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巷道，空無一人。
秦昊煜掙脫開兩女孩的手，單手抄着口袋，冷聲道：“你們走吧。”
倆女孩驚呆了，他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喝醉，而且……還趕她們走。
其中一個委屈道：“昊哥哥，天這麼黑，你就這樣讓我們走？還有，你剛剛根本就沒喝醉？”
“我清醒得很，走吧，錢明天我會讓小鐘給你的，看在你們這麼辛苦的份上，雙倍給你們。”若不是因爲她們幫了他一個大忙，他才懶得廢話。
“可是——我們該怎麼回去呀？不是說好了，還有三項服務的嗎？我們一項都沒給你做呢。”
“不用了，走吧，看在你們幫了大忙的份上我過幾天會讓小鐘給你們升工資，還有，年紀輕輕，少做這種事情了。”
聽他這樣說，她們也不再糾結，訕訕的就跟他告辭。
寂靜的路上，只有初秋的冷風吹過，他擡眸看了眼偌大的秦家大宅，輕嘆口氣，正欲往外走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鍾嘉獎打來的。
“怎樣？剛剛那四項服務還給力吧？”鍾嘉獎揶揄。
“別廢話，有事就說吧，別叫我去你那什麼Gay吧，我去不得那個地方。”
“你還真得來一趟，因爲我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重要的話不能在這裏說嗎？”
“不能，你必須來。”鍾嘉獎變得嚴肅。
“到底什麼事情這麼神祕還不能在電話裏說。”
“你來了就知道了，別廢話。”
秦昊煜只覺事情應該有些嚴重，便二話不說取車過去。
到了Gay吧門口，他給鍾嘉獎打了個電話，“你還是出來吧，那地方我真不想進去，感覺有羣妖魔鬼怪圍在身邊，特別噁心。”
“你確定你不進來？你不進來我就不告訴你了。”
“不進！你愛說不說，不說我就回去睡大覺了。”
鍾嘉獎最終拗不過他，只得出來。
“你真是的，難不成把裏面當成十八層地獄了？進去都不敢，你還是個男人嗎？”
“正是因爲我是男人才進不得那樣的地方，你自己最清楚不過。”
兩人找了間“正常”的夜店進去。
“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吧，我明天早上還要坐飛機去一趟上海。”
“急什麼？搞得像是第一次坐飛機似的，怎樣？剛剛大嫂被你氣得夠嗆的吧？你可別太過分，她可是懷着孕的，一旦氣出個什麼毛病來，你後悔都來不及。”
他冷哼一聲，“孩子又不是我的，有什麼關係。”
鍾嘉獎聽罷斜睨他，“你是真不信孩子是你的呢，還是假不信？既然都確定了孩子不是你的，你爲什麼還要把她留下？”
秦昊煜沉默。
“我看啊，你還是相信她的吧？只是過不了心裏面那關才這樣，既然如此，你就不要這樣折磨彼此了。”
“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要說？沒有我可要走了。”
“哎哎哎——等會。”鍾嘉獎拉着他，“我問你個事兒，之前你跟我說裴君怡到國外去生孩子一直沒回來是不是？”
鍾嘉獎蹙眉，“不對啊，我今天看到一個女的很像她，難不成我見鬼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真看到她，在Gay吧裏，中午的時候，她進來的時候我還覺得奇怪，畢竟那不是一般人會進去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可她當時竟然跟個女的進來，牽着手，我就納悶了，我記得她可是喜歡你的呀，怎麼會……”
“你瘋了吧？夢做多了吧？你們那不都一直是男的進去的嗎？”
“就是啊，雖然我沒在門口處標明只有男士能進，但是這方圓百里誰不知道Gay字到底什麼意思不是？一看到就知道里面歡迎什麼人了，她們還牽着手往裏闖，進門後跟門口的服務生說了幾句什麼，轉身就走了，我都來不及看她們長什麼樣。”
秦昊煜只當他在夢遊，“你說夠了嗎？說夠了我可要回家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別不信我！我看人可是有一套的，她穿的那件衣服，我還見過呢，就是上次你送她到醫院來的時候穿的那套，現在不是剛入秋嗎？她——哎——你聽我把話說完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秦昊煜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鍾嘉獎追了出去。
涼風習習，倆大男人站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不免引起爲數不多的路人側目。
“我求你放過我了好不好？她現在懷着九個月大的孩子，在皇后區那住着呢，我還去看過她，你現在跟我說她來你的Gay吧，你見鬼了吧。”
“我也覺得我是見鬼了，真的，但是，我這不是在跟你求證而已嗎？你至於這麼激動？”
“懶得跟你說。”
“我就不信我見鬼了！秦昊煜，我要證明我是對的！我們吧門口有監控呢，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你說她懷孕，你見過她懷孕了嗎？我就納了悶了，懷着孕不在這裏生孩子非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還不讓你過去看她，不許你主動打電話，這是一個孕婦該做的事情嗎？雖說我的猜測很奇葩，但是，我真覺得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個奇葩，她所做的這一切壓根就不是我所認識的裴君怡所做的，所以，你真得當心點，當初她騙你去醫院的事情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秦昊煜只當他喝醉了，打開車門就鑽進去，無情地踩下油門。
一路上，他也在沉思。
鍾嘉獎慣來是個謹慎的人，他所認定的事情一般都是不會錯的。
可是……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他越想越覺得不妥，不由把車子停在路邊，拿出手機。
翻開通話記錄看到裴君怡的號碼的時候，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竟然無人接聽！
秦昊煜看了眼時間，十一點，想着那邊應該也差不多要休息，他鬆了口氣。
第二天醒來準備去機場的時候，他依然沒有放棄，繼續撥打，這一次，卻是關機了。
他對着手機，只覺奇怪，在他的印象中，裴君怡絕對不會看到他來電不回覆的。
待他將要登記的時候，裴君怡纔回了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