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像一隻發了狂的瘋狗,把刀刺進了顧南安的腹部。
顧南安擡腿一腳,將溫莎踢飛了很遠,撞在石頭上口吐鮮血。
昏暗的視線下,宋芊芊什麼都看不清,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驚慌大喊:“姐,姐,你怎麼?”
“南音,你沒事吧?”
霍北華低沉的聲音傳來,帶着鮮血的手撫摸着南音的臉。
南音看着這個從始至終,肯爲了她命都不要的南音淚流滿面,張開嘴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忽然不知道該叫他什麼?顧南安還是5ltx.co了。
“你說話要算話,你答應我不可以食言。”
很快,洞口傳來從匆忙紛亂的腳步聲。
警察,醫生,該來的都來了,整個山洞驟然明亮起來。
南音才發現霍北華流了很多血,染紅了半面襯衣。
“醫生,救他,他留了好多血,快救救他。”
南音抱着霍北華,撕心裂肺的嘶喊着,聲音在這個山洞裏迴盪旋轉,讓人痛心。
......
醫院,急救室。
霍北華已經被推進去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南音站在手術室門口,全身冷冰冰的好像身處冰窖。
直到三個孩子過來,圍着她,抱着她,她才感覺到了那麼一絲的溫暖。
“媽媽,爸爸怎麼了?”
“媽媽,爸爸會不會死?”
小南和冬兒話剛說出來,就哭了起來。
小凡站在一邊冷着臉,瞪着他們。
“爸爸不會死的,爸爸說過的,他答應過我的,說永遠不會離開我的。你們不準哭。”小凡倔強的大聲的喊着。
小南和冬兒委屈的憋着眼淚,不敢再哭。
南音也抹了抹眼淚,看着篤定堅強的小凡努力的笑了笑。
“對,小凡說的對,爸爸不會有事,他永遠不會離開我們。”
聽到南音這麼說,小南和冬兒也跟着用力的點頭。
沒一會兒,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護士衝出來喊。
“病人家屬在哪兒,病人是rh陰性血,醫院血庫的血不夠,需要家屬獻血。”
護士的話音未落,小凡就已經衝到了最前面,擼起來袖子。
“抽我的,把我的血給我爸爸。”
小凡清脆的聲音,堅定有力。
緊接着冬兒也站了出來:“抽我的,我的血也可以給爸爸。”
見到冬兒掄起了袖子,小南也馬上擼起了袖子。
“還有我,把我的血給爸爸。”
南音看着三個可以爲了爸爸不顧一切的孩子,心疼的笑了笑。
不管裏面的是顧南安還是霍北華,孩子們已經把他當做最親,最愛的人。
他們可以爲了最親最愛的人,不顧一切。
他們已經是一家人,早就缺一不可了。
護士看了看三個小朋友,欣慰的笑了笑。
“並不是誰的血都可以的,一定要血型匹配。”
南音把小凡和冬兒牽到了護士面前:“他們倆可以。”
護士點了點頭,沒有片刻耽誤急忙牽着兩個孩子到化驗室。
南音也緊跟着過去了,路上遇到蘇宇諾。
“獻血。”
“給誰獻血?”
“霍北華。”
南音艱難的說出這個名字,蘇宇諾想都沒想也跟着護士進了獻血室。
護士好奇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蘇宇諾不假思索的答道:“獻血呀,抽我的,要多少抽多少。”
護士有些疑惑,回頭看了一眼南音。
南音認同的點了點頭。
“有個大人的血能用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光靠兩個小孩的血量肯定不夠。”
護士一邊給蘇宇諾抽血,一邊長長鬆了口氣。
南音站在一邊,看着細尖的針頭扎進孩子們的手臂。
小南嚇得躲到了她的身後不敢看,冬兒眉頭緊蹙,小凡卻是一雙黑眸盯着輸血管子一眨不眨,恨不得血能流的再快點兒,再快點兒。
“護士姐姐,是不是抽完我們的血,爸爸就會沒事了?”
小凡一邊看着血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出去,一邊不放心的問着護士。
護士姐姐笑了笑,點了點頭。
“你爸爸有你們這麼愛他,他肯定可以平安度過難關,他一定也捨不得你們。”
“爸爸也愛我們,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冬兒聽到小凡說話,她也不怕了,跟護士姐姐聊起了天。
蘇宇諾沉默着沒說話,好幾次擡頭看南音,又匆匆避開了南音的目光。
他心裏很愧疚,直到剛纔警察找到他調查莎娜他才知道原來莎娜對南音做了那麼惡毒的事。
如果不是他一直縱容,莎娜根本不會得逞。
一邊抽血,一邊有護士把血送進手術室。
兩個孩子還太小,能獻血的量不多,只能靠蘇宇諾挺着。
南音看着蘇宇諾慢慢蒼白的臉,好幾次想說謝謝的,可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小凡和冬兒抽完血後,護士姐姐每個人給了一顆糖,一盒牛奶。
讓他們躺着好好休息,可是小凡偏偏不肯休息,執意跟着南音到手術室門口等着。
三個孩子排排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焦急的等待着,安靜的等待着,誰也沒說話。
蘇宇諾最後輸完血出來,頭有點兒暈扶着牆才堪堪站穩。
南音看着他搖搖晃晃的身子,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朝他走過去,把手裏的牛奶遞了過去輕聲說了一聲:“謝謝。”
蘇宇諾低頭緩緩伸手接過牛奶,低沉的聲音答了一句:“對不起。”
南音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已至此,道歉或是責備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她現在,只想霍北華能安安靜靜的從裏面走出來,其他的別無所求。
“姐,我真的不知道她那麼蛇蠍心腸,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了那麼多苦,那麼多罪。”
蘇宇諾無比內疚的說着,始終低着頭沒臉看南音一眼。
南音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勾了勾脣。
想不出自己該跟蘇宇諾說什麼?
原諒的話她現在說不出口,兩個人沉默了好久才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顧南安就是霍北華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