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你在哪裏?
若你真的存在,這麼多年,爲什麼從不出現?
雲傾眉眼間涌上難言的躁鬱,甚至不受控制地咬住了細白的指尖。
一雙膚色蒼冷的手,忽然伸過來,溫柔地將她的雙手裹了起來,阻止了她繼續虐待自己。
雲傾一怔,擡起眼。
而在那一霎那間,撞入視野中那雙深黑妖異的鬼眸,恍然與記憶中某個模糊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雲傾呆呆地凝視着男人完美的臉,一句話衝口而出,“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北冥夜煊垂着黑蝶似的睫毛,凝視着她被咬出紅印的手指,“如果我真的見過你......”
似乎想起了什麼極端不好的事情,男人身軀微微顫抖,低暗的聲線,沉澱出某種令人觸目驚心的東西,“我一定不會讓你......”
不會讓她如何?
北冥夜煊聲音太低,雲傾沒有聽到。
她只是看着男人,隱約察覺到他似乎很難過,心臟也跟着萌生出絲絲痛意。
混亂的神智,緩緩地迴歸原位。
雲傾終於從陷入自身猜想,無法自拔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北冥夜煊一直在華國長大。
而她的故土,遠在千萬裏之外。
兩個人怎麼看,之前都不太可能產生交集。
再者,如同北冥夜煊所說,她若真的見過他,光是這樣出衆的容色,都不可能輕易遺忘。
雲傾看着男人比她還蒼白的臉,湊上去,安撫地親吻他的眉眼,低聲說,“我沒事。”
北冥夜煊擡手扣住她的後腦,纏着她甜美的脣不肯放,明明是很溫柔的吻,然而他周身泄露出來的侵略性,卻像是想要吃了她。
許久,北冥夜煊閉了閉眼,將眼中的狂亂與渴求壓下去,貼在她耳邊,聲音低暗,“傾寶,等京城的事情結束了,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好不好?”
雲傾喘着氣,聽着男人似乎堆滿了刻骨情緒的聲音,許久,忽然一笑,“好。”
她答應過,等京城的事情結束,就告訴他,要不要做他真正的妻子。
若她真的做了他的妻,那不會有人比他更有資格知曉,關於她的一切。
而縱然她與他之間,終將會分別,但這也是她過往十九年,收穫的最真誠最甜美的戀情。
北冥夜煊幽暗的視線凝定在她臉上,然後張開雙臂,毫無保留地將她扣入了懷中。
雲傾趴在他胸膛上,聽着男人有力的心跳聲,想起了她的父親和母親。
父親和母親對她愛如珍寶,絕對不會害她。
同時也從側面說明了,若有一件事情,嚴重到了能讓他們不惜洗掉她的記憶,隱瞞她十幾年的地步,除非她親自去追究,否則他們誰也不會告訴她。
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