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因爲涉嫌受賄還被關在警局裏調查的十班班主任張如,剩下幾個被雲傾當衆點了名的,又氣又急,面色分外難看。
但校長和這麼多老師當面,雲傾深受校園暴力的迫害也是事實,她此刻的身份是受害者,他們身爲老師,再不滿,也不敢當衆表現出來。
雲傾見幾人一臉憤怒,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涼薄。
換作真正的雲傾,她心地善良,也許是真的不會跟這幾個頂多算是冷眼旁觀的人計較,畢竟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雲千柔。
但她不同。
在她的故土,所有人都知道,雲氏大小姐,嫉惡如仇,眥睚必報!
她就當衆對師長無禮了,又如何?
他們軍隊裏有一句名言,不敢惹事的兵,不是好-兵!
她從前可沒少出面給一些小兔崽子撐腰。
雲傾沒有溫度地勾了勾嬌豔的紅脣,“校長,衆位老師,你們身爲雲大的教授和老師,教書育人,德高望重,應該都明白一個道理,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一片雪花一片雪花的積累,纔會有今天的場面......”
才導致了雲傾的死亡。
所以他們,誰也沒有資格說無辜。
“許易學長跟我說,當初醫學系是準備直接強制我退學的,是楊銘老師在他們拿出的所謂的“鐵證”之下,重新給了我一次機會......”雲傾掀起長長的睫毛,漂亮的眼睛看向愣住的楊銘,彎腰優雅地鞠了一躬,“謝謝您。”
楊銘面對雲傾忽如其來的一禮,竟然莫名生出一點兒手足無措的感覺來,一種奇異的情緒驅使着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躲開了雲傾的禮,笑着說,“我是按照規矩辦事的,對你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你這一躬我受之有愧......”
楊銘愣了愣,不知道爲什麼眼眶有些溼,片刻後,揚了揚下巴,笑着說,“這張小嘴可真甜,校長,你都看見了?我可是受了雲傾同學尊師重道的禮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學校再不盡全力還這孩子一個公道,我第一個不答應啊!”
對比雲傾對楊銘的尊重,之前那幾個被她毫不留情懟的沒臉的老師,更是麪皮火辣辣地燙,如坐鍼氈。
事實證明,人家雲傾的確不是不懂尊師重道,是他們有失德行在先,配不上她的尊重而已。
許易看的如癡如醉,低聲跟許舟說,“雲傾學妹真心挺......腹黑的......”
她當衆將醫學系從上到下所有領導拎出來狠狠打了一波臉,公開表達了對他們的不信任和不滿,校長就算原本有意將她的事情交給醫學系自己調查,在受害者公然控訴之後,估計也是交不出去了。
就算雲傾本人言輕微反抗無效吧,但可有個剛受了她一禮又顯然對小姑娘極有好感的楊銘老師盯着。
調查真相的人選,恐怕要易主了。
想到楊銘老師那嫉惡如仇,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直辣椒性子,許易打了個冷顫,天知道學校有多少老師跟學生要被她禍禍。