,爺直接給你買一千株玫瑰花,!”

    “摘面紗、債面紗……”

    半夏早就收回自己的視線,緩緩擡手把面紗摘下來。

    “美!美!美!”

    “妙啊!”

    “這次是花魁娘子該有的樣貌!”

    臺下的玫瑰花不斷往臺上扔。

    半夏再次看了樓上一眼,對樓上之人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臺下的客人更加激動。

    驚歎聲、調笑聲不絕於耳。

    就在衆人熱情最高漲的時候,臺上女子忽然拔下頭上髮簪,對自己白淨的臉劃了下去,鮮血瞬間大溼了半張臉。

    春月樓瞬間像是按了暫停鍵,安靜得落針可聞。

    短暫的安靜之後,是一陣女子的驚叫聲,男子喊着晦氣,罵着婊子的聲音。

    沈秋直接從二樓跳下去,將軟倒在地的二姐扶起來,手指顫抖地爲她擦乾淨臉上的血,“二姐!”

    沈夏張了張嘴,嘴角卻不斷溢出黑血。

    沈秋慌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將裏面的水灌入二姐嘴裏,“喝下去,這是解藥,喝下去就沒事了!”

    沈夏搖了搖頭,艱難地擡起沾了血液的手,摸了摸沈秋的臉,笑着說道,“我能夠在死前見到三弟,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回去之後,不要告訴爹孃我已經死了,就跟他們說,我過得很好,不肯認你們這些窮親戚,讓他們……以後,不要再來……再來找我……”

    沈秋用衣袖給二姐擦了擦血淋淋的臉,和嘴裏不斷涌出來的血液,從懷裏掏出好幾個竹筒,一直往二姐嘴裏灌水。

    老鴇帶着一大幫打手衝上來,對大手們吩咐道,“把這個來搗亂的小兔崽子拖出去,打斷兩條腿!半夏就拉到亂葬崗扔了吧!”

    她往半夏身上吐了一口濃痰,“真是晦氣!呸!”

    沈秋輕柔地將二姐放在地上,一把抓住從背後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將約有兩百斤的大漢從背後甩到臺前來。

    大漢的身體正好掉落在舞臺邊緣,還沒從痛覺裏緩過勁兒來,又掉落到擡下去,砸中幾個擠在臺邊的人。

    其他人怕被殃及池魚,紛紛四散而逃。

    還有那不嫌事大的,退得遠了些,繼續一邊磕瓜子一邊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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